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南音陆瑾深的女频言情小说《又逢枯木几生花宋南音陆瑾深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珈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瑾深参加赛车比赛出车祸的那晚,宋南音刚从医院取回怀孕三月的报告。她不顾一切地哭喊着冲进火海想要救他出来,却被热浪灼晕。倒下之前,她隔着火光看见一个很像陆瑾深的人站在不远的树下,脸上带着笑。再次醒来的时候,宋南音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孩子没了。她忍住浑身烧伤的疼痛,拔下针管,四处寻找。却在VIP病区的会客厅外面,听见了陆瑾深和助理的对话。“陆总,你骗宋小姐你出了车祸,看看她会不会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但是她肚子里有了你们的孩子,孩子没了呀!”“没了正好,她根本就不配生下我的孩子。”“陆总,可宋小姐对你也是死心塌地,她这次受的伤可不轻啊!”“脸没烧伤就行,我还得靠着她那张脸,拿下傅氏集团最新的项目呢。”宋南音捂着肚子,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泪水夺眶...
《又逢枯木几生花宋南音陆瑾深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陆瑾深参加赛车比赛出车祸的那晚,
宋南音刚从医院取回怀孕三月的报告。
她不顾一切地哭喊着冲进火海想要救他出来,却被热浪灼晕。
倒下之前,她隔着火光看见一个很像陆瑾深的人站在不远的树下,脸上带着笑。
再次醒来的时候,宋南音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孩子没了。
她忍住浑身烧伤的疼痛,拔下针管,四处寻找。
却在VIP病区的会客厅外面,听见了陆瑾深和助理的对话。
“陆总,你骗宋小姐你出了车祸,看看她会不会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但是她肚子里有了你们的孩子,孩子没了呀!”
“没了正好,她根本就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陆总,可宋小姐对你也是死心塌地,她这次受的伤可不轻啊!”
“脸没烧伤就行,我还得靠着她那张脸,拿下傅氏集团最新的项目呢。”
宋南音捂着肚子,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那些至死不渝的爱意只是她一人的妄想罢了。
陆瑾深不过是把她当成一条被他圈养的、还有些用处的狗。
助理停顿了一会儿,又说:
“陆总,苏念安小姐快要回国了,您打算安排她住在哪里?”
“当然是住在陆家,把我房间旁边那间一直空着的卧室收拾出来,记住,安安最喜欢鹅黄色,所有的布置都要是这个色系。”
“那怎么跟宋小姐解释?”
“我需要向她解释什么?她不过是个听话的玩物罢了,等我把她送出去,就可以跟安安结婚了。”
宋南音听到了陆瑾深朝着门口走来的脚步声,她急忙起身,擦干了眼角的泪,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病房躺下。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陆瑾深走了进来,手上握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黄玫瑰:
“南音,你终于醒了,这两天我担心得都睡不着觉。”
陆瑾深脸上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俊朗的眉眼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顺手把玫瑰放进了床头的花瓶里。
“特意给你买的花儿,你喜欢吗?”
宋南音盯着那束鹅黄的花,忽然就想了自己在陆瑾深家的那间卧房——
鹅黄色的碎花床单、浅黄色的薄纱窗帘,还有衣帽间里满满当当的黄色系衣裙,原来从始至终,那都是另一个女人最喜欢的颜色。
“喜欢。”宋南音愣了几秒,还是乖顺地开口回答。
陆瑾深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南音最乖了,身上还疼吗?”
她挤出一个微笑:“不疼了,阿深,你不是出了车祸吗,怎么一点都没受伤?”
“谁说没有?”陆瑾深抬起袖子,露出了裹着纱布的小臂,
“我那天在车子侧翻之前就爬了出去,所以只是受了点轻伤。”
宋南音看着那纱布下面并无半点血迹,心知这又是他的一个谎言。
她又笑了笑:“那就好,阿深,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陆瑾深拉起了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南音,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伤心,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就结婚,到时候我们还会有爱情的结晶的,你放心。”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拿下傅氏集团的项目,才能给你和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
宋南音看着他虚伪的脸,不禁心头一酸,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阿深,我相信你,你能去帮我倒杯水吗?我有些口渴。”
陆瑾深温柔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起身去倒水。
宋南音偷偷地点开了他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赫然看见屏保画面上,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和她容貌有八分相似,脖子上挂着一串耀眼的祖母绿钻石项链。
而这串项链,是她宋家的传家之宝。
宋南音认识陆瑾深的时候,宋氏珠宝集团惨遭对手陷害破了产,欠下天价债务。
18岁的宋南音也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一夜之间沦为负债累累。
她拿着奶奶临终前给她的祖母绿项链,去了城中最好的拍卖行,却被债主堵在门口,说这项链远不够还债,要她奉上她自己做抵押。
宋南音气急又惊慌失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手里死死攥着项链。
就在此时,陆瑾深犹如神兵天降般出现,身上的深蓝色天鹅绒三件套西装笔挺,胸口的钻石胸针熠熠发光。
他拿过宋南音手上的项链让拍卖行估价,并以十倍的价格拍下,替宋南音还清了债务。
陆家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豪门,而陆瑾深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名下有着超跑俱乐部、电竞战队、私人海岛和数不清的房产。
世人皆知陆瑾深不近女色,这样一个顶级的富二代帅哥,身边却从来没有出现任何女伴。
但他却对宋南音一见倾心,从此捧在手心,百般宠爱。
宋南音随口说了句喜欢星空,他就拆了郊外别墅顶层的天花板,换成了NASA最新开发的天体投影仪,让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五百平流动的星穹。
宋南音有个铁盒,装着童年父亲出差带回来的瑞士水果糖纸,陆瑾深看到之后,连夜给糖果工厂打电话谈了收购协议。一周后她收到了一份股权转让书——瑞士著名糖果品牌“Sweet Memories”的最大股东变成了“Song Nanyin”。
宋南音来例假半夜腹痛难忍,陆瑾深急得砸坏了一向珍视的古董花瓶,派助理连夜开着直升飞机请来了国内最好的妇科医生替她医治,自己跪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对她说:“我恨不得替你疼。”
陆瑾深带她去参加宴会,有名媛嫉妒宋南音的美貌,过来嘲讽了几句她家道中落,陆瑾深当众把手中的红酒从对方头顶浇下,转头却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宋南音以为自己命好,宋家虽倒了,她却得了个对她视若珍宝的男人。
这串当初以十倍价格拍下的祖母绿钻石项链,陆瑾深当着她的面锁进了保险柜。
“南音,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再亲手把它戴在你的脖子上。”
当时的宋南音幸福的点了点头,依偎进陆瑾深的怀中。
如今,这串项链却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那个和她长相八分相似、喜爱鹅黄色、名叫苏念安的女人。
所以她宋南音,不仅是条被圈养的狗,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替身。
宋南音回忆着这一切,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撕碎。
陆瑾深端着刚倒的热水回来,细心的扶起她喂她喝水,
“南音,我有个在国外留学的妹妹要回来了,暂时会住在我家。”
“她叫苏念安,你要跟她好好相处。”
宋南音出院的时候,是陆瑾深的助理来接的。
助理一边帮她打开车门,一边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宋小姐,陆总今天有点事,所以派我来接你回去。”
“他有什么事?”即使心中已有猜想,宋南音还是开口问道。
助理启动了黑色的迈巴赫,避重就轻地回答:“陆总应该是去忙生意上的事了,他说让宋小姐您回家了好好休息,务必要注意身体。”
宋南音没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
车子停在闹市区的一个拐角等红灯的时候,宋南音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陆瑾深,他身边站着苏念安,穿着一条鹅黄色的长裙,长发及腰,正亲昵地挽住陆瑾深的胳膊,他们身后的两个保安手里,大包小包的提满了购物袋。
陆瑾深脸上带着曾经只对着她的温柔笑意,歪着头听苏念安说话,然后俩人一同走进了转角的一家咖啡店。
那是陆瑾深最喜欢带她去的咖啡店。
原来陆瑾深没来接她出院,只是为了陪着苏念安逛街。
晚饭时分,宋南音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面前摆着一盅燕窝粥。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传来女子娇俏的笑声:
“瑾深哥哥,都说了不用买这么多东西给我,你看都快拿不下了。”
陆瑾深宠溺的声音紧随其后:
“安安,你用的东西都得是这世上最好的,哪怕是你要星星,我也会上天去给你摘下来。”
苏念安“咯咯”地笑着进门,转身看到了宋南音,一张俏脸立刻垮了下来。
陆瑾深走了过来,看了看宋南音碗里的粥,问道:“南音,晚上就吃这个?刚出院,你要多吃些营养丰富的东西。”
苏念安整个身子贴着陆瑾深的胳膊,娇声说道:“瑾深哥哥,我也想吃燕窝粥。”
一旁的吴妈急忙开口:“苏小姐,我只煮了这么一盅。”
陆瑾深宠溺地摸了摸苏念安的头:“安安,让吴妈给你做点别的好吗?”
“我不要!”
苏念安柳眉一蹙,指着餐桌:“我就要吃这个!”
吴妈叹气:“苏小姐,宋小姐重伤初愈,这燕窝粥是给她养身子的。”
苏念安跺了跺脚,眼神幽怨地看向了陆瑾深。
陆瑾深急忙伸手拿过宋南音面前的粥,对她说:“南音,让吴妈再给你煮一点别的吃,这粥就给安安吧,毕竟她是妹妹。”
宋南音站起身,看着陆瑾深,眼中充满哀伤:“阿深,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陆瑾深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双手捧着那粥碗送到苏念安面前:“安安,给你。”
苏念安终于开心起来,得意地笑了笑,伸手接过的时候故意一个手滑,整盅滚烫的粥全部浇到了宋南音的身上。
“啊——!”身上的烧伤还未痊愈,滚烫的粥泼在伤口上,雪上加霜。
宋南音疼得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陆瑾深刚要去扶她,苏念安却捧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指头哭了起来:“瑾深哥哥,你看我的手指被烫到了!”
陆瑾深立刻转过身去握住苏念安的手,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边吹着气一边急匆匆地拉着她去找医药箱。
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回头说了一句:“吴妈,带南音去冲洗一下伤口。”
宋南音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上的睡衣,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
苏念安被陆瑾深拉着上了二楼,宋南音听到她娇声问道:“瑾深哥哥,南音姐姐没事吧,我可不是故意的哦。”
陆瑾深的声音很小,却如同冰锥一般刺进宋南音的耳膜:
“没事,她死不了。”
夜深人静,宋南音自己处理了伤口,纱布裹住仍在渗血的胳膊。
她躺在床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起身想去找陆瑾深谈谈。
宋南音走到了陆瑾深的房间门口,房门虚掩着,她轻手轻脚的从门缝看过去,看到了苏念安穿着鹅黄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正坐在陆瑾深的腿上,亲昵地抱着他的脖子。
“瑾深哥哥,你怎么还把那个宋南音留在身边啊?”
“安安,你听话,等她伤好以后,我就会把她送给傅氏集团的傅时宴,等那千亿合同签下来以后,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结婚。”
“她怎么这么多事,身上的伤得养多久才能好?”
“还不是因为你?一个越洋电话打过来,说要看场好戏,让我假装赛车爆炸,看宋南音愿不愿意为我去死,才让她受的伤。”
“瑾深哥哥是在怪我吗?还是在心疼她?”
“怎么会,安安,你知道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若不是你不辞而别跑去了欧洲,和我断了联系,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那我现在回来了,你还不赶紧把她扫地出门?”
“傅时宴点名要她,说要我把宋南音完完整整的送到他手上,才肯跟我签那个合同。安安,你就耐下性子,再等一个月好不好?”
“好吧,那我要你说爱我!”
宋南音浑身发抖,手脚冰凉,看着陆瑾深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苏念安的红唇,俩人的亲昵举动落入她的眼中,只叫她痛不欲生。
原来,她奋不顾身扑入火海去救陆瑾深,浑身烧伤,还失去了孩子,这一切惨痛故事的源头,只是陆瑾深为了给苏念安看一场好戏,讨她几分欢心。
原来这五年的陪伴和爱意,全部都只是一场笑话,她只是这笑话里的一个小丑。
好,既然如此,那我离开便是。
只是离开之前,我一定要拿回那串属于宋家的项链。
宋南音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脚步沉重地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宋南音定了一个月后去英国的机票。
宋氏破产后,宋南音的父亲去英国的一个小镇上开了农场,过着不算富裕但还算舒适闲散的生活。
之前父亲多次打电话要她过去,她却只想陪在陆瑾深身边,和他一生一世。
宋南音走下楼的时候,看到苏念安站在客厅中央,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礼盒,她的手里拎着一件月白色绣着淡黄色雏菊图案的旗袍,正在身上比划着。
宋南音想起来,这个周末是陆家老太太的寿宴,这旗袍是她受伤之前,陆瑾深带她去城中最高档的店铺定制的。
宋南音容貌生得艳丽,其实并不适合旗袍,但是陆瑾深喜欢,说是旗袍能显出女子温文尔雅的气质。
那天宋南音选了一块藕荷色绣银丝竹叶样式的缎子,陆瑾深却拿起这块月白色绣淡黄色雏菊的,温柔地对她说:
“南音,还是淡雅的颜色最衬你。”
淡雅的颜色衬的从来就不是她,而是苏念安。
宋南音走过去,从她手中拿过旗袍,开口道:“苏小姐,请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苏念安脸上浮现愠色:“你的东西?这陆家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
“这是我要跟瑾深去参加宴会的礼服。”
苏念安拿着旗袍,微微一笑:
“之前,瑾深哥哥给我订了一批旗袍,我说这件花样我不喜欢,原来是拿来给你了,你也就只配跟在我后面捡一些我剩下的东西,衣服是,男人也是。”
说着,她一把扯住旗袍的下摆,就要从宋南音手里抢回来。
“你是准备穿着这件衣服去参加陆老太太的寿宴吗?也好,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宋南音不松手,声音颤抖:“不会的,我不相信,你在骗我!”
苏念安的目光微微斜睨,瞥见了书房门口陆瑾深的衣角,她突然凑到宋南音的耳边,轻声说道:“宋南音,你觉得瑾深哥哥,会信你还是信我?”
说罢,苏念安的手猛然一挥,推搡了宋南音一把,“滋啦”一声,旗袍脆弱的缎料被撕扯开裂,她自己也脚下一滑没站稳摔倒在地,额头磕在了旁边的柜角上。
陆瑾深从书房出来,看到的是宋南音摔在沙发上,苏念安跪坐在地上,额角的鲜血缓缓流下。
“怎么了?安安?”
陆瑾深冲过来搂住了苏念安的肩头,心疼地用衣袖擦去她额头的血迹。
“瑾深哥哥,我觉得南音姐姐这旗袍好看,想拿起来看看,她却死活不让我看,非要从我手里抢回去。”
苏念安一脸委屈,泪水涟涟:“不给看就算了,南音姐姐还推我。”
宋南音正想开口解释,陆瑾深却猛然起身,“啪”的一个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安安只不过想要看看衣服,你居然推她,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宋南音不敢置信地看着陆瑾深,脸上迅速肿起了五条印子:
“我没有!是她非要抢,自己摔倒磕在了柜子上!”
陆瑾深看着她,指尖微颤,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却被苏念安一把抓住手:
“瑾深哥哥,我没事的,姐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陆谨慎温柔地把她扶起来,搂住她的腰肢,冷冷地看着宋南音:
“宋南音,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动安安一根手指头,我绝不轻饶你!”
接着他看了看地上被撕坏的旗袍,又开口:
“既然旗袍已经烂了,老太太的寿宴你也不必去了,我会带安安去。”
说罢,他就扶着苏念安转身离开,苏念安捂着额角的伤口,回过头来,对着宋南音露出了一个微笑,用口型无声地对她说:“贱人,跟我斗?”
宋南音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陆瑾深这一巴掌下手极重,她的半边脸又红又肿,带着微微发麻的疼痛。
宋南音的心也痛,但是此刻她想的却是,如果苏念安去参加寿宴,必然会戴上那串祖母绿项链,她就有机会拿回它。
所以,这个寿宴,她必须要去。
很快到了周末,寿宴当天,陆瑾深带着苏念安早早的出门了。
傍晚点半,华灯初上,陆家老宅的宴会厅门口已经铺上了红毯,迎接着这城中所有非富即贵的客人到来。
宋南音站在宴会厅门口,身上只穿着一条单薄的鹅黄色鱼尾礼服,夜风有些凉,她抱紧双臂,指尖冻得有些发红。
“这位小姐,您的邀请函呢?”门口的侍应生皱眉打量着他,语气里带着不耐。
她抿了抿唇,刚要开口,旁边的人群却突然骚动起来。
三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来,在红毯区停下,保镖上前打开车门。
陆瑾深迈步而出,身着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领口别着暗红色的宝石领针,臂弯里挽着浅笑盈盈的苏念安。
苏念安穿着一袭浅黄色的纱质长裙,宛如童话中的公主,颈间那串祖母绿项链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
“陆总!苏小姐!请看这边!”
记者们蜂拥而上,闪光灯疯狂闪烁。
陆瑾深唇角微勾,低头在苏念安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掩唇轻笑,娇羞地靠在他肩上。
宋南音站在角落里,远远望着,冷风灌进她的礼服,可更冷的,是心脏深处蔓延出来的寒意。
侍应生看她不动,再次催促:“小姐,没有邀请函就请离开,别挡着贵宾的路。”
宋南音刚要转身,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等等。”
“我带这位小姐进去。”
宋南音回过头,高跟鞋突然一滑,险些跌倒,一只温热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腕。
“小心。”
她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男人穿着剪裁考究的大衣,胸前口袋处别了一枚音符模样的钻石胸针,看起来有些眼熟。
“谢谢。”宋南音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想抽回手。
男人却没有松手,反而微微倾身,嗓音含着笑:“宴会还没开始,现在走,岂不是可惜了?”
宋南音一怔,他却顺势将她的手滑下去,绕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男人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烫金邀请函,递给那侍应生:
“这位小姐,是我的女伴。”
侍应生看了一眼邀请函,立马换上了一副毕恭毕敬的神色,弯下腰正要开口问好,却被男人抬手止住。
他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宋南音的身上:“穿上,身子暖了再脱。”
接着,他便领着宋南音踏进了那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宴会厅内,纸醉金迷,衣香鬓影。
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宋南音站在角落里,看着不远处的景象。
陆家老太太坐在主位上,面前是琥珀色流光的香槟塔和一人高的祝寿蛋糕。
陆瑾深揽着苏念安的肩头,而苏念安手上正捧着一只盒子送到陆老太太面前,那里面装着一尊熠熠生辉的翡翠镶金摆件,正是她之前陪陆瑾深去挑选的那个。
陆老太太满脸笑意,示意身边的女佣接下,又拉起了苏念安的手,嘱咐着些什么。
苏念安乖巧的连连点头,纤细脖颈上的祖母绿项链在灯光下刺眼至极。
“别再看了,喝一杯吧?”
那道低沉的男声又在耳畔响起。
宋南音转过身,看见身旁的男人正递来一杯红酒。
她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和痛楚。
“慢些喝。”男人又递过来一杯,“这酒后劲大。”
宋南音没接,反而自嘲地笑了: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这场合,本就不该我来。”
她拿起旁边台子上的香槟,一杯接一杯的灌了下去,眼前渐渐开始模糊。
男人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托住她的手腕,领着她往露台的方向走去:
“怎么能这样说,你这样高贵出众的女子,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也令人挪不开目光。”
两人站在露台上,身后的纱帘隔绝了宴会厅里的喧嚣热闹。
宋南音望着远处的霓虹,带着几分醉意的靠在栏杆上。
“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曾经以为他是爱我的。”
男人眸光微动,却并没有打断她。
宋南音醉眼朦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男人的手背。
“他买下我的传家宝,说结婚时要亲手给我戴上。 ” 她轻笑着,”可现在,它却戴在别人的脖子上。”
“他让我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原来,我只是个替身。”
夜风拂过露台,吹散了她的话。男人站在她身侧,默默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宋南音突然仰起头笑起来,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你知道吗?他还要把我送给别人,他把我当成一件商品!”
“有些人,不值得你难过,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嗓音嘶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摇了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是难过,是恨,我恨他,我要他不得好死!”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眼泪很珍贵。”他低声说道,“别为不值得的人哭。”
他的指腹温热,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宋南音只觉得胃里和心里一样难受,她身子往前倾斜,干呕了几下。
男人扶她在旁边的靠椅上坐下,温声对她说:“我去给你拿杯柠檬水,你在这里等我。”
宋南音有些头晕,便乖乖的坐着等,但突然一道带着怒意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宋南音!”
她浑身一僵,还没回头,手腕就被狠狠攥住。
“你怎么来了?还有,谁准你喝这么多酒?”
她抬眸,对上陆瑾深阴沉的脸,他看着她绯红的脸庞,眼神冷厉。他身后站着的苏念安,正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她。
陆瑾深怒气冲天,连珠炮似的开口:
“有人说在宴会厅看到了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是谁?你为什么喝得这么醉?”
宋南音刚想开口解释,苏念安却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拨开了陆瑾深,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带着几分嗔怪的开了口:
“瑾深哥哥,南音姐姐肯定是一个人在家无聊,才跑来宴会玩的,你对她这么凶干吗?”
陆瑾深皱眉:“你看她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是我陆瑾深的女朋友! ”
苏念安闻言,脸色微沉,但还是带着笑容说:“瑾深哥哥,南音姐姐她喝醉了,我留下来照顾她,你先回去应酬宾客吧,大家都还等着呢。”
陆瑾深的神色瞬间温和起来,宠爱的摸了摸苏念安的头发:“还是安安最懂事,识大体。”
他又朝着宋南音冷言冷语:“人家安安是妹妹,都比你懂事得多,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真是让人心烦!”
说罢,他没等宋南音回答,转身就离开了。
陆瑾深的身影刚消失,苏念安瞬间就狠狠地甩开了手,宋南音的胳膊“咣”的一声撞在靠椅的金属手把上,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苏念安,你干什么!”
苏念安冷哼一声:“我干什么?你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瑾深哥哥都说了不带你来,你倒还自己找上门来了,你没有邀请函,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宋南音站起身,冷冷的开口:“我怎么进来的,还轮不到你来管!”
苏念安轻蔑的一笑: “那既然你来了,想必肯定看见瑾深哥哥带着我给陆老太太贺寿了吧?陆老太太说了,她很喜欢我,希望我成为她的孙媳妇儿。”
她上前一步,镶着钻的尖尖指甲戳着宋南音的胸口:“我劝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就算跟了他五年,我一回来,他就会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你!”
宋南音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后一推,眼神盯着她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你脖子上的项链,是我的传家宝,还给我。”
“是吗?”苏念安抬手捂住了项链,“瑾深哥哥送给我的时候,说是提前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原来是你的传家宝?”
她玩味的笑了:“他连你的传家宝都送给我了,看来你在他心里,还真是个垃圾都不如的玩意!”
宋南音气急,上前就要去摘她脖子上的项链,却被苏念安掐住了手臂,死死地抵在了露台的边缘。
苏念安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疯狂,伏在她耳边说:“你说,我如果现在把你推下去,你死了或者落下个终身残疾,瑾深哥哥会不会管你?”
宋南音挣开一只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苏念安脸上。
苏念安瞬间怒了,压着她的身子就往露台外面推搡,她的小半个身子都几乎要悬空。
这时,一只手臂从横里伸出来,一把把宋南音捞进了怀里。
拿着柠檬水回来的男人,眼神狠厉地看着苏念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滚开,我不想打女人。”
苏念安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穿着一套纯黑色的西装,手上拿着玻璃杯,臂弯里还搭了一条白毛巾。
她抱着双臂,嘴角笑容轻蔑:“哦,原来是勾搭上了侍应生啊,从后门混进来的?”
“宋南音,你还真是个到处勾搭男人的贱货。”
话音刚落,男人手臂里的白毛巾就甩在了她脸上:“再说一遍,我不想动手打女人。”
苏念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歇斯底里:“你算什么东西,敢把毛巾甩在我脸上!我告诉你,我可是陆家未来的女主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开除!让你滚出去!”
男人看都没看她,只是全心全意的看着宋南音:“你没事吧?”
宋南音摇了摇头,手臂上的青紫却落入男人的眼里。
“你弄的?”男人抬眼看着苏念安,那眼神里的凌厉让她居然有些心虚。
下一秒,她看见陆瑾深脚步匆匆地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又带上了得意的笑容:“你们两个,今晚就让你们看看惹我的下场!”
“安安,这是怎么了?”
陆瑾深走近,一眼便看见被毛巾甩得发髻松散开来的苏念安,语气里满是心疼。
苏念安立马挽住他的胳膊,泫然欲泣:“瑾深哥哥,我想要帮南音姐姐擦手,南音姐姐却把毛巾甩在我脸上,还有这个侍应生,对我可凶了!”
陆瑾深转过头正要发作,却在看到男人脸的那一刻愣住:
“傅......傅总?”
傅总?他姓傅?那个傅氏集团的傅总?
宋南音的大脑瞬间完全清醒,推开了男人的怀抱。
傅时宴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往宋南音身边靠了一点:
“陆总,你别告诉我,这位动人打人又出言不逊的小姐,就是你那归国的白月光。”
陆瑾深完全搞不清眼前的情况,但又不想得罪了傅时宴,连忙扯了扯苏念安的胳膊
“你说谁是侍应生呢,快跟傅总道歉!”
苏念安吃惊的表情还留在脸上,听到陆瑾深的话,抽回胳膊,恼怒的看了他一眼。
傅时宴抬起手摆了摆:“不必跟我道歉,跟宋小姐道歉吧。”
陆瑾深有些为难:“傅总,这......”
“陆瑾深,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傅时宴语气冰冷。
苏念安一脸委屈,几乎快要哭出来,声音弱弱的向陆瑾深求助:“瑾深哥哥......”
陆瑾深搂住了她,突然朝着宋南音发难:
“你这个女人,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机这么重?这么快就勾搭上傅总,让他给你撑腰?我看你还真是人尽可夫!”
傅时宴眼神一凛,向前跨了一步,正准备说什么。
“够了!”宋南音突然开口,“谁也不用道歉。”
她转头看向傅时宴,冷笑一声:“你就是那个点名要我的傅时宴?一个月之期还没到呢,这么急着来收货?”
傅时宴刚要开口解释什么,宋南音抬手便把茶几上的玻璃杯扫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她蹲下身捡起了一块最大的。
“陆瑾深,我也不想再陪你继续演戏了。”她突然上前一步,把那碎玻璃抵在了陆瑾深脖子大动脉处,看着他吃惊的眼神,缓缓开口,
“我知道那场车祸只是一场戏,知道你要把我送给傅时宴换一份合约,也知道你从始至终,想娶的人都是苏念安。”
她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却坚定:“我一直保留一点幻想,幻想这五年来,你对我的爱至少有一分是真的,我对你的爱,你至少能承认一星半点。”
“我想着,我们可以好聚好散,我也可以对自己五年的青春有一份交代。”
“但是,陆瑾深,你不仅任由着苏念安伤害我欺辱我,今天,你还亲口说我人尽可夫。”
“现在,叫苏念安把她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还给我,不然我就割开你的喉咙。”
宋南音说完,手中的玻璃片又往前送了一点,点点血迹从陆瑾深的脖子渗出,苏念安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闭嘴!”宋南音转头看向她,一字一顿:“把我的传家宝,还给我!”
苏念安抖抖索索地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交到了宋南音手中,接过项链的宋南音仿佛一下子全身脱了力,手中的玻璃碎片落地,整个人摇摇欲坠。
傅时宴连忙上前扶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她紧紧地抓着项链,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陆瑾深,再见。”
说完,她便脚步虚浮地朝着宴会厅出口处走去。
身后的苏念安哭着扑上前查看陆瑾深的脖子伤口,宋南音其实并没有用力,只是稍稍的划破了一点皮。
傅时宴抓起了自己的外套,追上了宋南音,
“宋小姐,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南音站定,却并没有回头看他:“傅先生,在这场荒唐的交易里,陆瑾深是卖家,你是买家,你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今晚很感谢你带我进来,但除此之外,我像讨厌陆瑾深一样的讨厌你。”
“现在,也请你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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