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律师来了,是王磊找的熟人。
我们三个人挤在审讯室的角落,律师皱着眉头把情况梳理了一遍:“你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联系受害人,赔钱私了。
否则,刑事责任跑不了。”
“要多少钱?”
我声音发颤。
“少则五六万,多了不好说,对方要是咬死不放,十几万都打不住。”
律师叹了口气,“对方是女孩子,被打成轻伤,如果坚持要坐实故意伤害,那就难办了。”
李哲当场懵了:“十几万?!
我们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也动手了,而且还进了别人房间。”
律师冷冷道,“再加上酒店的监控和报警记录,证据都齐了,这事没得洗。”
我脑袋发蒙,感觉嗓子都被堵住了。
一时间,懊悔、羞辱、恐惧齐齐压在胸口,连呼吸都艰难。
⸻第二天一早,在律师的协助下,受害人同意见面协商。
她带着父母,情绪激动,几次差点哭出来:“我一个女孩子在酒店住,半夜被三个男人闯进来暴力殴打,这要是留疤怎么办?
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负责?!”
“我们真不是有心的……”王磊语气哀求,“钱不是问题,咱们一定赔礼道歉……”女方家长咬牙切齿:“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十万。
我脑袋嗡嗡直响,银行卡余额如同被掏空。
王磊、李哲分别凑了些,最后还是我咬牙刷了信用卡。
签完协议,赔款交齐,才算结案。
警官甩下一句:“自己回去反省吧。
下次记住,不要因为一点怀疑毁了自己和别人的人生。”
我浑身僵硬地走出警局,天光惨白,风里全是酸冷。
这场闹剧,让我付出了十万块,也彻底摧毁了我和许静之间仅存的信任。
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家,天蒙蒙亮,街道安静得只剩风声。
钥匙插进门锁的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我和许静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家,却突然变得陌生冷清。
客厅的灯亮着,许静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神情冰冷如霜。
她的行李箱就搁在茶几旁,房间里弥漫着分离前特有的寂静。
“你回来了。”
她抬头,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
我点头,喉咙发干,挤出一句:“静静,对不起。”
她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