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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老公要我把婚房给黑皮女信徒后续

莉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因为清修,佛子老公每个月只能和我破戒一次。每次破戒完后,他都摇头懊悔,说自己对不起佛祖。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干那种事,直到他带了一个黑皮留学生。一开始他说:“莉娜是我去非洲做慈善时结识的信徒,你别多想。”再后来他说:“莉娜中了部落的媚毒,我若不渡她,她会死的。”最后他说:“莉娜有了我的骨肉,我打算把我们的婚房过户给她,你没意见吧。”我淡然道:“当然没有。再加一套吧,万一是双胞胎呢。”……见我如此识大体,谢沉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满意。“今天的晚饭,你不用做了。”他撂下这句话,仿佛是对我的恩赐。下一秒,莉娜娇滴滴的声音就响起了:“沉哥,人家突然好想吃榴莲哦。”她和一群黑皮同学从练歌房出来,那里原本是我琴房。谢沉纵容他们...

主角:莉娜佛子   更新:2025-05-24 1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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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莉娜佛子的其他类型小说《佛子老公要我把婚房给黑皮女信徒后续》,由网络作家“莉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清修,佛子老公每个月只能和我破戒一次。每次破戒完后,他都摇头懊悔,说自己对不起佛祖。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干那种事,直到他带了一个黑皮留学生。一开始他说:“莉娜是我去非洲做慈善时结识的信徒,你别多想。”再后来他说:“莉娜中了部落的媚毒,我若不渡她,她会死的。”最后他说:“莉娜有了我的骨肉,我打算把我们的婚房过户给她,你没意见吧。”我淡然道:“当然没有。再加一套吧,万一是双胞胎呢。”……见我如此识大体,谢沉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满意。“今天的晚饭,你不用做了。”他撂下这句话,仿佛是对我的恩赐。下一秒,莉娜娇滴滴的声音就响起了:“沉哥,人家突然好想吃榴莲哦。”她和一群黑皮同学从练歌房出来,那里原本是我琴房。谢沉纵容他们...

《佛子老公要我把婚房给黑皮女信徒后续》精彩片段

因为清修,佛子老公每个月只能和我破戒一次。

每次破戒完后,他都摇头懊悔,说自己对不起佛祖。

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干那种事,直到他带了一个黑皮留学生。

一开始他说:“莉娜是我去非洲做慈善时结识的信徒,你别多想。”

再后来他说:“莉娜中了部落的媚毒,我若不渡她,她会死的。”

最后他说:“莉娜有了我的骨肉,我打算把我们的婚房过户给她,你没意见吧。”

我淡然道:“当然没有。

再加一套吧,万一是双胞胎呢。”

……见我如此识大体,谢沉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满意。

“今天的晚饭,你不用做了。”

他撂下这句话,仿佛是对我的恩赐。

下一秒,莉娜娇滴滴的声音就响起了:“沉哥,人家突然好想吃榴莲哦。”

她和一群黑皮同学从练歌房出来,那里原本是我琴房。

谢沉纵容他们每天在那鬼哭狼嚎。

谢沉立刻转向我:“去,给莉娜开个榴莲。”

我看着茶几上那个硕大、布满尖刺的榴莲。

上周谢沉从莉娜的母国运来了一飞机、然而,此时家里的佣人前两天才请假回了老家。

“家里没有开榴莲的刀,我……用手剥。”

谢沉打断我,“莉娜喜欢吃刚剥出来的,新鲜。”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让我剥个橘子。

莉娜靠在谢沉的肩头,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打量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榴莲前。

尖锐的硬刺轻易地划破了我的皮肤。

浓郁的榴莲气味混合着我血的腥甜,弥漫在客厅里。

莉娜的一个黑皮女同学,正坐在沙发上,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瞟着我,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哎呀,谢太太真是贤惠,剥个榴莲都这么有仪式感。”

“就是手笨了点,你看这血,可别滴到果肉上了,按我们那边的习俗可不大吉利呢。”

另一个声音尖细地补充。

我将剥好的榴莲颤抖地放到盘子里,推到莉娜面前。

莉娜捏起一块,优雅地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睛:“嗯,还是沉哥对我好,知道我爱吃这个。”

她看都未看我一眼,仿佛我手上的伤与她毫无关系。

晚些时候,谢沉突然宣布:“以后家里的财务,交给莉娜管。”

我愣住了。

“你花钱大手大脚,人又笨,很多账目都算不清楚。”

“莉娜是留学生,脑子比你活络,也比你会节省。”

我只觉得荒谬。

这些年,我何曾大手大脚过?

谢沉的父母身体不好,常年住院吃药,哪一笔开销不是我精打细算,甚至把我自己的私房钱都贴补了进去。

他谢沉拿着我给他的启动基金才做起了生意,后来又经营所谓的非洲慈善。

利用那些虚假的项目和悲惨的故事,骗取信徒和富商的捐款。

手上的刺疼越发厉害,又红又肿,碰一下都钻心。

莉娜和那几个黑皮同学在一旁咯咯直笑,其中一个指着我的手说:“啧啧,这手以后还怎么弹琴啊?”


夜深了,莉娜早已回房休息。

谢沉却破天荒地拿着医药箱走到我面前,拉过我那只惨不忍睹的手。

酒精棉擦过伤口的瞬间,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低着头,仔仔细细地给我涂抹药膏。

灯光下,他专注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恍惚回到了从前。

那时,我们刚结婚不久,感情尚好。

有一次,我切水果不小心划伤了手指,他也是这样,紧张又心疼地给我上药,一边上药还一边念叨,说我毛手毛脚。

他说:“以后这种事情让我来,别再伤到自己。”

“你知道我修行就见不得血了。”

又过了几天,莉娜娇声说因为怀孕,皮肤变得粗糙,需要做美容保养。

我没想到,谢沉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他找来的私人医生告诉我,莉娜需要注射干细胞来改善肤质,而我的干细胞与她最为匹配。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自己的血液被一点点抽离身体,注入到另一个容器中。

谢沉就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

医生看了一眼旁边储血袋的刻度,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

“谢先生,再继续下去,谢太太的身体恐怕会承受不住。

干细胞提取并非越多越好,过量反而可能……继续。”

谢沉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莉娜的身体底子薄,又是第一胎,自然要用最好的。”

“用我的命,去给她最好的?”

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干裂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谢沉终于把视线转向我。

“这是我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的福报。”

“虽然我在修行,但也要有传承啊,你作为我的妻子应该能体谅。”

那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如今却要用我的血肉去滋养。

我甚至能想象到,莉娜躺在舒适的床上,享受着高级的护理,而我只能成为她的养生容器。

医生又一次试图开口:“谢先生,这个剂量真的……很危险,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甚至……我说,继续。”

谢沉加重了语气,“一切都是因果。”

莉娜的同学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口,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

“沉哥真是疼莉娜,这么好的男人在我们部落里都没见过。”

“只要莉娜给沉哥生下一儿半女,以后沉哥更会对我们部落加大投入。”

“修行人讲究沉悲为怀,再说我们这么优秀的种族,沉哥怎么忍心看我们受苦呢。”

另一个声音附和着。

他的沉悲,原来也是分人的。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

“好了,谢先生,真的不能再抽了。”

医生的声音带着颤抖,“再下去,会出人命的!”

谢沉似乎走了过来,他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晃动。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窗外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莉娜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姐姐,你醒啦?”

“医生说你的干细胞效果真好呢,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又滑又嫩?”

她炫耀般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哦,对了,”莉娜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凑近我。

“沉哥为了给我量身定做几件孕妇礼服,特意把你以前那些艺术照,都拿给他那些佛子朋友们传阅了呢。”

“他说啊,你的身材比例和我差不多,让他们参考参考,好给我做出最合身、最漂亮的衣服。”

那些照片,是当年谢沉被一帮混混绑架,打得头破血流,那些人逼我拍露骨的照片才肯放过他。

从那次以后谢沉就开始一心学好,不止成绩一日千里,考上博士,后来还兼修佛道。

我看他志向远大,在他99次求婚后才嫁给他。

如今,却成了他取悦新欢,竟然拿我不堪的往事供人意淫。

莉娜看着我煞白的脸,笑得更加得意:“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沉哥也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好。

他说,那些朋友都夸你身材好呢,只是可惜了,人太古板,不懂情趣。”

莉娜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样,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她从鳄鱼皮手袋里拿出一串晃眼的钻石项链,在我眼前炫耀:“看,这是沉哥昨天特意给我拍下的,说是衬我的肤色。”

“他说我这种健康的肤色,戴什么都好看,不像有些人,白得像纸,一点生气都没有。”

她话锋一转,又提起了那些照片:“沉哥说,你以前那些照片虽然也算艺术,但终究是太保守了。”

“我们部落的姑娘,可比你开放多了。

沉哥还说,要不是怕吓到你,他早就想带我去拍更劲爆的了。”

莉娜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姐姐,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古板,跟不上时代了。

谢沉看着是个佛子,清心寡欲的,可他那方面的需求,大得很呢!”

她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他说,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他找不到感觉,提不起兴致,所以才觉得是对佛祖的亵渎。”

莉娜凑得更近,她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你知道吗?

谢沉当初为什么娶你?”

“因为你爷爷当年和谢沉爷爷是战友,一起打过米国,两个老人希望你们两家结成亲家。”

莉娜那张涂着艳色口红的嘴还在一张一合。

“沉哥说了,他碰你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要不是为了修行圆满,演给外人看,他早把你休了。”

“你这种女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不如早点把位置腾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她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钻石项链晃得我眼睛疼。

“还有啊,你以为你爷爷是什么好东西?

当年他……够了!”

一道严厉的女声打断了莉娜。

一名年长的护士快步走进来,脸色铁青:“这位小姐,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静养!

你在这里大吵大闹,还有没有公德心?”

莉娜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得一愣,她撇了撇嘴,不甘心地扭着腰走了。

“神经病。”

护士低声啐了一句,转向我时,“谢太太,您感觉怎么样?

有什么不舒服就按铃。”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

护士叹了口气,替我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


莉娜最后的话让我想起爷爷的嘱咐,我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我刚放下电话,谢沉就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

“林绾!

你又对莉娜做了什么?

她哭着跑回来说你骂她,还想打她!”

“你还不要脸地把你当年拍的照片发给我那些朋友,他们现在都在嘲笑我!”

这时,那位年长护士端着药盘进来,看见谢沉,立刻满脸堆笑。

“谢先生,您来了?

谢太太刚醒,精神看着还好。”

“这几天她昏迷着,多亏您衣不解带地守着,真是模范丈夫啊。”

“还是个虔诚的修行人,能嫁给这样的先生,您真有福气。”

福气?

我差点笑出声。

和之前一样,医药费是从我们联名账户划走的。

他用我的钱,买他菩萨心肠的好名声,光明正大地转移婚内共同财产。

听到护士的话,谢沉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换上温和表情。

他走到我床边,握住我的手:“绾绾,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应该的。”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和一些小姑娘置气。”

他甚至俯下身,当着护士的面,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那冰冷的唇贴上来,我胃里一阵恶心。

护士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

“她就是太任性,”谢沉叹了口气,语气宠溺又无奈,“好了,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带你回家。”

说完,他不顾我的意愿,直接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我僵硬地被他抱着,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只觉得无比讽刺。

回到家,屋里乱糟糟的,一股子陌生的味道直冲鼻子。

我那几把宝贝似的古琴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锃亮的架子鼓,旁边还东倒西歪扔着几件西洋乐器。

谢沉跟在我后面,见我愣在那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她们闹着玩呢,回头我再给你买新的,多大点事儿。”

莉娜那帮黑皮同学聚在沙发那边,冲我挤眉弄眼,压着声音偷笑。

谢沉把她们招呼去了自己的房间,渡一个也是渡渡一群也是渡。

谢沉晚上过来的时候,撞见我在发消息。

我见他额头冒着虚汗,快步上前,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身体还没好,玩什么手机。”

他尝试解锁,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屏幕依旧暗着。

他忘了,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有些不耐,最终还是把手机丢回给我,大约觉得我如今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早点休息。”

他撂下一句,转身离开。

病房里的电视,正播放着一则本地新闻。

画面上,谢沉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意气风发。

他身边,是容光焕发的莉娜,以及她那几个同学。

新闻的标题是:“慈善家谢沉先生的大爱无疆:跨越种族的国际援助与文化共融”。

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盛赞谢沉的善举,说他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理解。

镜头切换,莉娜依偎在谢沉身旁,对着镜头巧笑倩兮。

“沉哥一直教育我们,众生平等,爱是没有国界,没有肤色之分的。”

“他能接纳我,接纳我的族人,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善意和尊重。”

她那些族人,也纷纷在镜头前表达对谢沉的感激,赞扬他的沉悲心肠和博大胸怀。

谢沉果然又办了慈善晚会造势。

莉娜作为特邀嘉宾,讲述受助经历,顺便为谢沉公司宣传。

我则素净出席,谢沉见了说:“绾绾,今天贵客多,你这样也好,显得清净。”

莉娜则一身火红,珠光宝气,挽着谢沉像个女主人。

谢沉在台上大谈佛法与大爱。

莉娜在一旁崇拜地看着,她同学也用蹩脚中文附和。

莉娜正感谢谢沉时,宴会厅灯光骤灭。

尖叫声中,几道黑影冲了进来。

混乱片刻,大屏幕亮起,上面是我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

绑匪头目用枪指着我,对台上的谢沉狞笑:“谢沉,想让你老婆活命吗?”

谢沉脸色煞白。

莉娜尖叫着躲到他身后。

绑匪戏谑道:“很简单,你当众脱裤子,对着屏幕磕三个响头,我们就放人。”


全场死寂,都看着谢沉。

他握紧拳头,似乎真的在考虑,甚至向前迈了一小步。

莉娜突然抱住他大腿哭喊:“沉哥!

不要!

他们是疯子!

你不能听他们的!”

“你是修行人,怎能当众受辱?

你的清誉呢?

佛祖会怪罪你的!”

谢沉停住了,脸上犹豫褪去。

他沙哑地说:“放了她,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绑匪头目笑了:“谢大善人,我们不要钱。”

他用枪管拍了拍我的脸:“我们只要看戏。”

“看来,谢太太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嘛。”

莉娜又哭喊:“沉哥,不要给钱,那是我们好不容易赚到的!”

谢沉面色沉凝,像在权衡利弊。

绑匪头目冷笑:“既然谢大善人这么不配合,那留着她也没用了。”

他向手下一使眼色。

两人立刻上前,架起我往外拖。

谢沉想说什么,却被莉娜死死拖住。

下一秒,我被凌空抛起。

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吞噬。

……宴会厅的骚乱过后,谢沉果然报了警。

几艘搜救艇在冰冷的海面上徒劳地搜寻了半宿,除了打捞起一些宴会垃圾,连我的一片衣角都没找到。

谢沉站在岸边,海风吹乱他精心打理的发型,他对着镜头,表情沉痛:“绾绾,你到底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

莉娜则在他身旁,适时地递上纸巾,体贴入微。

回到别墅,没了外人,莉娜立刻换了副嘴脸。

“沉哥,我看那个林绾就是故意的!

什么绑架,我看就是她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她肯定是躲起来了,想用这种方式博取你的同情,或者败坏你的名声!”

谢沉听着,原本焦躁的眉宇间竟掠过一丝认同。

他拿起手机,开始疯狂地拨打我的号码。

无人接听。

他便开始发信息,语气从最初的担忧,逐渐变成命令,最后是赤裸裸的威胁。

“林绾,你闹够了没有?

马上给我回来!”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妥协,你那些小伎俩,我见多了!”

“再不出现,后果自负!”

没有我的回应。

宴会上的闹剧,很快就发酵成了各种版本的桃色新闻。

有不少人看出来谢沉与非洲干妹妹的关系并不正当。

当然有更多受过谢沉恩惠的人给他站台。

谢沉为此心烦意乱,连着几日食不知味。

餐桌上,莉娜指挥新来的佣人换了几道菜,他都只是草草扒拉两口。

“沉哥,你怎么不吃呀?

这些可都是你以前爱吃的。”

莉娜娇声问道。

谢沉放下筷子,皱眉:“味道不对。”

他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我做的那些家常菜。

他有些恍惚,这种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公司。

财务那边突然报上来,说有一笔数额不小的慈善捐款,账目出了问题,不知去向。

谢沉把账本摔在莉娜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一笔钱,怎么会凭空消失?”


莉娜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知道啊,账目太复杂了,我看不懂。”

“看不懂?

林绾在的时候,公司的账目何曾出过这种纰漏!”

谢沉怒道。

他脱口而出我的名字,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确实想我了。

想我的细心,想我的稳妥,想我能把家里家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惜,这些,他过去从未珍惜。

日子在谢沉的烦躁和莉娜的骄纵中一天天过去。

莉娜的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到了预产期。

她被送进了最高档的私立医院,住进了豪华产房。

谢沉守在产房外,第一次体会到即将为人父的紧张和期待。

他甚至在心里盘算,等孩子出生,一定要大办一场。

几个小时后,护士抱着两个襁褓出来,喜气洋洋:“恭喜谢先生,是对龙凤胎,母子平安!”

谢沉精神一振,连忙迎上去。

然而,当他看清两个婴儿的模样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一个婴儿,皮肤黝黑,卷发,五官带着明显的非洲特征,与莉娜有几分相似。

而另一个……皮肤雪白,金发碧眼,俨然是个白人婴儿!

莉娜也被护士推了出来,她看到谢沉呆滞的表情,又看了看两个孩子,也傻了眼。

“这……这怎么回事?”

莉娜的声音带着颤抖。

谢沉的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他猛地转向莉娜,扬手就是一巴掌!

“贱人!

你敢背叛我!”

他怒吼,声音震得整个走廊都嗡嗡作响。

莉娜捂着脸,又惊又怕:“我没有!

沉哥,我真的没有!”

黑白混血生出白种孩子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没想到莉娜中奖了。

就在这时,莉娜那几个同学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

“谢沉!

你不准动莉娜!”

其中一个黑皮肤的女孩尖叫。

那个白男二话不说,一拳就揍向谢沉的脸。

谢沉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那几个同学也一拥而上,对着他又踢又打。

谢沉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指着莉娜和那个白人男子,气得浑身发抖。


江南小城的雨,细密缠绵,带着特有的温润。

我坐在临河的茶馆里,看窗外雨丝织就的朦胧水墨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场所谓的绑架,不过是我请君入瓮的一出戏。

导演是我,演员是王家的人。

王家爷爷与我爷爷是过命的交情,这份情谊延续到了下一代。

王易,王家的孙子,我的青梅竹马。

他端着一盏新沏的碧螺春,放到我面前,眼底盛着温和的笑意。

“这里的雨,倒是比北方的雪多了几分诗意。”

我浅浅一笑,捧起茶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是啊,让人心静。”

“绾绾,这些年,委屈你了。”

他语气轻,但每个字都沉甸甸的。

其实大学那会儿,他就找过我。

那时候我一头扎在和谢沉的感情里,哪儿还看得到别人。

他当时想说什么,最后也没开口,就那么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谢沉被那帮混混围殴,险些丧命,扬言要我拍下不堪照片才肯放人,是王易及时出现,将那些人揍得屁滚尿流。

他没告诉我,只以为我与谢沉情比金坚。

“都过去了。”

我轻声说,语气里没有怨怼,只有释然。

“绾绾,”王易忽然握住我的手,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唐突。”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谢沉给不了你的,我给。

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手机屏幕亮起,推送了一条新闻。

标题触目惊心:“著名慈善家谢沉涉嫌多项罪名被调查,名下公司面临破产!”

配图是谢沉被警察带走时狼狈不堪的模样,曾经的光鲜亮丽荡然无存,只剩下颓败和惊慌。

新闻详细报道了谢沉的罪行:利用非洲慈善项目进行大规模诈骗,骗取巨额善款,账目混乱,涉嫌洗钱。

还有医院那事儿,龙凤胎不是他的,他气疯了,居然找人把莉娜和她那几个非洲同学砍成重伤。

谢沉此举,涉嫌故意伤害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他装了这么多年的好人,一下子全完了。

以前那些捧着他、说他好话的,现在一个个躲得比谁都快,生怕沾上关系。

而我和王易的事业,如同这春日里的藤蔓,悄然却坚定地向上攀爬。

我的琴馆“绾音小筑”在小城里渐渐有了名气,不少人慕名而来,只为听一曲清心远俗的琴音。

王易的旅游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他眼光独到,总能发掘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美景,定制的旅游线路深受高端客户的喜爱。

这两年,我们携手踏遍了万水千山。

在阿尔卑斯山巅看过日出,在爱琴海边聆听过涛声,在京都的古寺里赏过枫红。

旅途中的相濡以沫,让我们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沉淀、升华,如同窖藏多年的佳酿,醇厚而悠长。

此刻,我刚送走一位前来学琴的姑娘,正准备收拾琴案。

王易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小巧的食盒。

“猜猜我带了什么?”

他眉眼含笑,带着几分得意。

我莞尔:“莫非是城南那家老字号的蟹黄汤包?”

“知我者,绾绾也。”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热气腾腾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我们相视而笑,这种默契与温馨,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就在这时,琴馆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身影佝偻着站在门口,带着满身的风尘与落魄。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却也刺眼。

我微微眯起眼睛,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是谢沉。

几年不见,他像是老了十几岁。

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已被岁月和磨难侵蚀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疲惫与沧桑。

头发花白稀疏,眼窝深陷,身上那件廉价的夹克也洗得发白,与他从前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判若两人。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乞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王易第一时间挡在了我的身前,声音沉稳:“你来做什么?”

谢沉的目光越过王易,直勾勾地盯着我,声音沙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绾绾……我,我找你。”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绾绾,”谢沉往前挪了一步,王易警惕地蹙眉。

“噗通”一声。

他竟然直直地跪了下来!

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绾绾,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嘶声哀求,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在里面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我失去了所有,公司没了,名声也没了,莉娜……莉娜那个贱人……”他提起莉娜,依旧是咬牙切齿,“她的孽种,根本就不是我的!

我赔了那么多钱,才勉强从牢里出来。”

他抬起头,脸上已经涕泪横流,狼狈不堪:“莉娜那几个非洲同学,早就被遣返回他们老家的部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

“绾绾,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膝行几步,想要来拉我的手。

王易面色一沉,伸手格开了他。

我看着他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心中却不起丝毫波澜。

曾经的爱恋与伤痛,早已在时光的冲刷下,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以为下跪求饶,就能抹去那些刻骨铭心的伤害吗?

他以为几句迟来的忏悔,就能换回我曾经的痴心吗?

太天真了。

“谢沉,”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没忘,我都没忘!”

他急切地辩解,“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辜负你。”

“不必说了。”

我打断他,“你犯下的错,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你伤害的,也不止我一个。”

我想起那些被他诈骗的善款,那些因他而陷入困境的人们。

“我记得你以前常说,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我淡淡地看着他,“现在,你正在付出代价。”

“可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绾绾,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哭喊着,试图博取我的同情。

“一无所有,是你咎由自取。”

我垂下眼帘,端起桌上已经微凉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至于原谅……我不会原谅你。”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绝望。

“我已经这么惨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因为,”我抬眼,目光清冷而坚定,“你不配。”

这三个字,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谢沉的心上。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血色尽褪。

“而且,”我继续说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王易对我很好,我们很幸福。”

王易适时地握住了我的手,掌心传来温热而坚定的力量。

谢沉看着我们交握的手,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芒也熄灭了。

他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颓然地垂下头,肩膀无力地垮塌着。

过了许久,他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步履蹒跚地,像个孤魂野鬼一般,踉跄着走出了琴馆。


谢沉的离开,并没有让我们松一口气。

我知道,以他那种偏执的性格,绝不会就此罢休。

果不其然,第二天,琴馆门口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

打开一看,竟是各式各样的名贵古琴,其中甚至有几张是我从前提及过,却因价格高昂而未曾入手的孤品。

“他这是做什么?”

王易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摇了摇头,心中一片漠然。

这些曾经或许能让我心动的东西,如今看来,只觉得讽刺。

他以为用这些物质的堆砌,就能弥补他曾经犯下的过错,就能收买我早已冰封的心吗?

“让人退回去吧。”

我吩咐道,“告诉他,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也受不起。”

琴馆的伙计照做了。

然而,接下来几天,谢沉像是魔怔了一般,每日都派人送来各种礼物,从珠宝首饰到名贵补品,无所不有。

琴馆的门槛几乎要被他踏破。

我一律拒收,态度坚决。

王易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他担心谢沉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影响到我的生活。

终于,在一个午后,谢沉又一次亲自上门,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他看起来比前几日更加憔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几夜未眠。

“绾绾,”他声音嘶哑,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这是我用身上最后一点钱买的,你看看,是你以前最喜欢的‘空谷流泉’……”那是一枚水色极佳的翡翠玉佩,雕工精细,确实是我年少时钟爱过的款式。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谢沉,”我甚至懒得看那玉佩一眼,“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

他情绪激动起来,“绾绾,我只是想求你原谅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易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谢先生,绾绾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你算什么东西!”

谢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指着王易怒吼。

“这是我和绾绾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绾绾是我的妻子,她只能和我在一起!”

听到“妻子”二字,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谢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不是夫妻了。”

他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

不可能!

我们什么时候……离婚协议,我托了你的父母,两年前手续就办完了。”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回家去问问他们。”


谢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喃喃自语:“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为什么不可能?”

我反问,“难道你以为,在你锒铛入狱,害得那么多人倾家荡产之后,你的父母还会向着你吗?”

“不!”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当时签那些文件,我根本不知道是离婚协议!

我以为你死了!

绾绾,我以为你死了我才会签的!”

他情绪激动,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如果我知道你还活着,我绝对不会签!

我怎么可能和你离婚!”

他猛地冲上前来,试图抓住我的手,却被王易再次格开。

“绾绾,我是爱你的!

一直都是你!”

他哭喊着,声音凄厉,“莉娜那个贱人,不过是我推出来应付场面、吸引眼球的工具!

佛法?

那都是我为了包装自己编造出来的噱头!

我心里只有你啊!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声泪俱下地表演,心中没有半分动容。

“谢沉,”我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不必再说了。

你的爱太沉重,我要不起。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看在你父母的份上,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你还是跟他们回去吧,好好治治你的病,别再出来害人了。”

谢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不是这样的……绾绾,你听我解释……”王易皱了皱眉,对门外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很快,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将失魂落魄的谢沉架了出去。

琴馆内,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王易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都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倚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踏实。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不堪的过往,那些爱恨纠缠,都随着谢沉的离开,彻底画上了句号。

不久之后,我接到了谢沉父母打来的电话。

他们在电话那头老泪纵横,不住地向我道歉,说没有管教好儿子,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

我只是平静地告诉他们,事情已经过去了,希望他们能好好照顾谢沉,不要再让他出来滋扰。

后来谢沉被他父母强行带回了老家,大概是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琴馆的生意在王易的打理下越发红火,我的心境也愈发平和。

王易向我求婚了。

在一个洒满月光的夜晚,他单膝跪地,手中捧着一枚设计简约却别致的钻戒。

“绾绾,”他眼含笑意,声音温柔而郑重,“嫁给我,好吗?”

我含泪点头。

我们的婚礼办得盛大而温馨。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王易的手,一步步走向属于我们的幸福。

亲朋好友的祝福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就在婚礼结束后的第三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是谢沉的母亲打来的。

她的声音哽咽而悲痛:“绾绾……谢沉他……他走了……”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走”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已经晚了……”谢母泣不成声,“他是绝食……活活把自己饿死的……”挂了电话,我久久无言。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唏嘘,有感慨,却没有太多的悲伤。

他用这样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或许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吧。

只是,这种解脱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王易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别想了,都过去了。”

我嗯了一声,转过身回抱住他。

是的,都过去了。

谢沉的死,为我们之间那段早已腐朽的过往,画上了一个彻底的句点。

而我的未来,在王易的陪伴下,充满了阳光与希望。

琴声悠扬,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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