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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气氛依旧压抑,但似乎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我的“火葬场”才刚刚开始。
这条路,注定比拆迁款砸出的路难走百倍。
郭强的冷漠和疏离,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但我不能退缩,这是我应得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真的留了下来。
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旅馆,每天一早就去医院。
郭强对我依旧不冷不热,大部分时间都选择无视我。
我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做着我能做的事情。
我向医生详细了解了郭母的病情,得知尿毒症晚期需要长期透析,而且并发症很多,治疗过程非常痛苦,费用也像个无底洞。
郭强之前为了给他母亲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
我没有再提用我的钱支付医药费的事情,我知道他现在肯定不会接受。
但我私下里找到了医院的主任,匿名垫付了一大笔医疗费,并且叮嘱医生,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方案。
我每天会给郭母擦洗身体,喂她吃饭喝水,陪她聊天解闷——尽管她因为病痛的折磨,大部分时间都很虚弱,说不出话。
郭强一开始还会阻止,但见我坚持,而且郭母似乎并不排斥我的照顾,便也渐渐默认了。
我学会了观察郭母的脸色和呼吸,学会了记录她的尿量和体温,学会了在护士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她翻身拍背,防止褥疮。
这些事情,我以前想都没想过自己会做,但现在做起来,却并不觉得有多辛苦,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
县城的生活条件和我之前的生活天差地别。
没有高级餐厅,没有名牌服饰,没有灯红酒绿。
我每天穿着朴素的棉布衣服,吃着几块钱一份的盒饭,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充满药水味的病房里。
李莉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参加她们的派对。
我只是淡淡地说家里有点事,便挂断了电话。
那些曾经让我趋之若鹜的虚荣生活,此刻在我看来,竟是那么的遥远和可笑。
周铭也联系过我,语气里带着不悦和质问。
我直接告诉他,我们不合适,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似乎很生气,说了些难听的话,我直接拉黑了他。
我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生活,反思自己对待郭强的态度。
拆迁款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