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言正准备上车又关上副驾驶的门似乎在车子周围寻找什么，顾庭洲解开刚系好的安全带也下了车。
“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一声猫叫。”林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蹲在地上往车底照去。
“我上车前都没有听到声音。”顾庭洲虽然什么都没听到，但看林言正在找，也打开手机的光源一起查看。
车身下面是空的，林言又转到车头。可能是被关车门的声音吓住才叫了一声，声音很小，但应该不会听错。不管是不是真有猫，总得检查一遍才能放心。
电筒的光扫过左边的轮子没有，又照到右边，果然在轮胎的内侧发现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看见光线照过来也不知道躲，反而把自己缩成一团，以为这样别人看不见它了。
“帮我照着，我找到它了。”林言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让顾庭洲帮他照明。一边轻声学猫叫，一边伸手从轮胎内侧把小猫捞了出来。
“车底下怎么会有一只小猫？”顾庭洲惊奇地看着林言抱在手里的猫。
“可能跟猫妈妈走散了，流浪猫很多会在地下车库生小猫，空间大好躲藏，不用担心风吹日晒也不会人来人往。”林言看着卧在手上的黑团子，他家的小区也有很多流浪猫，所以他每次开车前都会检查一下车底下有没有猫在下面，避免误伤。今天要不是他听见声音，一会车开了，小家伙就得回喵星报道了。
“现在怎么办？把小猫放在角落等猫妈妈来找它？”顾庭洲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事实上今天是他的车第一次开进新家的地下车库。
手上的小黑团子在发抖，林言把它拢进怀里，挠了挠它的脖子，又顺着毛捋了几遍。
“猫妈妈不会要它了，流浪猫一窝会生好几只，猫妈妈只会关注长得最健壮的一两只，其他小猫就自生自灭了。何况我把它捞出来的时候，它身上有人的味道，就算送回母猫身边，母猫也不认它了。”
“而且这只猫应该刚满月。”林言把小猫举到顾庭洲面前，“它的眼睛还有蓝膜，这么小一只。现在肯定没有自主觅食的能力，不管它估计过两天就饿死了。”小猫感觉到顾庭洲身上的热度，居然还往他身上拱。
“要不放在我家里养？”顾庭洲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一看你就没养过猫，就你家那个地面，黑猫放上去就跟地砖融为一体了，你一脚踩上去都不会知道。”林言摇头，别说顾庭洲不会养，就算会养，房子那么大，小猫随便钻进哪儿，都很难找到。
“我来养吧，等大一点再看有没有人要领养。我家以前开土杂店的时候，店里有老鼠养过猫，多少知道一点。”
眼下也没更好的办法，林言把猫举起来：“想不想跟我走？想就叫一声。”他只是这么一说，不管想不想小猫都会带走。这么大点的小毛团，不管他，随时会在其他人的车轮下殒命。
“喵~”小猫居然真的叫了一声，把一旁的顾庭洲都惊住了。
“你家附近有宠物医院吗？”抱上猫重新做回车里，林言问道。
“小区门口就有一家，和一家宠物店并排在一起，可能是一个老板开的。”顾庭洲每天上下班都会路过那家宠物医院，还有印象。
“一会儿路过看看下班没，先带小猫去检查下身体。”小猫这会儿安静地卧在他手上，林言没想到来顾庭洲这一趟，还能带只猫回去。
小区外围的商铺果然有一家宠物医院，还在营业中。抱着猫推门进去，立刻有护士迎上来。
“捡到一只小猫，麻烦帮我检查一下是否健康，准备自己收养。”林言把小猫递给接诊的医生。
等医生把小猫翻过来检查的时候，林言才发现不是纯黑的，是一只非典型的奶牛猫。
“不是黑猫，你看它下巴上和肚子下面有块白色的毛，两只后爪也是白色的。”顾庭洲也发现了，刚刚小猫一直窝在林言手上，都没看出来，以为是纯黑的。
初步检查很快出来了，小猫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瘦。刚满月，吃不了猫粮还需要喂奶。
“小猫要吃奶。”趁医生把小猫抱进去做详细检查，顾庭洲低声在林言耳边说道。
“小猫要吃奶，你看着我干嘛？”林言瞟了他一眼，医生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的，买羊奶粉就行了。
鉴于小猫太小，血常规和粪便检查要到明天才能做，医生建议把小猫放在医院，便于观察，明天所有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再接走。林言表示同意，家里本来什么都没准备，有一天缓冲时间，今晚回去就可以把养猫需要的东西都买全。
送林言回家的路上，顾庭洲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给小猫起个名字吧。”
“刚才就想好了，叫‘煤球’。”林言脱口而出。
“你起名就这么随意吗？”顾庭洲笑了起来，这个名字也太直白了。黑就是叫“煤球”，要是白猫是不是得叫“雪球”？
“不然呢？你想叫什么？”林言觉得叫“煤球”就很好记，虽然后来才发现不是纯黑，但也大差不差。老人都说猫狗起个贱名好养活，在家叫叫也挺好的。
这把顾庭洲真问住了，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身边也没人猫。养狗的倒有几个，只是叫的英文名，不确定国内的猫能听懂吗。
“ ‘煤球’可以，叫起来挺顺口的。”顾庭洲迅速接受了这个名字。
车停在林言家小区后门的小道上，从这边进去离林言家所在的楼栋更近一点。
“煤球我明天给你送过来，省得你再跑一趟。等你有空的时候，发消息我。”顾庭洲从车上下来，转到副驾驶那边，帮林言拉开了车门。
“好。”林言觉得这样也可以，解开安全带，腿一迈从车上下来。
“这就没有了？”顾庭洲似乎不满意这个过于简单的回答，伸手搭在车门上，把林言圈在里面。
林言刚想开口，就被顾庭洲用吻封住了嘴。林言整个后背因为这个温柔的吻像有电流通过，阵阵发麻。被手握在腰间的一小片皮肤开始发烫，慢慢向四周蔓延。
“我愿意多给你一点时间，但总要先收点利息。”顾庭洲松开嘴，微微拉开一点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