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出来:“狱警透露,余春英夜里常常尖叫,声称是刘永胜策划了整个实验…”他的声音已经不再含混不清,眼中的迷茫也消散了许多。
自从系统崩塌那天起,被设定为“智力障碍”的他正在一步步找回真实的自我。
“你知道吗?”
我靠在窗边,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当我看着别人的眼睛,现在能直接感知到他们的真实情绪。
就像刚才电梯里那个西装男,表面彬彬有礼,实际上充满焦虑和不满。”
“这种能力对你来说,是好是坏?”
张立军问道,声音里带着真诚的关切。
我笑了笑:“起初很可怕,像是被迫窥视每个人的内心秘密。
现在我学会了掌控它,只在需要时使用。”
手机突然响起,是刘聪的社交账号更新提醒。
失去了父母的庇护,他最新一条动态是向某富商低声下气地寻求合作。
我能想象他眼中的恐惧和迷茫,以及那份始终未变的寄生本性。
“不看了。”
我关掉手机,轻声道,“真正的自由是超越一切虚伪,包括自己对复仇的执念。”
张立军指着我整理好的纸箱问道:“今天就烧掉它们吗?”
箱子里装着我与过去不幸相关的所有物品——那些曾让我窒息的记忆证据。
“是的,是时候了。”
黄昏时分,我们驱车前往郊外一片空旷的草地。
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我一件件取出箱子里的物品:与刘聪的合影、余春英推荐的“成功学”书籍、曾经被我奉为圭臬的“善良准则”笔记本…火焰升起,吞噬着这些过去的枷锁。
看着它们化为灰烬,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感觉怎么样?”
张立军问。
“像是新生。”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
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被善良束缚的女孩。
我的眼神变得睿智而坚定,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
这种超凡的情感洞察力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让我能够轻易分辨真诚与虚伪,看穿言语背后的真实意图。
“唐巧,谢谢你。”
张立军突然说道,声音异常清晰。
我转身看他,有些惊讶。
这是系统崩溃后,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自己。
“为什么谢我?”
“因为你让我看到了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