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救命稻草,反而是推我入更深旋涡的黑手。
若想寻得一线生机,我必须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将我囚禁的男人——陆景渊。
他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我开始仔细回忆前世与他有关的零星片段。
他是父亲众多庶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生母早逝,在侯府的日子举步维艰。
我那时是高高在上的主母,对他,确实只有冷眼,偶尔会觉得他是个在泥潭里挣扎的可怜虫,但从未想过要伸手拉他一把。
我的冷漠,我的疏离,难道真的在他心里刻下了如此深的烙印,以至于重生之后,这份执念扭曲至此?
陆景渊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转变。
那日之后,他依旧每日都来,只是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
他不再像之前那般,用激烈的言语和行动来逼迫我,有时,他会坐在窗边的榻上,沉默地看我许久,眼神幽深,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
有一次,我装睡时,听到他在我床边低语,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清溪……为什么……连你也不肯看看我……”那声音很轻,像梦呓,却像一根针,轻轻扎了我的心一下。
他开始在我面前,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些属于“前世那个卑微庶子”的痕迹。
比如,他习惯性地将食物中最好的那块夹给我,自己却只吃些残羹冷炙,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刻在骨子里。
又比如,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摩挲着一块洗得发白的旧布帕,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那布帕上绣着几朵粗糙的迎春花,针脚歪歪扭扭,绝非出自名家之手。
我从那些被他刻意掩藏的细节里,一点点拼凑出他前世的轮廓。
被兄弟欺凌时的隐忍,被下人苛待时的沉默,为了在侯府活下去,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那些我曾视而不见的伤痕,此刻却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一丝细微的愧疚,像藤蔓一样,在我心底悄然滋长。
几日后,我病了。
许是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又着了凉,我发起高烧,浑身滚烫,意识也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用温热的帕子替我擦拭额头,动作轻柔。
是陆景渊。
“水……”我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他立刻端来水,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
他的神情专注,甚至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