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退至百里外扎营,看似是败,实则在等援军。”
他展开密报,上面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据点,“更棘手的是,朝中有人弹劾我擅自改变行军路线,致使粮草延误。”
沈清霜心头一紧。
她太清楚这弹劾背后的意味——既可以借此打压萧衍在军中的威望,又能切断前线补给。
“是丞相余党?”
“表面是言官奏疏,”萧衍将密报凑近烛火,火苗瞬间吞噬字迹,“实则与西域商人来往密切。
他们想拖垮战局,逼父皇撤我兵权。”
他咳嗽两声,捂住嘴的帕子上又添了几点猩红。
正说着,帐外传来通报,沈将军求见。
沈清霜连忙起身相迎,却见父亲铠甲未卸,脸上带着凝重:“殿下,西戎使者求见,说要献上降书。”
萧衍挑眉:“来得倒巧。”
他转头看向沈清霜,“你留在此处,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清霜攥紧衣角:“殿下,此去危险...放心。”
萧衍伸手替她整理发间散落的碎发,“我带着亲卫,不会有事。”
他的指尖微凉,却让沈清霜心头一颤。
谈判设在两军中间的空地上,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西戎大王子阿古达斜倚在虎皮椅上,腰间弯刀镶满红宝石,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萧太子果然胆识过人。”
他笑着推过来一卷羊皮书,“只要您答应开放玉门关通商,我们立刻退兵。”
萧衍翻开降书,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西域文,突然冷笑:“通商是假,想借此安插细作才是真吧?”
他将降书狠狠摔在地上,“回去告诉你们大汗,想要玉门关,就拿真本事来!”
阿古达脸色骤变,手按在弯刀上:“萧太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萧衍从不知‘怕’字怎么写。”
萧衍起身时,因动作太急踉跄了一下,却仍挺直脊背,“明日卯时,战场上见真章。”
回到营帐,萧衍的咳嗽愈发剧烈。
沈清霜看着他蜷缩在榻上,苍白的脸被冷汗浸湿,心如刀绞。
“太医说冰魄草的药效只能维持七日...”她轻声道,“如今已过五日。”
萧衍强撑着握住她的手:“清霜,若我...不许说这种话!”
沈清霜打断他,“我已派人快马加鞭去寻新的冰魄草,你一定会没事。”
她低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