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又在我额头上贴了创可贴。
头上的伤口慢慢愈合,只额角多了条没入发际的疤。
林雨姐姐摸着觉得忧心:“虽然不大,但到底破了相。”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生怕以后说亲难的话咽了回去。
等我再次下床,小妹见了我撇嘴:“这不也没事。
装病!
贱人!”
她才八岁,最后两个字说得恶狠狠,颇有养母泼辣时的样子。
她因骗养母买两个发卡,养母只买一个而生气,最近总是愤愤不平,“贱人”不离口。
我不语,只围着林雨姐姐打转。
林雨姐姐做饭我洗菜。
林雨姐姐扫地我拖地。
林雨姐姐洗大件,我洗内衣。
……碰上养父再喝酒,林雨姐姐就带着我躲进超市。
养父没了出气的人,心中愈加烦躁,越喝越多,一天晚上因醉驾被警方拦下,回家的路上跌进河里溺死了。
我从此成了除林雨姐姐外全家人的仇恨对象。
大哥在养父被送回的尸体前跪下,转身给了我一耳光,扇得我倒在地上,双耳嗡嗡。
他双目含泪,面向围观的邻居,高声道:“家有不孝女,我身为长子,没能教育得了妹妹懂事,枉为人子。”
说罢,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围观邻居顿时赞赏他孝心至诚。
他在念大学,最喜欢这种名声,低下头嘴角险些咧得被人瞧见。
二哥因大哥的话里夹带他,神色不虞,只不耐地站在一旁。
邻居们见他这模样,愈发信了大哥口中的妹妹不驯。
小妹本趴在尸体上大声嚎哭,见我被推倒,连忙跑来握拳打我:“都怪你,都怪你,你让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她年纪小,又因吃得好长得可爱,邻居即便见她行为不对,却也怜她年幼失父,目露不忍。
养母早在见到养父尸体时便昏倒一旁,等小妹打完我,悠悠转醒。
哭声尖利地死死扭掐我的手臂,恨恨道:“你爸不过见你顽劣,教育几回,怎教你就将他气出门去,遭此惨祸!
你个冤家,害人精,还我丈夫哪!”
她一声一声地哭着,手下劲格外大,不仅掐得我满身青紫,护着我的林雨姐姐也被掐得哭。
在众人谴责下,我被押着跪在养父的尸体前,接受一轮又一轮吊唁亲友的说教斥骂。
他们是代父骂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