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了一把钥匙。
金属表面已经氧化出斑驳的痕迹,但握在手里时,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那是林小夏的钥匙,她搬家那天落在我车上的。
盯着钥匙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地把它塞进风衣口袋,往她的公寓走去。
单元门虚掩着,楼梯间飘来熟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淡淡的婴儿奶粉香。
我抬手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笑声:“宝宝别抓爸爸头发呀。”
手指僵在半空。
门开了。
林小夏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
她穿着淡紫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比上次见面时气色好了许多。
“是你。”
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我瞥见客厅墙上的婚纱照——男人穿着白衬衫,笑起来有酒窝,正是上次接她的司机。
她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语气温柔,“我领证了,他说,愿意当这个孩子的爸爸。”
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我忽然想起昨夜梦见她站在产房外,对我说“别走”。
“钥匙……”我摸出那枚旧钥匙,递给她。
她摇摇头:“早就换锁了。”
婴儿渐渐安静下来,她抬头看我,发丝垂落, “其实那天在医院,我知道你喜欢我。”
空气突然凝固。
她看着我,目光清澈如春水:“但有些喜欢,适合藏在风里。”
我攥紧钥匙,金属边缘刺痛掌心。
屋内传来声音:“小夏,奶粉快没了。”
她转身时,衣角轻轻扫过我的手背。
“再见。”
她说。
房门轻轻合上。
08我站在原地,听着屋内传来的细碎对话,忽然想起大学新生见面会上,我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但她眼里也是这样决绝的光。
我转身离开,不知道下一次还能找什么借口见面。
春风卷起满地花瓣,我松开手,钥匙掉进垃圾桶。
远处的玉兰花还在落,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新消息来自猎头:“有个南方的职位,适合你这样的人才。”
我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
烟雾里,她抱着孩子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最终被夕阳揉成一片模糊的暖光。
有些故事的开始与结束,从来都隔着一场春雨的距离。
而我知道,属于我的春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