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的叮当声里,混着她哼唱的童谣调子。
那是我小时候她哄睡时的专属旋律。
夕阳斜斜切进客厅,将爸爸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碰到我摆在茶几上的职业规划书。
“社会学和影像结合......”他忽然开口,指尖点着纸上 “纪录片创作” 的字样,“你想拍什么?”
我喉咙发紧,想起寒假跟拍城中村改造时,那位握着老照片抹眼泪的独居老人,想起夜市摊主收摊后疲惫又满足的笑容。
“拍那些被忽略的声音。”
我说,“就像奶奶总说爷爷唠叨,可少了拌嘴,日子反而空落落的。”
妈妈端着切好的西瓜回来,红瓤黑籽盛在蓝白瓷盘里,是童年记忆里最清凉的夏天。
她把最大的一块塞进我手里,冰凉的汁水顺着指缝流下:“周末带你去见个叔叔,电视台做纪录片的,他......”她顿了顿,声音又开始发颤,“他说愿意收个徒弟。”
爸爸把课程表折好,小心放进我书包侧袋。
02妈妈开始帮我分析导演系的报考资料,爸爸托朋友联系了纪录片导演做访谈。
填报志愿那天,我们围坐在电脑前,鼠标悬停在 “北京电影学院” 的选项上。
“记得常给我们看你的新作品。”
爸爸说这话时。
妈妈正在往我书包塞牛肉干,好像我还是那个要去春游的小女孩。
九月入学,我在宿舍整理行李,发现行李箱夹层里多了本《电影剧本写作基础》。
扉页上是妈妈娟秀的字迹:“去追你的光,我们是你的幕布。”
大一的深秋,我接到妈妈的视频电话。
画面里,正对着电脑屏幕发愁:“你爸非要帮你剪片子,结果把软件弄崩溃了。”
镜头一转,爸爸的脸突然凑近,耳后还别着支铅笔。
“你那部关于留守儿童的纪录片,转场节奏再快些,我当年在实验室调试仪器,讲究的就是个精准...”我笑着点头,眼眶却有些发烫。
自从入学后,父母仿佛突然变成了我的 “编外助理”。
妈妈开始研究分镜头脚本,在家庭群里分享她标记的 “经典运镜片段”。
爸爸则自学视频剪辑,用他搞科研的严谨劲儿,逐帧分析我的作业。
期末展映那天,我在礼堂后排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妈妈穿着新买的羊毛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