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沟油宫殿？”
这五个字瞬间在直播间炸开！
江凡的声音不高，但那股子嘲讽和压抑到极致的怒火，透过手机麦克风，清晰地传递给了每一个观众。
直播间人数瞬间突破八千，弹幕如同泄洪般滚过：“卧槽！
地沟油？
真的假的？！”
“主播你可别瞎说啊！
锦绣阁也敢用那玩意儿？”
“我就说！
我就说！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完了完了，‘蓉城老饕本饕’大佬脸都要绿了！”
“刺激！
太刺激了！
今天这火箭没白刷！”
“主播表情好吓人......他不会要砸场子吧？”
江凡没看弹幕。
他死死盯着面前那盘色泽诱人、实际却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宫保虾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股被浓重调料勉强压制的、属于地沟油独有的哈喇味，此刻在他被系统强化过的味蕾上无限放大，如同无数根细小的毒针，刺得他阵阵恶心。
又是地沟油！
从差点要了他命的“豪华海鲜炒饭”，到街边摊贩图省事的回收油，再到眼前这家装修得富丽堂皇、人均几百的高档餐厅......阴魂不散！
为什么？！
就为了省那点成本？
就可以把这种喂猪猪都嫌弃的垃圾端上桌，卖给信任你们招牌的食客？
一股难以遏制的狂暴怒意从胸腔直冲头顶，几乎要烧毁他的理智。
他想起了医院里冰冷的消毒水味，想起了林薇带着哭腔的担忧，想起了自己失业后的窘迫和无助，想起了脑子里那个因为吃到“坏东西”而痛苦呻 吟的稚嫩声音......“呕......坏油......臭......”系统的童声在他脑海里尖叫，带着剧烈的排斥和恶心。
这股恶心感也同步传递给了江凡。
他猛地捂住嘴，干呕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先生，您没事吧？”
旁边一个穿着旗袍、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察觉到不对，连忙上前，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关切笑容。
江凡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近乎疯狂的戾气。
他指着那盘宫保虾球，声音陡然拔高：“没事？
你让我吃这种东西，问我有没有事？！”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先生，您......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菜，宫保虾球，选用的是最新鲜的......新鲜？”
江凡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得椅子往后刮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虾球盘子，凑到服务员面前，几乎要怼到她脸上，吓得女孩连连后退。
“你他妈告诉我这叫新鲜？！
这虾仁，拿磷酸盐泡发得跟乒乓球似的，一点虾味都没有，全是化学药剂的脆！
还有这调味，糖精不要钱是吧？
甜得齁死人！
醋精兑水也舍不得多放点？
就这点酸味也配叫宫保？！”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吸引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邻桌的食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门口排队的人也好奇地往里张望。
“最恶心的是这个！”
江凡猛地把盘子顿在桌上，酱汁溅出几滴。
他指着那油汪汪的菜，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变形，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癫狂。
“你们他妈用的是什么油？！
啊？！
一股子哈喇味！
反复炸过多少东西了？
这他妈是地沟油吧？！
是吧？！”
“地沟油”三个字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大厅。
食客们一片哗然。
“什么？
地沟油？”
“不会吧？
锦绣阁这种地方......怪不得刚才就觉得有点腻......真的假的啊？”
“先生！
请您注意您的言辞！”
一个穿着西装、看似是大堂经理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脸色铁青，试图控制局面。
“我们锦绣阁是蓉城知名餐厅，对食材和用油有严格的把控，绝不可能使用地沟油！
请您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影响其他客人用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