正午的钟声刚响,小夏就闪进洗衣房,手里攥着一件浆洗修女的白围裙。
“快换上,”她急促地说,“修女长去用午餐了,我们只有一顿饭的时间!”
我迅速套上围裙,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脖颈的伤口。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走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低着头疾走,心跳声大得仿佛能盖过自己的脚步声。
拐角处,一个胖修女歪在长椅上打盹,鼾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玫瑰厅的铜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厅内昏暗,只有祭坛上方的天窗投下一束刺眼的光。
铁链锁着的圣经在光柱中泛着诡异的金色,锁扣已经锈迹斑斑。
我摸出小夏给的铁丝,动作一滞——这开锁的手法还是大学时沈砚舟教我的,他经常带着我撬开学校的后门溜出去吃宵夜。
没想到现在用在了这里。
铁丝在锁孔里转动几下,一声轻响过后,锁链应声而落,圣经夹层里滑出的烫金名册赫然是一份详尽的宾客名单——黑蕾丝贵宾录!
我的指尖快速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政要、富商、各界名流,甚至还有几位常在国外新闻里出现的白人面孔。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立刻撕下几页关键名单。
正当我要将名单塞进腰带时,一股熟悉的茉莉香钻进鼻腔——这分明是沈砚舟书房里常用的熏香味道。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名单上那个烫金的名字:沈砚舟。
“谁在里面?”
修女长的声音突然在走廊炸响!
我猛地合上圣经,锁链还没扣好,沉重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到门外!
冷汗瞬间浸透我的后背。
“哗啦——”二楼突然泼下一盆脏水,修女长的尖叫伴随着水花溅落声:“哪个蠢货!”
我趁机闪进墙边的忏悔室,透过门缝,我看见修女长提着湿透的裙摆骂骂咧咧地走向楼梯。
我贴着墙壁快速移动,直到确认走廊空无一人,才闪身回到洗衣房。
小夏正在拧干一件修女袍,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成功了?”
她压低声音问道,手上的动作没停。
我掀开腰带,几张烫金纸页已经皱成一团,小夏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从晾衣架上取下一件半干的修女袍。
“藏在这里,”她扯开内衬的线头,“夹层很厚,不会有人发现。”
我们一前一后离开洗衣房,保持着修女们惯有的沉默姿态。
走廊里弥漫着薰衣草和漂白剂混合的气味,掩盖了我们身上残留的玫瑰厅的熏香。
寝室的门在我们身后轻轻关上,小夏立刻瘫坐在床边,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我递给她一杯水,她一口气喝干。
“修女长随时会来查房,”她擦掉嘴角的水渍,“我们得……”话音未落,寝室门就被猛地推开,修女长阴冷的目光扫过我们,鞭子在她掌心轻轻拍打:“沈先生和何小姐到了,”她的声音像刀刮过玻璃,“今晚沈先生点名的巡夜修女——是苏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