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目光变得用力,混乱,那一刻似乎只要我站起身喊他,他就会留下来。
可我迟疑许久,还是没有出声。
他收回目光,牵着女孩儿走了。
我带着钱回家,复读了一年,考上了李明洋在的那所大学,办了助学贷款。
然后半工半读,每月都存些钱寄回家,让爸妈别放弃,好好生活下去。
在学校偶尔也会碰见李明洋,他和他的女友感情挺好,碰面了也只是与我寒暄几句。
慢慢,我放下了侥幸。
明白我已经错过了唯一的机会,大概再也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可能了。
毕业第三年,他结婚了。
也给我发了请柬,看格式是群发的内容,但几个也有他微信的同学并没有收到。
想了想,我还是去了。
我俩不约而同在酒店卫生间的走廊见面。
他穿着西式的婚礼西装,笑得明亮:“听说你现在过得挺好?自己创业开了家小公司,不至于继续饿肚子了吧。”
我也笑,把红包递了过去。
他打开数了数:“多了。”
“我当年给你的钱,加起来也没这些。”
我故作轻松道:“多出来的就当礼金吧。”
或许彼此都有很多话想说,但各自别扭地站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先提新的话题。
新娘喊他,他才匆匆摆手,回身去迎。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彻底在我生命中消失。
但他的光留了下来,叫我觉得刺眼,不舒服得流下泪来。
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绪,离席回去,经营因他的光才开始明媚起来的未来。
爸妈在专业团队制定的康复疗程下,行动不再那么笨拙。
但爸还是很怕见人,执意不肯参加公司的庆祝晚会。
我耐心劝说:
“公司能开起来,全靠你曾经的创业经验。”
“爸,你只是身体垮了,从来都不是真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