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举起鎏金鸟笼,机械知更鸟胸针正在其中振翅欲飞。
去年我们在苏黎世诊所初见这款医用制氧器时,主治医师的白大褂上别着同样的蓝宝石鸟喙。
我笑着将胸针别在他心口,听见微型氧气泵启动的蜂鸣混进更漏。
他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青灰阴影,仿佛我们初见那天停尸房里蒙着白布的孤儿——如果当年没有拽住彼此的手,此刻是否就不用数着对方的呼吸入眠?
暮色染透窗纸时,顾望枕着我的腿沉沉睡去。
床头监测仪的蓝光里,我轻轻解开他衬衫纽扣。
那些原本属于我的紫斑与淤青,此刻正在他单薄胸膛绽放成曼陀罗。
最新CT片从口袋滑落,两张并排的肺部影像如同孪生残月,在满地族谱的死亡记录里相映成殇。
月光漫过他手腕的留置针,我将加密U盘塞进机械鸟喙。
那里存着365段早安晚安,等他终于不必在ICU玻璃外比口型时,会听到我穿越生死线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