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做完发言,准备离席,清澜却径直走来,礼貌地伸手自我介绍:“你的报告,像极了我们在法国听的社会医学讲座。
但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从哪学会这些基层自治模式?”
阿蒙回以一笑:“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人教我的。
他们的眼神,比任何教科书更真实。”
从那时起,清澜便多次主动向嘉定调研,一来再来,从最初的旁听,到协助推行农村疫苗试点,再到协助他审核妇幼健康数据。
两人的互动越来越多,默契渐生。
清澜的到来,为镇里带来了不少便利。
她能调动省城资源、争取政策试点,也愿意用自己的人脉为合作社的审批加快通道。
可她从没以权压人,反而总是安静地站在吴阿蒙的身侧,不张扬,也不讨好。
他们常在夜里讨论公共政策,聊书本,聊制度,也聊理想。
一次讨论结束后,清澜问他:“如果你不是穿着那件旧中山装出现在台上,你觉得他们会听你说话吗?”
阿蒙沉默片刻,淡淡答道:“我不指望他们一开始听懂,我只希望他们听得进。”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
那一晚,她悄悄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支笔——是她在巴黎留学时,导师送她的纪念品。
从那之后,阿蒙每次签文件都用那支笔。
他没有问,她也没解释。
随着两人的接触增多,镇上开始有人背后议论。
“她是副市长的女儿,跟他这么亲密……不会是要替父亲插手基层吧?”
“他们天天一起巡村,不像是纯工作关系吧?”
“吴副镇长,连感情都搞政治化了?”
流言如藤,悄悄缠绕着两人。
有一次,在公共卫生站外,有人故意大声说:“有些人靠的是能力,有些人靠的是关系。”
清澜听见,面不改色。
阿蒙却一言未发,只在那人面前递上一份修订好的村医疗问责报告,上面签字赫然是清澜。
“她靠的,是比你更快交报告的速度。”
众人无言。
但阿蒙心中却清楚——再这样下去,对她不公,也对自己不利。
某夜,两人一同走访村落后,在河堤边静坐。
月光如水,草木无声。
清澜轻声问:“你总在意那些流言吗?”
阿蒙沉默。
良久,他才低声说:“我在意的,不是舆论,是你的未来。”
“你出身高门,肩负期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