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没骗你！”陈雨彤带着哭腔，“昨晚我起床上厕所，看见门缝里有一双眼睛在看我，绿绿的，就像……就像电视里的鬼！”
我停下脚步，想起昨晚自己在衣柜门缝里看到的绿光，心里一惊。
“那可能是猫的眼睛，你别自己吓自己。”李浩然的声音里带着无奈，“我们住的是三楼，哪来的鬼？”
“可是……”陈雨彤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怕被人听见，“我今天问了王奶奶，她说她昨晚也看见衣柜里有眼睛，而且……”
“而且什么？”李浩然不耐烦地问。
“而且王奶奶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你不觉得奇怪吗？”陈雨彤的声音里带着恐惧，“还有楼下的张叔，突然就失踪了，你说会不会……”
“够了！”李浩然打断她，“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赶紧睡觉！”
我踮起脚尖，轻轻从301室门口走过，心里乱成一团。回到家后，我打开所有的灯，仔细检查家里的每一道缝隙。
衣柜门缝、窗户缝、地板缝……每一道缝隙都像是一张张开的嘴，随时会把我吞噬。我找出透明胶带，将所有能看见的缝隙都封上，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道细细的裂缝，像是被刀划开的伤口。我看着那道裂缝，渐渐有些出神，突然觉得那裂缝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一条细小的虫子。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裂缝里什么也没有。可能是太累了，我闭上眼，试图入睡。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有人在敲门，“咚咚咚”，声音很轻，像是用指尖在敲。我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里空空如也，声控灯依然没亮。
“谁啊？”我大声问。
没有回答，敲门声却越来越急，“咚咚咚，咚咚咚”，像是有人在急促地拍打门板。
我感觉心跳加速，伸手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门把手在微微震动，像是门外有人在转动它。
“小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王奶奶的声音，“帮我开开门……”
我刚要开门，突然想起白天王奶奶奇怪的样子，还有陈雨彤说的门缝里的眼睛。手悬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落下。
“小周，我好疼……”王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王奶奶出了什么事？顾不上多想，我猛地打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我走出房间，走廊里漆黑一片，手机的光照不了多远。我朝着王奶奶的房间走去，刚走几步，就听见“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垃圾桶。
我转身看去，楼梯间的垃圾桶里露出一只手，手上戴着王奶奶常戴的玉镯。我踉跄着跑过去，掀开垃圾桶盖，里面是王奶奶的外套和帽子，还有一副眼镜，镜片上裂了一道缝。
我感觉一阵眩晕，扶住楼梯扶手才没摔倒。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李浩然发来的消息：“你听见刚才的敲门声了吗？雨彤说门外有个没脸的人在扒门缝……”
我颤抖着给李浩然回消息：“来我家，有事商量。”
十分钟后，李浩然和陈雨彤站在我家门口。陈雨彤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恐惧，李浩然虽然表面镇定，但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紧张。
“先说一下你们的情况。”我给他们倒了杯水，“雨彤，你先说。”
陈雨彤点点头，声音颤抖：“自从那天晚上看见门缝里的眼睛后，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只要经过有缝隙的地方，比如衣柜、窗户、门缝，我就觉得里面有东西在看我。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