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开车的老者戴着鸭舌帽,背着挎包,悠然自得地开着车,见我醒了笑道:“老头子我算了一卦,说今天能捡到个宝贝,果然捡到金童一个。”
我疑惑地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挎包,礼貌地问:“谢老先生救命之恩,敢问您要往哪去?”
“老头子我呀,要去深圳救灾。”
救灾?
我记得从前的李总监李君择就是被派去了深圳分公司,可上周员工季报,却并未听说深圳那边有什么危机。
“股灾方兴未艾,我徒弟说这个月行情不好,不稳且不可投,难保市场不崩盘,一定要我去深圳帮着救急。”
老者说起市场投资,我才发现自己在冰雨里摔得这么惨,醒来竟然也没有感冒发作。
便对老者的医术肃然起敬,忙问:“老先生可否带我一同去深圳?
我懂一些技术,路上必定不会给您添乱的。”
老者一眼看透我的心思,摆了摆手:“叫我周老就好,你跟着可以,但我可不当人导师了,如今颐养天年的岁数,还要操心徒弟。”
说罢,周老丢给我一顶鸭舌帽和一盒膏药:“带上帽子,把脸涂得黑青些,再换身旧衣服,伪装成我孙子,免得惹人注目。”
此举正合我意。
韩凌接苏薇入职后,必不会再想起我,可是为保万全,还是小心些好。
深圳路远,待我们走到时,天气已经暖得可以穿单衣了。
远远望见写字楼前,已有人在车旁恭候多时。
“那是我的学生,李君择。”
韩凌设立分公司第一年,亲自点的管培生。
李总监,李君择。
我与他有两次交集。
第一回是韩凌执意提拔苏薇为技术总监,公司高管们并不在意基层的明争暗斗,只想明哲保身。
唯独李总监站在会议室,挨了一轮批评也不肯让步。
韩凌气得将李君择呈上来的报告扫落一地,一口一个乡巴佬地骂着。
那时我和韩凌还没有闹得那么难看,我穿了初入职时的西装,带了份我最拿手的项目规划书,想求一求韩凌,不要让苏薇上位,不要让我那么难堪。
那天骄阳似火,空调轰鸣如沸。
可韩凌并不见我。
我在会议室外擦着眼泪,李君择垂首站在门口,不去看我的难堪。
第二回是韩凌调走李君择。
那是十月,满城尽是桂花香气,而我和韩凌的关系已经坏到无可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