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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全局

伊丽莎白淑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作妖日常“仙儿,上次接你那车又来了。”贺仙儿刚下T台正要换衣服,就听见门口喊了一声,随口应了一句,手机上有一条未读微信:我在秀场外围东侧出口等你。来信人显示备注——公主殿下!“还是上回那个吗?”旁边卸妆的模特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一股柠檬味飘了满屋子。“嗯,好不容易傍上个人傻钱多的,正巴结着呢,怎么着,你有兴趣?”贺仙儿由于上场之前接了个电话此时心情十分不美丽,说话也好听不到哪去,没好气的撂下一句话就拎着包出门了。东侧出口是模特们的专用出口,但凡来接人的都是豪车,最次也是百万起步的,一辆被各种妖艳颜色跑车包围的黑色迈巴赫相当眨眼,中规中矩的轿车,浓浓的中老年企业家气质!贺仙儿越靠近气越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车前还站着一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野...

主角:贺仙儿纪寒笙   更新:2025-05-22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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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仙儿纪寒笙的其他类型小说《软肋全局》,由网络作家“伊丽莎白淑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作妖日常“仙儿,上次接你那车又来了。”贺仙儿刚下T台正要换衣服,就听见门口喊了一声,随口应了一句,手机上有一条未读微信:我在秀场外围东侧出口等你。来信人显示备注——公主殿下!“还是上回那个吗?”旁边卸妆的模特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一股柠檬味飘了满屋子。“嗯,好不容易傍上个人傻钱多的,正巴结着呢,怎么着,你有兴趣?”贺仙儿由于上场之前接了个电话此时心情十分不美丽,说话也好听不到哪去,没好气的撂下一句话就拎着包出门了。东侧出口是模特们的专用出口,但凡来接人的都是豪车,最次也是百万起步的,一辆被各种妖艳颜色跑车包围的黑色迈巴赫相当眨眼,中规中矩的轿车,浓浓的中老年企业家气质!贺仙儿越靠近气越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车前还站着一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野...

《软肋全局》精彩片段

作妖日常
“仙儿,上次接你那车又来了。”
贺仙儿刚下T台正要换衣服,就听见门口喊了一声,随口应了一句,手机上有一条未读微信:我在秀场外围东侧出口等你。
来信人显示备注——公主殿下!
“还是上回那个吗?”旁边卸妆的模特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一股柠檬味飘了满屋子。
“嗯,好不容易傍上个人傻钱多的,正巴结着呢,怎么着,你有兴趣?”贺仙儿由于上场之前接了个电话此时心情十分不美丽,说话也好听不到哪去,没好气的撂下一句话就拎着包出门了。
东侧出口是模特们的专用出口,但凡来接人的都是豪车,最次也是百万起步的,一辆被各种妖艳颜色跑车包围的黑色迈巴赫相当眨眼,中规中矩的轿车,浓浓的中老年企业家气质!
贺仙儿越靠近气越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车前还站着一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野模,就差趴他挡风玻璃上了。
“姐妹,劳驾回头看一眼成吗?”贺仙儿脸色极其恶劣的怕了拍那姑娘的肩膀,“这是有主的。”
车里的男人无奈的挑挑眉,发动了车子,经验告诉他,五分钟之内如果没成功撤退,这地一准变成战场!
果不其然,他这还没来得及打开副驾的车门,车前那女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阴不阳的说了句:“嘚瑟什么呀,不就是傍上个老男人吗,有什么可装的!”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干净利落的甩在女孩脸上,贺仙儿咬了咬牙,反手又甩了一巴掌过去,一顿操作行云流水,“我看你像老男人,他就算是条狗,也只能我牵着。!”说完重新戴上戒指,转身上了车。
“你……”女孩捂着脸,眼睛都瞪红了也没憋出什么来,踩着高跟鞋愤愤离去。
车子走了一会,闻着旁边的火药味消了点,男人试探着开口:“我说你这火药桶的脾气平时收一收,一点就着这哪行……诶你干嘛还真牵?”
贺仙儿作势就要往他脖子上缠,被人一把扒拉下来,“得得得,我自己买一狗链子去,你这太不雅观了。”
贺仙儿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我拿胳膊给你当狗链子,你还不乐意?”
一看他这张脸,贺仙儿的气就消了一半,四十来岁能长成这样也真是难为他了,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可到他这好像卷了刃,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皱纹,反而沉淀出了一种独特的魅力,庄重儒雅,又处处精致。
为了这张脸,她不知道舍弃了多少清纯可爱的臭弟弟!
贺仙儿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今天要不是因为他那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她也不至于一出门就把气撒在那小模特身上。
晚间不堵车,没一会就到了她公寓楼下,车子没开进去,直接在大门口停下了。
两人无言的坐了一会,气消了,笑话也闹了,这会似乎也该干点正事了,可俩人愣是谁也没先张嘴,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贺仙儿叹了口气,她实在服了这老家伙,唉,到底是年纪在这,不管是什么事都能这么稳。
“仙儿,我其实今天……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张嘴就被堵上了,还顺带蹭了一脸的口红,“起来、起来,谈正事你严肃点。”
贺仙儿抹了把唇角,重新坐回去,“上断头台前还得给犯人吃顿饱饭呢,咱这不是还没分嘛,亲你一下你躲什么呀?”
没错,她这一晚上的暴躁就是因为上场前他的那通分手电话!
她说见面聊,他就去接人,折腾了一溜够,这会这话头才算是接上了。
男人故作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西装,把车熄火,习惯性的摸摸口袋想找根烟,摸了半天才想起来烟早让她扔了,当时还挨了一顿骂!
“说说吧,这回又是因为什么要分手啊?”贺仙儿抱着双臂冲他挑挑眉,语气大有一股被大叔熏陶出来的波澜不惊。
“这个事其实我考虑了很久,我呢……”
“别,”贺仙儿抬手打断,“你就直接说这回又跟谁喝酒谈心了,聊什么直击心灵的话题了,给你聊成这样!”
“跟别人没关系,我想……”
话再次被打断,以一种极其不礼貌的方式,还顺带被人捏着下巴转过了脸,“纪寒笙你给我转过来,看着我说话,我就那么不堪入目啊!”
纪总扶额,分,必须分,权当为了多活两年!
为了风度,为了给前女友留下个美好的印象,为了分手之后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纪总咬牙强迫自己淡定,“我考虑了很久,这件事早说比晚说好,咱们俩之间毕竟差了十六七岁,隔着一代人呢,再拖下去耽误你。”
“哟,你还知道咱俩差十六七岁呐!”贺仙儿冷哼,“我原本打算今天下了秀去商场给我爸妈买个礼物准备跟他们摊牌了,你倒好,一提结婚就分手,一说回家就算了,合着我跟这计划未来,你光想着分手了,跟我玩欲擒故纵啊,那你挺能赶潮流啊老纪!”
贺仙儿咬牙坐在一边喘着粗气,这老东西半年能跟她分手八回,尤其是她每次提见家长的时候,一开始还冠冕堂皇的找一些好听的借口,到了后来干脆啥也不说,你要是提回家咱就分手!
越想越觉得窝火,要不是他俩之间确实隔了差不多一代人,骂他不像话,她真想好好问候一下他地底下的老爹老娘!
纪寒笙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什么,微微吃了一惊,“什么,你还摊……”
“怎么了,上次在你们公司门口遇上我爸妈逛街,要不是你拦着我早说了。”
婚姻法都把“恋爱自由”四个大字写上了,国家都同意了就他不同意,不就差了十六七岁嘛,谁谁都不让说,搞得她好像真被包了似的。
贺仙儿抬头看了看楼顶上,叹了口气,她这日子还不如呢,二十多岁了还跟人合租一个小公寓,一顿西餐能把她半个月工资吃进去,剩下的全靠方便面撑着,就这样,挣了钱还记着给他买一条围巾领带什么的,这老东西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要分手,真是给他脸了!

半年分八回
“我这也是为你好,我都这个岁数了,虽说咱们是正常恋爱、合法交往,可难保有一些人思想龌龊,到时候好说不好听不是。”
看吧,每次分手都这样,拿出一种“我是你长辈我懂得比你多你得听话”的态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企图让她这个“失足少女”明白什么叫回头是岸!
他这个态度恰巧打了贺仙儿七寸,人当时就炸了,“为我好,为我好你光谈恋爱不结婚,跟我玩相识相知相恋分手这一套,你多大岁数了心里没点数吗?再抻悠两年,我都能直接继承你遗产了!”
她哐哐哐像个机关枪一样说完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哪个字就把纪总逗笑了,纪寒笙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滚蛋!”
不多时,纪寒笙恢复神色,“那什么,今天就到这吧,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以后有什么困难你随时找我。”
又来了!明摆着告诉她,咱们虽然分手了,但是情分还在,你以后有困难我会帮忙,对此,贺仙儿表示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是什么让他执着地以为分手还能做朋友的?!
做梦比较现实好吗!
贺仙儿垂眸看着他准备发动车子的手,缓缓抬起眼皮看向他,“老王八吃秤砣,你铁了心了是吧?”
纪寒笙……他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合适,于是选择沉默是金!
“那行,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强求。”贺仙儿冲他抬了抬下巴,“脱衣服吧。”
“……嗯?”纪寒笙缓缓看过去,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
贺仙儿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老不正经,衣服是我买的,还我,还有围巾,我上闲鱼卖了换点零花钱,我得自力更生。”
纪寒笙点点头,解了围巾、脱了衣服递给她,心里默默感叹,幸好今天穿的裤子不是她买的……刚一这么想,贺小姐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什么叫不禁念叨!
“还有内裤,脱,早分干净了早省心。”一边说着,目光还从他腰部以下扫了一圈,挑了挑眉。
话音一落,纪总这个万年老绅士的微笑顿时有些绷不住了,眼角狠狠一抽,“姑娘,你生气我可以理解,但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咱俩在一起半年,我可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这临了了你让我这样,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跟老绅士谈恋爱啥都挺好,平时他比你想得多、比你会做人,你不管惹了什么事他都能替你兜着,可就唯独这一点不好,都这个年代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谈恋爱要从牵手开始的,这大半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亲个嘴不会被他推开,眼看要深入交流了,人家退场了,不玩了!
“别跟我一口一个姑娘的,没你这不正经的爹。”贺仙儿没好气的抱着衣服坐在一边,“是,你是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那怪谁呀?是我不给你机会吗?怎么着啊纪总,力不从心了!”
说起这个贺仙儿就更来气了,上个月他俩一块出差,这老东西定了两个房间不说,还弄俩保镖搁她门口看着她,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正经人对小姑娘没企图!
“什么叫力不从心,我身体好着呢!”纪寒笙难得被气成这个样,旁边人还一脸欣赏,暴躁的手拍着方向盘,语重心长的说:“我那是怕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万一你爸妈以后要是知道了,那得怎么看……”
“快歇着吧你,还有闲心操心我爸妈,我爸妈比你开明多了,人俩结婚二十年我都二十二了,我们家老头都知道先上车后补票,你呢?我这车轮子都要生锈了,你倒是上车啊!”
纪寒笙:“……你……我……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思想?这思想很危险!你回来我教育教育你!”这以后放出去指不定得吃多大亏呢!
贺仙儿呼哧呼哧地往前走,走到楼门口想了想又折回来,不由分说的把衣服给他穿上,围巾围好,脸色极其不好,动作却极其温柔。
“晚上冷,穿上点,这么大岁数了经不起个感冒发烧的。”穿好退开两步看了看,确定不会冻着才说,“上次给你买的钙片还有吗?记着吃,别不到五十就成了个嘎嘣脆,以后别说抱我了,孩子你都抱不动,崴个脚脖子能栽一大个头,我还得给你推轮椅。”
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
刚走两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贺仙儿一挑眉,哟呵,老东西开窍了?
“我是认真的,分手吧!”
贺仙儿深吸一口气,刚下去的火气瞬间又被点起来了,转身甩开他的手,“纪寒笙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不等人家还口,贺仙儿上前一步,瞪着他的眼睛,“你说你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找个对象还不好好处,我都替你爸妈着急,你说你有没有点正事,啊?回家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慢点开车,我上去了。”贺仙儿再一次赶在他之前开口,“你给我闭了,不爱听你絮叨,明儿我去外地拍片,三四天能回来,你给我在家好好反省。”
郡山公寓,二十二楼。
室友端着泡面穿着比基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门,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桶泡面,“给你留的,就剩这一盒了,明天你要是再不出去挣钱,咱俩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贺仙儿在屋里转悠了两圈,不知道在找啥。
“你瞎转悠什么呢?”
“我找找西北风足的角度。”贺仙儿有气无力的扔下包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抱着室友的大长腿,“大山妹妹,我失恋了。”
张姗姗笑笑,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揉了两下,“小喜子,你这半年失恋了八回,还没习惯吗?”
贺仙儿原名贺喜,她爸妈说这名喜庆,庆祝喜得贵女,多年之后有一个摄影师说她长得很仙儿,之后大家总叫她仙儿、仙儿的,她自己也就习惯了,好几年没人叫她原名了。
与此同时,方园几公里外一家名叫“方圆几里”的酒馆,纪寒笙没回家,直接开车到了老朋友这。
这个年代开酒吧的常见,开小酒馆的倒是不多,当代猎奇心态的人不少,基本每天晚上都爆满。
“分八回了还没甩掉呢?”

图他点啥
纪寒笙抿了口口,抬眼看了看对面的老板,“啧,怎么说话呢,我们这叫和平分手。”
老板笑着摇摇头:“我真不是那意思,你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你要有心玩孩子早生一个足球队了,要说这姑娘也是,她不图钱也不找你办事,她图你点什么呢?”
纪寒笙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
此时得郡山公寓内,两姐妹坐在地毯上喝着仅剩的两罐啤酒。
贺仙儿酒量不好,没两口就上了头:“我图他什么,你说我图他什么?”
张姗姗:“……我不知道。”
他俩在一起大半年了,听她的意思,那男的对贺仙儿好像还不错,但是贺仙儿确实没用着他帮忙干什么,平时的活动都是自己争取的,因为不想应酬还不得已推掉不少。
等了半天,贺仙儿终于开口,迷迷糊糊的喷着酒气,“我图他岁数大不行吗?我就得意这老骨头,啃着特带劲!”
张姗姗扶额,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下来她都觉得那老男人有点作了,怪不得仙儿说他是公主殿下,这公主病确实晚期了。
“那他这次又因为什么呀?”
而这时的‘方圆几里’内,纪寒笙也喝的差不多了,抬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两个酒瓶子,“人姑娘年纪太小了,我眼看着就奔四张去了,现在我还能勉强觍着脸说自己是中青年,十年之后呢?”
“你想啊……方圆,十年之后我五十了,她才三十出头,风华正茂啊!”纪寒笙摇摇头,叹息一声比一声重,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灌。
这时的郡山公寓内,贺仙儿也酒精上了头,举着酒瓶子,晃悠到窗前吹风,“什么他说的就对呀,他对个狗屁,你到底站哪边的?差十几岁怎么了?现在看我们是有点差距,但是你不能这么看呀。”
张姗姗扶住她,免得这姑娘一头扎窗外去,“那我怎么看?”
“你得看以后,”贺仙儿语重心长的模仿他们家纪总,“他九十的时候我七十,还有差别吗?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夕阳西下的时候看着夕阳多美好。”
张姗姗一笑,这比喻还真是挺……应景的!
‘方圆几里’内,方圆为了陪这位为情所伤的老友成功的把最后一桌客人送走了还没回家,媳妇的电话也不接了,暂时无视家门口的榴莲皮,舍膝盖陪兄弟!
“我要是没病没灾的踏实活到老还行,可这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我就不幸中奖了呢?”
“我要是得了个立马就死的癌症也算行,我遗产都给她,让她带着孩子找个好人嫁了,可万一我要是得了那么个不死不活的病怎么办?她是给我拔氧气管啊还是伺候着我守活寡呀?”
方圆实在有些无语,他这老朋友平时不喝酒半天不说一句话,深沉的别人都不敢主动上前,只要喝上酒,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作!”方圆忍不住怼他两句,人姑娘对他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在这作妖,实在不像个男人,“你还不到三十九呢,就跟这又是十年之后又是绝症死了的,你说实话,你不想跟她谈了是不是就因为人家比你小几岁,你怕她不定性,万一结了婚过了几天柴米油盐的日子以后觉得没意思,心就飘了?”
郡山公寓。
贺仙儿一瓶啤酒下去,趴在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要不是有人拦着,脑袋都要扎进马桶里去了。
“诶唷宝贝儿,这水可不能喝。”张姗姗把人拉起来。
贺仙儿四仰八叉的靠着马桶坐着,迷迷糊糊的抬眼看着她:“他呀,就是觉得我岁数小,怕我不定性、怕我禁受不住外边的诱惑,怕我跟他过几年再甩了他,到时候他上不着村下不找店的,再找一个也难。”
她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切,我还没嫌他招蜂引蝶呢,你就说这小一年来的,我撕了他身边多少个往上扑的狂蜂浪蝶,他不要我,想找一个年纪相当的结婚,扯淡去吧,跟他年纪相当的女人,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还以为好白菜都跟地里杵着等着他去拱呢!”
张姗姗一边听着她絮叨,一边把人拉起来往卧室拖,“明天你还得起早,别说了,早点睡吧,啊。”
“俗话说得好,人过三十天过午,他都下半晌了,我这一轮朝阳正午的烈日他还挑什么呀他?”
张姗姗成功被逗笑,脸上面膜险些滑下去,急忙把她按在床上拉过被子裹住:“闭嘴,睡觉。”
临近午夜,方圆总算是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安排好了代驾才回家,路上想了想,诶不对呀,这老东西好像没给钱!
月湖别墅。
这是江州最早的一批高端别墅,在这买房子的都是最早一批下海经商的大老板,院里停的最多的就是老款劳斯莱斯,不是换不起新款,是这款车能代表他们的身份以及是奋斗史,甚至代表了那个年代最早致富的一群人。
跟这里的老家伙们比起来,纪寒笙就显得很嫩了,晨练或者夜跑的时候永远不能像住在市区内的别墅区那样,偶尔碰上个年纪相仿的企业家聊两句,在这碰到的几乎都是早上遛狗、玩鸟的,或者晚上十点问他为什么还不睡的!
纪寒笙在院里的凉亭坐了一会,深秋不仅有满地枫叶,还有刺骨的凉风,他拢了拢大衣,抬手把围巾缠了一圈挡住半张脸,这围巾上好像还有某人的香水味。
“我故意喷的,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你是有主的!”
“怎么了,狗还知道撒泡尿占地盘呢,我给你喷点香水没给你扔马桶里泡一会算照顾你了!”
“诶呀~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管看谁不顺眼都不动手……那我骂两句行吗?要不我憋得慌。”
纪寒笙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如果以后他有个女儿估计也会宠的无法无天,放出去谁也不敢欺负,张牙舞爪的像个小妖怪似的。

我想你辣
“罢了罢了,往事不再提,就这么着吧!”纪寒笙背着手像个老大爷似的晃悠回家了,刚才那一点时间留给回忆,回忆也留在了那一点时间,回味也好,怀念也罢,一切尘埃落定,就这么着!
贺仙儿出差第二天,除非拍摄过程,其余时间手机几乎不离手,可是等了两天只有老妈问她这周回不回家的消息,第一天她赌气不想联系他。
寻思着给他个道歉的机会,第二天继续憋着,绝对不能主动联系。
但是真难受啊……“老东西,你给我等着!”贺仙儿对着手机屏幕的某个男人的西装照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贺仙儿看都没看立马接起,“你个老东西,知道自己错了,我告诉你这次我可没……”
“你跟谁说话呢?”
上一秒还是个王者的贺小姐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秒变弱鸡,怕爹的王者,连枪都拿不起来了,“爸呀,你怎么……打电话有事啊?”
“你爹找你还得看档期啊?没事不能打电话吗?”
贺仙儿不自觉的坐直了,她从小叛逆的不要不要的,整天一副天不负地不忿的样儿,但是老爹用行动告诉了她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可能是被打出后遗症了,现在一听她爸说话就觉得屁股疼!
“不是爸,我就是寻思着您这么个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有什么事终于我能为您效劳了呢!”
“少跟我扯淡,惦记你爹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在法国出差呢,那天你跟我说得那个包叫什么牌子来着?”
贺仙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恨不得冲着手机隔着屏幕给他爹跪下谢主隆恩,什么狗屁老男人,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男人永远是你爸!
“那个啥,爸我不用,我自己……”
她吭哧吭哧半天没说完,老爹好像完全没听见,“你妈说她想要一个,我顺路给她带回去,省得她自己出去瞎逛,上次逛街穿那高跟鞋把脚后跟都磨破了,我打算顺路在给她买双不磨脚的鞋。”
贺仙儿笑容僵在脸上,一点一点扭曲了,几个词顺着雷声砸下来“鞋磨脚你妈要省得她自己出去逛”晴天霹雳一般,大喜大悲之后听到老爸咆哮,“问你话呢,什么牌子?”
“香……香奈儿。”贺仙儿语气平成一条心脏停跳的死亡线,“我妈应该也喜欢他们家的鞋,跟不用太高,穿着舒服就行。”
“嗯,那行,你忙去吧,周末回家吃饭。”
谢谢爸爸还记得叫她‘回家’吃饭,而不是叫她‘去他们家’吃饭!
“爸爸再见,儿臣退下了。”
贺仙儿看着手机屏保的照片,内心哭嚎:老纪,虽然你老要跟我分手,但是摸着良心说,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了!
这么一想,她豁然开朗,还闹什么脾气呀,拿起手机果断发了条微信过去:老纪,找你有事。
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的开场白一定不能悲春伤秋或者说一些没意义的屁话,找他有事,无论大事小事,老纪都不会不管她的。
果然,那边立刻就回了:着急吗?
可喜可贺:很急。
差不多五分钟,那边回了消息:好,你说。
可喜可贺:你知道辣分几种吗?
纪寒笙:不知道。
贺仙儿捧着手机笑的跟什么似的,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发了句语音:“有微辣、麻辣,和我想你辣!”
纪寒笙……他提前结束了会议回到办公室,已经拿起了车钥匙准备她那边有事随时赶过去,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个情况?
贺仙儿撩完就跑,因为知道他也不会回,放下手机就进了场地准备拍摄,一下午心情都十分美丽。
原本得四天的拍摄,三天就结束了,贺仙儿在回程的车上就憋不住了,给纪寒笙打了几个电话,但是都没人接。
他的私人电话一般不离身,所以并不是没人接,就是人家根本不想接,贺仙儿看了看手机,无所谓,习惯了,没一个星期好不了,这次没把她拉黑名单已经有进步了。
“仙儿,晚上咱火锅局走一波呗,去不去?”
“我不去了,我还有事。”贺仙儿放下手机,对司机交代道:“前边把我放下就行。”
“干嘛呀,好几次你都不去,自从谈恋爱就不跟我们玩了,天天琢磨老男人有什么意思!”
“想知道啊,自己找一个试试。”
车子在市中心的一栋商业大楼前停下,贺仙儿拉着箱子上了二十六楼,锦程科技。
从二十六楼到三十二楼都是锦程的地盘,纪总办公室在三十二楼,为了防止他躲起来,贺仙儿准备一层一层找。
前台是个白色圆圆的机器人,“您好,请问找谁?”是个甜甜的女声,虽然没什么人味,但还挺好听。
“我找你们老板。”
“请问您有预约吗?”机器人脸变成一个屏幕,快速滚动着,“那请问您贵姓?”
贺仙儿懒得跟它废话,“开门,我是他老婆。”
机器人……“对不起,没有预约老妈也进不去。”
玻璃门要么从里面打开,要么让这小机器人开,否则就进不去。
这货不仅不给开门,还顺带挤兑她一顿,“你要不是纪寒笙做的我就拆了你。”
“拆了我你也进不去。”
还挺贫!
正好里面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贺仙儿都快趴门上了,使劲拍着玻璃,“小刘、小刘啊,你出来一下。”
一名穿着格子衬衫白T恤的标准理工男笑着迎了出来,“贺小姐,您来了,不过老板不在。”
“哪去了?”贺仙儿皱眉,纪寒笙从来不会白天翘班,除非出差或者谈合作。
“米莉刚才说老板让她定了对面西餐厅的位置,我还以为等你呢!”
对面……西餐……贺仙儿咬牙,很好纪寒笙!
他从来不去餐厅见客户,也不再吃饭的时候谈合作,进了门一看,果不其然,对面坐着一漂亮大妞,俩人聊得还挺欢。

纪总,认识?
她二十出头,虽说混了几年模特圈,但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一身淡淡的带着点木质香气的香水味跟纪寒笙如出一辙,不发作的时候极其高贵冷艳。
对面那女孩看了她一会,不尴不尬的问:“纪总,认识?”
纪寒笙这才发觉身后有人,一转身对上一张笑的各种温柔的小脸,完了,他心道,她每次一这么笑的时候足以用一个词形容——风雨欲来!
内心慌得一批,面上还是得保持的:“你怎么来了?”
贺仙儿瞥了眼椅子,对面她显然是不会去的,于是从纪寒笙身前绕到里面坐下。
纪寒笙……从后边走能累死是怎么着?
“这位小姐是?”贺仙儿笑眯眯的开口,转头看向纪寒笙:“老纪,不介绍一下吗?”
“这位是杨小姐,刚到锦程。”纪寒笙介绍,又对杨柳说,“这位是贺……”
贺仙儿不等他说完,主动伸出手,“杨小姐你好,我叫贺仙儿,是一个……被金主养的小模特,混口饭吃而已,不足挂齿。”
杨柳:“!”
“让杨小姐见笑了,国内行情你不了解,有时间我给你讲讲。”
纪寒笙心累,这傻孩子最近学聪明了,以前那上手就打的做派,被他说了之后收敛了,这下学会不阴不阳的挤兑人了,他有心想解释两句都张不开嘴。
这顿饭吃的三个人都有些消化不良,杨柳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吃完了饭自动撤退。
纪寒笙垂眸看了看还倚在他身上的人:“行了,人都走了,起来吧姑娘!”
“好的金主!”贺仙儿从善如流说完冲他挑眉一笑,风情万种表演的很是青涩,但勾搭对面的老男人足以。
“滚蛋!”
“我都快累死了,回来连家都没回就来找你,你就这样欢迎我啊?”
纪寒笙险些被她气笑了,可能是他从小受的教育又克制又古板,每次听她骂人都觉得即稀奇又好玩,有时候还有点觉得过瘾。
但是人设不能崩!
“胡说什么呢,人家是国外回来的高材生,人事废了好大劲挖回来的,我作为老板,理当请人吃顿饭。”
贺仙儿一哼,抬手摘了墨镜缕了把头发,拢到一边,指着给他看:“诶~你帮我看看我这头发绿没绿?”说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高材生,不就是一秘书吗,就你们这些大老板那点事当谁不知道呢!”
纪寒笙哭笑不得:“跟你金主学点好。”
他的车停在地库,俩人都走到公司门口了纪寒笙也没有要取车的意思,贺仙儿也不吱声,就这么跟他耗着。
深秋的下午风很凉,没一会就把她那一身露着腿的裙子冻透了,不自居的缩了缩肩膀。
纪寒笙抹了把头发,任命的脱下大衣给她披上:“走吧~姑娘。”
“哪去呀?”
他转着车钥匙走在前面,手里还拉着她那个粉色的行李箱:“地库取车,给您当司机。”
贺仙儿笑嘻嘻的跟上,不过今天穿的确实有点少了,刚才没觉得有什么,上了车一缓顿时觉得头昏脑涨的,没一会就打起了喷嚏。
纪寒笙把她身上的大衣往上拉了拉,顺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就好,可手却收不回来了。
“放手,我开车呢!”
“老纪,”贺仙儿感冒了,带着点鼻音,此刻听起来像极了撒娇的语气,叫完等他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才继续说,“我想你了。”说完捧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这软软糯糯的语气,因为疲惫和感冒导致有些迷离的眼神,此刻近乎虔诚的看着他,纪寒笙忍不住心里哆嗦了一下,浑身毫毛都倒着竖了起来,急忙慌乱的抽回手,故作镇定的开口:“别闹我,一会撞车了,你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贺仙儿拉着他的手一直没放开,但也没在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毕竟,在他眼里,亲一下这种行为已经出格出到国外去了:“你让我牵一会,我真想你了。”
纪寒笙到红绿灯停下车,转头看向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是个为了工作能不要命的人,大冬天下水拍摄,一泡就是一天,这是真累着了。
她好像做什么事都很执着,也很认真,追他的时候是,谈恋爱的时候也是。
她是个混迹在模特圈的小姑娘,按理说男男女女的应该不少,但好像从他们确定关系那天开始,他就没在她身边见过任何异性出现。
她是个又固执又洒脱的人,不喜欢学习,就任由学业荒废,混个三流大学就算完成任务,她喜欢T台,每一场秀不论大小都会认认真真的准备。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吃的很少,他就问是不是怕吃多了胖,贺仙儿脸上难得认真的说:“我吃不胖,但是也不能吃,高热量的东西堆起来的身体很难看。”
当时纪寒笙一想起她形容的画面就忍不住想笑,走路时肉一颤一颤的模特简直不堪入目。
纪寒笙转头看了看她,皱着眉靠在座椅上,因为颠簸,有点不舒服,就算闭着眼睛的时候,你也能感觉到她好像随时要张嘴骂人,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醒醒,到家了。”纪寒笙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醒来缓一缓在下去,外面冷。”
贺仙儿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张开手伸了个懒腰,顺势将他的手臂一拉,把人拉过来稳稳的抱住,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两下。
“放开。”这大半年被她或强硬或撒娇的磨了不止一次两次,还不至于眼下这一个拥抱他就把持不住,纪寒笙心如止水的把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那下来,“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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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贺仙儿趁他不注意,猝不及防的起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今天感冒了,怕传染你,下次给你补上个正经的。”
纪寒笙对着已经关上的车门怔了一下,随即一笑,无奈的摸了摸脑袋,这小妖怪!
贺仙儿回了家就发烧了,给大山妹妹安排好零食和啤酒就自己打车回家了。
贺仙儿是大小跟胡同里长大的,家里住的四合院是老几辈出传下来的,江州不比北京,四合院不值什么钱,但她爸说在这住有人味,街坊四邻都认识。
院子里摆着一泥色的大鱼缸,里头养着几条锦鲤,正跟里边撒欢呢!
正屋没人,爷爷奶奶这个点都出门溜溜弯去了,不过这大周末的爸妈哪去了?
贺仙儿站在院里哑着嗓子叫唤两声,“父皇,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父皇,儿臣……”
“别喊了,你父皇带太后和太上皇去太医院体检了,估计还得俩小时能回来。”
老妈系着围裙从西侧厨房露了个头,手里还攥着一把韭菜,“东西放下过来帮母后包饺子。”
贺仙儿进屋抓起杯子灌了两大杯热水,感冒多喝热水一会就好了,陛下说的!
每个毕了业的年轻人都不爱回家,原因有二,找对象跟工资情况,这俩贺仙儿哪个都不想提,所以虽然在一个城市住着,她也就周末回来。
当初为了搬出去住差点没让陛下打折了腿,他们是相当传统的中国式家庭,她爸信奉女儿就应该听话懂事、知书达理,在家当个乖乖女,以后找个对象嫁了。
可偏偏养出这么个残次品,走模特这条路更是一把血泪史,近半年她爸才愿意跟她说话,关系算是缓和了点。
这不,又开始按部就班的给她张罗对象,有工作、毕业了、成年了、法定结婚年龄到了,自然得找婆家了!
“你爸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王阿姨家的儿子,你考虑了吗?”
“妈,我才二十二,着什么急呀?”
贺妈妈名叫何晴,是南方人,说话声音又柔又轻,长得也漂亮,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与实际年龄极为不符,这些年她这慢声细语的脾气软化了那个暴躁老爸不少。
妈妈在家的时候贺仙儿才敢说这种话,因为妈妈永远不会动手!
“你不知道有一种说法叫你爸觉得你着急吗?”何晴笑着说。
贺仙儿内心五线谱在跳动,滑出一曲忧伤的华尔兹。
“其实我觉得你爸说的也对,你眼看着就二十三了,现在开始找,找到了谈两年,二十五岁结婚,培养两年夫妻感情再要孩子,这不挺好吗?”
贺仙儿忽然想起纪寒笙,她倒是这么想的,可是人家不同意呀!
“你现在年轻,有条件、有资本,能挑一挑,但是时间过得很快的,你三十岁的时候还能走秀吗?到时候你还剩下什么?”何晴边包饺子边说,“你可以喜欢你的事业,也可以为之拼搏努力,但你要相信,你这一生,最终能留在你身边的不是名誉也不是金钱,而是那个人。”
而是那个人!
贺仙儿愣神半晌,妈妈这句话不知怎么在她心里激起了一层涟漪,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但又好像明白……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
她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宣泄,就听见门口嗷的一嗓子,“大喜,出来接奶奶下车。”
他们这四合院正门门槛很高,车开不进来,每天都要乱转悠找停车位,有时候得停出几百米。
“爷爷、奶奶,你们上哪去了,我一回来就去你们屋里了。”
“去医院检查检查,没什么毛病。”奶奶笑的假牙都要飞出来了,“身体好以后才能给大喜带孩子。”
爷爷笑着点头。
大喜同志……今儿怕是躲不开了。
贺仙儿干笑两声,扶着老人进屋,“您二老这颤颤巍巍的架势,我可不敢让你们给带孩子,这要是闪了腰崴了脚我父皇还不踢死我啊!”
家里有老人就是热闹,即使啥也不说,就往客厅一坐也觉得有人气,像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一大锅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冒着热气,在正屋晕开了,伴着院子里的老树叶子的香味,特别有团圆的感觉。
贺仙儿看着家人们,这一瞬间感觉在外边工作累点、受点委屈都没什么的,一家人团团圆圆最开心,这是每个周末都会经历一次的,是他们家陛下规定的“家宴!”
“你爸怎么还没回来?”何晴专身朝门口喊了两声,“老贺吃饭啦!”
等了半天没动静,贺仙儿站起来,“估计停车呢,我去找找。”
终于在胡同最里头的出口看到了陛下,贺仙儿笑着扑过去趴在他悲伤,“长公主嫁到!”
“啊?”
老爹这一转身贺仙儿才看到他眼睛红红红的,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诶呀我说贺军同志,合着不回家吃饭跟着掉金豆子卖钱呢?来我看看卖几颗了,够不够给我买零嘴的?”
贺军笑着拍开她的手,“你怎么出来了?”
“我妈让我叫你吃饭,怎么了爸?”贺仙儿调节完气氛见他没事了才问,“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他们家陛下基本是个跟哭字不沾边的人,天塌下来他都能咬着牙撑着,上次见他哭还是一二年的时候,那会公司快撑不下去了,他要离婚,剩多少钱都给她们娘俩,他净身出户。
被何晴打的呀,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脸上招呼,活生生给人打哭了,那也是何晴为数不多的一次发火,所以贺仙儿记忆犹新,此刻也下意识的以为又是公司出事了。
“没有,最近戒烟,二十几年的老烟枪,哪那么容易戒,犯烟瘾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流眼泪,怕你妈担心就没敢回去。”
贺仙儿挑眉,这显然是扯淡的,人家纪寒笙戒烟怎么说戒就戒了呢?!
“真没事闺女。”贺军揽着闺女的肩膀往回走,忽然想起了什么,“诶王阿姨家那儿子联系了吗?”

纪总怎么保养的
“没联系拉倒,咱们不主动。”贺军忽然说,贺仙儿简直觉得自己就是天选之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爹,接着又听他说,“爸公司有一个副总,他儿子跟你年纪相仿,明天我探探他口风,看看有没有对象。”
事实证明,你爹永远是你爹!
整个周末,贺仙儿拖着一副病体被迫听着他们以她的终身大事展开一系列的讨论,筛选出了二十来个年纪相仿又条件不错的小伙子,就差给她安排面试了。
终于熬到了周日晚上,一想起明天就要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抱着可爱的大山妹妹,她这病就好了一半,蹦跶着去厨房帮母后做饭。
“你有对象了吧?”
何晴忽然问,没头没尾的问的贺仙儿瞬间慌了,仔细回忆跟纪寒笙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被爹妈撞见,好像除了那次在锦程门口就没了。
而且,按理来说,陛下要是知道她找了没比他小几岁的老男人还不得打折她腿啊,贺仙儿低头看了看自己尚且健在的双腿,放心了。
“没有啊,妈你怎么这么说?”
何晴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你是我生的,你以为我像你爸那么粗线条啊,我看那些男孩你也不是很感兴趣,你要是自己找了就跟我们说,省的让你爸白忙活。”
贺仙儿听着她妈这温柔的语气,差点就脱口承认了,要不是见过这个女人暴躁发火的样子,她差点就被她这温柔的表面给蒙过去了。
“额妈,你们给我找对象总是问我要求什么,那你们作父母的也得有点要求吧?”贺仙儿试探着开口。
何晴一笑,“我们能有什么要求,对你好就行,不用大富大贵,能让你衣食无忧就行。”
贺仙儿深吸一口气,“那,年龄方面呢?比如比我小几岁或者大几岁?”
何晴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她,这一眼给贺仙儿看慌了,菜刀差点剁到手,等了半天才听见她妈说:“大几岁没事,小了不行,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违法。”
贺仙儿默默松了口气。
“不过也不能太大,要是你弄回来一个比你爸没小几岁的,你是给我找的还是给你找的!”何晴笑着打趣。
刚出去的一口气瞬间又给吸了回来,这回事带着辣椒味的,呛得气管都疼,“咳咳咳!”
完了,老妈这都过不去,陛下那更不用说。
男朋友闹分手,爸妈忙着搭红线乱点鸳鸯谱……人生啊,太难了!
第二天一早,贺仙儿顶着三十八度的脑袋化了妆,准备奔赴活动现场。
贺军坐在车里也准备去公司,一眼就看见自家闺女的穿着,“大冬天你露个肚脐子作什么妖,还有那腿,秋裤呢?”
“我这不有大衣嘛,穿多了到了现场换太麻烦,我走了啊爸爸再见。”
“你等会儿,”贺军开车追上去,放慢车速跟着她的脚步,“你这样爸能放心吗,要不我回去抽调俩保镖跟着点你?”
贺仙儿头疼,“您快歇歇吧,您老人家培养出来的保镖各个都跟黑社会似的,往我身边一杵谁敢找我出活动,放心吧,今儿就一个礼仪的活,我帮朋友的忙,一会就完事。”
说完快步跑了,走到胡同口还听见她爸咆哮,“还发着烧呢,你记着吃药。”
老父亲看着她潇洒一挥手,上车就跑了,轻轻一笑,这闺女让他养的跟个傻小子似的。
锦程,早上八点半开完早会,秘书进来说“贺总已经到楼下了。”
“贺总?”纪寒笙皱着眉从文件上抬起头,“哪个贺总?”
“就是晴空安保的贺总啊,上周不是说咱们的私人保镖和公司的安保人员还有安保系统快到期了嘛,您约了贺总当面聊,他已经到了。”
一辆黑色路虎已经停在锦程楼下,原本这些事都是副总管的,今天正好赶上负责这件事的副总请假了,说是老妈住院,他这个大老板就亲自跑一趟了。
主要也是想见一见这位传说科技界的大佬长什么样,他们公司用的一些设备就是锦程的产品,这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纪寒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亲自见一见这位贺总,据说这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小混混出身,做到如今在江州叫得上名号的企业家,算是个传奇人物。
俩人见面都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只是贺军没想到……“没想到纪总这么年轻,这外边都传您四五十了。”这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可见传闻都有水分。
贺军是个糙人,疏于保养,加上天神皮肤黑,看起来确实比纪寒笙大了不少。
纪寒笙笑着摆摆手,“跟小伙子不能比了,眼看着就要不惑了。”
“那可真不像,”贺老板开启商业吹捧彩虹屁模式,“您看我没比你大几岁,我这属于正常发展,您这属于逆生长了。”
“诶唷,贺总太会说话了,”纪寒笙笑着侧身让出一步,“那咱们会议室聊?”
门外的俩秘书互相看了看,齐齐竖起大拇指,“这位贺总真是这个,牛啊,好些年没人拍马屁能拍的纪总这么舒服了。”
“要说这纪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特别在意别人说他年龄的事,那天小刘说他好像有根白头发,第二天就去染了。”
站在不远处的米莉高深莫测的笑笑,这段时间她早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找个年纪小的对象果然能使人变年轻!
工作谈的不错,原本就打算续约的合同加上贺总的彩虹屁加持,更加顺利了,高冷纪老板破天荒的人送到了大门口。
“赶上中午了,纪总要是不嫌弃我请您吃顿便饭?”
“额……”好字还没说出口,电话响了,“不好意思贺总,我接个电话。”

紧急联系人的责任
那边语气十分着急,可却不是贺仙儿的声音,一听对面喊姑娘就知道找对人了,“您是仙儿的父亲吗?她昏倒了,紧急联系是你,您能过来一趟吗?”
“昏倒了?”纪寒笙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怎么回事?你听我说,别让人动她,赶紧叫救护车,地址发我,我马上就到。”
贺军看他接了个电话就着急忙慌的走了,急忙询问,“怎么了纪总,我能帮上什么忙?”
纪寒笙这才想起来还有人等着呢,转头笑了一下,“贺总这顿饭纪某今天怕是没福气吃了,咱们改天在聚,我这边有点急事得处理一下。”
手机响了一声,地址发过来了,商贸大厦一楼,离这不远。
“诶纪总,我开车送你,你这跑着得跑到什么时候?”贺军开车跟上。
“不用不用,前边过马路就是,开车还得等红绿灯反倒慢,您忙。”
贺军坐在车里看了他一会,能让这么个沉稳要面子的老油条在大马路上不顾形象的狂奔,这人得多重要啊,听他打电话的时候喊了声姑娘,一想起自己也有闺女,瞬间理解了,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看他没了影,贺总对着倒车镜照了照自己这张脸,明明没差几岁,怎么人家就看着那么年轻呢?
回家问问媳妇做脸的美容院办张卡贵不贵!
贺仙儿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时间不知身在何方,左手打着针,凉凉的,迷糊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怎么回事。
本来发个烧没啥大事,以为喝点热水就好了,谁知道早上刚到会场被热气一熏就浑身没劲,早知道听老爸的穿秋裤了。
病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刻意放低了的声音,“病人没什么大事,您放心吧,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不用在住院观察两天吗?”纪寒笙小声询问,打听的事无巨细,“她两天前开始有感冒症状,来到医院的时候烧到三十九度七了,已经神志不清,真的不需要在做点别的检查吗?”
医生,“……真的不用,您放心吧。”要不是这家医院有锦程的赞助他真想一板砖把这人拍出去。
“那回去以后要吃点什么补品呢?”纪寒笙不死心的抓住医生一直问,“她是个模特,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油腻的,但是必须要有营养,您有什么建议吗?”
医生无语又想骂人,然而却只能把那些问候祖宗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在原原本本的咽回去,只安慰似的笑了笑,“真的不用,只是普通感冒,退烧就没事了,回去注意休息,多喝热水,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医生只是想说正常活着就行,保证生命体征正常就行!
纪总却听出了医生自己都不知道的言外之意,啊,她缺维生素了……这得好好查查应该怎么补!
贺仙儿躺在病床上已经笑得快要把肠子笑抽抽了,见他进门急忙憋回去,装睡。
纪总这个行动派进了门就去窗户边上给秘书打电话,让人家查维生素怎么补!
贺仙儿实在听不下去了,在不解救一下,秘书小姐会被他折磨死的,“老纪。”她眯着眼睛黏黏糊糊的喊了一声。
纪寒笙急忙挂了电话,握住她抬起的那只手,弯腰小心的盯着她,“诶诶,我在呢,醒了就好,还有哪不舒服吗?”
“嗯~”贺仙儿皱着眉,哼唧了一声,“头疼,快疼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你别动我给你叫医生。”说着就要按铃。
贺仙儿拉下他的手,“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这点小事咱们自己解决就行,就别浪费宝贵的医疗资源了。”
纪寒笙垂眸看了看她,笑嘻嘻的小样,“就知道你是装的,饿不饿,我让秘书订餐送过来。”
“你还没亲我呢!”
“滚蛋!”纪寒笙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一只手任她拉着,另一只手吩咐秘书送餐,“吃什么?”
贺仙儿噘着嘴不说话,不给亲就不理人。
“不吃是吧?”纪寒笙放下手机,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靠着椅子,修长的双腿搭在一起,语气淡淡道:“那咱就算算账吧。”
“算什么账?”贺仙儿挣扎着要坐起来,又被人一只手按了回去。
“知道今天室外气温多少度吗?”纪寒笙冷着脸问。
贺仙儿闻言心里直突突,这下废了……接下来的话已经可以预料。
“深秋了姑娘,枫叶红了你怕是疯了,女孩子爱漂亮,可以理解,但你得分时候吧,这要是三伏天你不穿我都不管你,怎么,觉得自己起一身鸡皮疙瘩能御寒是吗?”
他这语重心长叨叨叨了老半天,操碎了老父亲的心,只听见贺仙儿噗嗤一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又急忙憋回去,憋了一会实在没忍住。
纪寒笙不尴不尬的咳嗽一声,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笑什么笑,严肃点,领导讲话呢。”
“好的领导,您继续。”贺仙儿说完就彻底憋不住了,笑的隔壁那植物人都要醒了。
纪寒笙也忍俊不禁,随手拿了一沓报纸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还笑,让你笑!”
“你记不记得夏天咱们在国贸吃饭那次,就给我过生日那次,你喝多了,米莉偷着跟我说让我跟你在一起小心着点,说你平时在单位说话一张嘴就能撅人一跟头。”
贺仙儿笑的不能自已,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她还说,她说我嘴这么碎肯定一天你能让你骂八回,以前我都不信,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行了,笑一会差不多得了啊,你别乱动,手上扎着针呢!”纪寒笙再次拿出手机打给秘书,本来憋了一肚子话想教训她,被她这一笑、一闹,彻底把那点原本就不多的脾气给压回去了。
“我没事,不是我生病,一会你安排人给我送点吃的,清淡点,再来个汤,再来个时蔬沙拉……鱼肉吧,猪肉热量太高,牛肉不好消化。”

明目张胆与非分之想
贺仙儿打着吊针干坐着实在无聊,纪寒笙在沙发上看手机好像在工作,她也不能打扰,想了想,也拿出手机,给大山发了条消息:在么在么,急事。
大山:爱妃何事如此惊慌?
可喜可贺:给我一个今晚能跟老纪回家的理由。
那边没回,电话直接打过来了。
贺仙儿一瞪眼,这货肯定不知道纪寒笙在这,一会要是乱说话咋办,还是别接了。
“怎么不接电话?”
“我怕吵到你。”
纪寒笙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事,我没工作。”
没工作,你杵在那,宁可看手机都不看本姑娘!
电话又响了……
“喂,珊珊怎么了?”但愿多年同居的默契还在,大山妹妹能听出来。
张姗姗特别大声的喊:“仙儿,你必须帮我一个忙,关乎我终身大事,求你了。”
“……嗯?”这是啥么剧情走向?
张姗姗用那种梦幻又吵闹的声音哭喊:“男朋友今晚来做客,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剧情,你想必也不想听到。”
贺仙儿果断收到信号:“什么?你竟然带男朋友去公寓?那我怎么办?睡大街吗?”
“诶呀~你不是有男朋友嘛,找你家老纪呀!”
这句话喊得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传到老纪耳朵里,纪寒笙抬起头似是愣了一下,随即皱眉。
这不尴不尬的气氛被敲门的秘书小天使打断了,贺仙儿急忙找机会挂了电话:“你玩你的,我还有点事,晚上再说。”
米莉作为首席大秘亲自过来送饭,顺便跟她寒暄了几句:“纪总,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三菜一汤,荤素搭配,油盐适中,非常可口,吃完饭一整个下午两人几乎没说几句话,纪寒笙是个能闲得住的人,而她,是有点不敢说。
贺仙儿一会抬头看看打没打完,一会拿起手机看看几点了,这眼看着都六点了,他咋还不说话?让去还是不让去至少表个态吧!
“别来回乱动,”纪寒笙拉过被子把她盖住,“背上长钉子了?”
“我心里长钉子了,要不你给我拔了吧?”
纪寒笙哭笑不得,这姑娘真是逮着一点空就能撩拨他一把,“调戏老男人上瘾是吧?”
“我就对你上瘾。”
纪寒笙闭嘴,他就多余说话,这姑娘撒的一手好娇,卖的一手好萌,有时候还能给你来点恰到好处的小性感,勾别人能不能成功不好说,但是摸着良心讲,对付他绝对够用了!
贺仙儿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手,勾起他的手指,委委屈屈的看着他:“我今晚睡大街还是睡你……家……客房?”
纪寒笙的脸色在她张嘴那一刻写着惊讶,说到‘你’的时候皱眉,说到‘家’的时候叹气,终于在‘客房’俩字说完的时候缓和了。
“家里没菜,晚上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待会一起带回去。”
贺仙儿抬头看了看药瓶子进度:“这点不打了,我跟你一起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你做,我什么都会。”
纪寒笙无奈,只能等她打完了一起去,两人在市区内超市买了一堆菜,都是她选的,看起来非常专业的样子。
这别墅贺仙儿来过几次,基本设施都熟悉,到了厨房轻车熟路找出需要的东西,挽起袖子干活。
纪寒笙上楼换了身衣服,没了那身精致的西装束缚着,他整个人看起来放松多了,不过也有点能看出真实年龄……贺仙儿冲他笑了笑:“围裙没找着,你找一下给我系上,我这衣服可不好洗了。”
贺仙儿带着塑料手套处理肉类,纪寒笙站在身后给她系围裙,顺便帮她把头发拢到后面绑起来。
发丝划过脖子皮肤有点痒痒的,贺仙儿缩了下脖子,转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这样温馨美好的画面,她幻想过很多次,在一个平静的晚上,室内灯光微微泛黄,照着在厨房或客厅腻在一起的两个人,贺仙儿想着想着就扬起了唇角,感叹道:“岁月静好啊!”
刚感叹完就猝不及防挨了一个大巴掌,不轻不重的呼在她脖子上:“少占我便宜,快点做,做完赶紧吃。”
贺仙儿眼睛一亮,转头不坏好意的对着他挑眉笑了一下:“开窍了?”
这句话说完又挨了一巴掌,同样的位置,就跟小时候被她爸打的时候一样一样的:“你满脑子都想些什么东西呢,让你吃完赶紧去休息。”
哼,来都来了,今晚上必须成事!
这一顿饭纪,寒笙都吃的心惊胆战的,总觉得对面的人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好像会随时朝他伸出罪恶的小黑手。
然而并没有,这一顿饭都吃的很安静、很正常。
不过老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贺仙儿从进门那一刻就满脸都写着“非分之想”四个大字,他早该知道的,终于,罪恶的小黑手朝他伸过来了,就在他洗碗的时候!
贺仙儿本来在客厅看电视,纪寒笙在厨房洗碗,客厅跟厨房隔得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视声音停了,没等他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身后脚步声响起了,而且越来越近,近到已经贴在了他背上。
“老纪,你怎么还没洗完呀?”贺仙儿从他的腰侧把手伸过去,搭在他小臂上,“要我帮你吗?”
“不……不用。”纪寒笙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你回去看电视吧。”
贺仙儿也没打算帮他洗碗,在他手臂上摸够了就收回来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一边摸索着上次无意中看到的腹肌一边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
“放手。”纪寒笙尽量维持声音平稳,继续把碗洗完,自以为不露破绽。

咱们就到这吧
“行了,别洗了。”贺仙儿撩起他的衣服把手伸进去放在他胸口,感受了一会心跳,笑着说:“心跳这么快,别一会激动了再把碗打碎了,挺贵的呢!”
纪寒笙一言不发的洗完最后一个碗,原地站了一会,摘了塑料手套,吸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衣服扯出来,“太晚了,上去休息吧!”
“好啊。”贺仙儿拉着他的就要走,却发现身后人一动没动,“杵那干嘛呢,走啊!”
两人原地僵持了一会,贺仙儿心里那点雀跃慢慢的沉寂下去了,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被她藏了起来,换上一张不是很正经的笑脸,伸手在他胸前拍了一下,“逗你玩呢,看你那样,好像我霸王硬上弓似的,你自个跟着杵着吧,我上去……”
“仙儿,”纪寒笙叫住她,语气何其郑重其事,只有她明白,“对不起,我可能有一些私心也有一些舍不得,保持着跟你的联系,所以造成了你对我有这种误会。”
贺仙儿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什么误会?你觉得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误会我们还有可能是吗?”
纪寒笙没有直接回答,退后两步,倚在厨房吧台上:“其实我挺讨厌这种藕断丝连的,说真的,我这个年纪已经不敢奢望爱情了,就我个人而言,我也不太向往婚姻,你的感情不可谓不真挚,是我无力回应。”
他原本以为这一生差不多就孤孤单单的过下去了,偶尔跟朋友喝点酒聚聚会,聊点有意思的事,碰上个看得上眼的就相处看看,应该也不错。
但是仙儿的出现……他慌了,她的出现好像打破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生命平衡,这让纪寒笙很没有安全感,整天就悬着一颗心没着没落。
她的感情来的那么热烈又纯粹,像一杯纯度很高的酒,可他这个年纪已经承受不了烈酒的后劲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的,我问你,当时为什么答应跟我在一起?”贺仙儿从小学习成绩不好,大脑能自动过滤那些酸不拉几的话,听不懂也不想听。
纪寒笙诚恳认真道:“你坦率、直白、干净、漂亮,而且我觉得你很有意思,这样的女孩,任何男人都很难不动心。”
贺仙儿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没什么人情味的解释,“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分手?我无趣了,还是不漂亮了?”
“都不是。”纪寒笙犹豫了一会。
是你要的我给不起,也没有胆量尝试,最初他可以觉得她好玩就陪她玩玩,可当他一不留神就被她拉进她的世界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小太阳一样的姑娘并不是他自以为是的玩物……当他发觉自己真的爱上她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什么都给不起她,年龄上的差距也是他们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纵使他富甲一方也难留这份感情的一席之地。
这句话他在嘴边转了一圈却最终也没敢说出来。
贺仙儿见他没了下文,无所谓的摊摊手,“你不用纠结了,也不用想说辞跟我解释什么,你喜欢我年轻漂亮,但是相处之后发现我跟你灵魂高度不匹配,所以想分手呗,有那么难说吗!”
“之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打扰你这么久。”贺仙儿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今天太晚了,我出去也没地方去,只能在打扰你一晚,你迁就我这么长时间,不差这一宿吧?”
她好像天生自带一种本事,就是能准确的找到哪句话能让听的人难受,这两句不长不短的刺说的纪寒笙千疮百孔。
“二楼左边第一间客房能住,东西我给你放……”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走转身走了,潇洒的朝后挥了挥手,“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贺仙儿脚步虚浮的飘回了卧室,关上门把自己摔在床上,这感觉简直糟透了,他们以前不是没闹过分手,但多数时候都是纪寒笙说完过一个星期她就哄好了。
可从没像今天这样过,他第一次因为分手说了那么多话,虽然她听不太懂,但是意思她明白,这次他是真的想分手了!
刚才要是在楼下在多待一秒钟,她这虚张声势的假面都绷不住,倒不是觉得多委屈多想哭,就是觉得憋屈,人家分个手都说的那么含蓄委婉,她也不好上去就骂一顿。
要是对面站个跟她一样大的男孩,别说骂一顿,就算打两下出出气也是可以的,可那人偏偏是纪寒笙,她是骂也张不开嘴,打又下不去手。
就算真情喂了狗,狗还知道摇摇尾巴呢,他呢,还没等吃,站边上闻闻味就说不要了,这都是哪个要死的娘们给他惯得这一身挑肥拣瘦的臭毛病!
贺仙儿最终带着气睡着了……
纪寒笙回了房间却一夜没睡,脑袋里乱七八糟一大堆事,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岁数大了觉少!
第二天贺仙儿早早就起了,没什么活动,打算一会顺路跟他的车回市区,九点了还没见他下楼,贺仙儿有点不放心,打算上去看看,这老东西不会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自杀了吧?
门铃响了……视频里是一位漂亮端庄的女士,贺仙儿皱了皱眉,纪寒笙就算乱来也不会把女人带回家,这点她还是心理有数的。
“您找谁?”
门口的女人比她表情还惊讶,“纪寒笙是住这吧?”
贺仙儿打量了她一会,穿着华贵、气质不错,看着好像跟纪寒笙年纪差不多,没听他说有姐姐妹妹呀!
“您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事吗?他睡觉呢。”
对面的女人也隔着大门打量着她,这姑娘也就刚成年的样子,不可能是女朋友,纪寒笙绝对不会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
两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彼此……半晌,门外的女人笑了起来:“我是他朋友,回国扫墓顺路来看看他,我能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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