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求学时,柳婉柔是小镇有名的佳人。
常有才子慕名前来,只求与她攀谈一句,或得她一瞥青睐。
可无论多少人示好,她总是清冷如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她的心早已封冻,无人能近。
那年我刚满十八,埋头苦读,只盼考取功名。
柳婉柔却在书院的花廊下找到我,柔声问:“顾景然,你既然爱慕我,为何不上门与我提亲?”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位众人仰慕的女子,竟对我敞开了心扉。
我如同平凡的书生,忽得一颗耀眼的珍珠,既狂喜又惶恐,怕这美好只是黄粱一梦。
直到她的名字写在婚书上,媒人将庚帖送到我家,我才确信这一切并非虚幻。
我怕她只是一时兴起,过后便将我忘却。
于是,我每日为她送去书信,帮她打理绣坊琐事,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她看。
她爱海棠,我便在宅院后院种满海棠树;她嫌账簿繁琐,我便熬夜为她整理。
可她的回应总是淡淡的,仿佛这一切对她而言,不过寻常。
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她生性如此清冷。
我坚信,只要我持之以恒,总有一天她会被我的真心打动。
最初几年,她偶尔也会对我笑,陪我赏花,或在灯下听我读诗。
那时,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白头。
可陆清遥归来后,一切都变了。
她开始频繁提起他,眼中总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光彩。
一次,她为他亲手绣了一方丝帕,笑着说:“清遥在外多年,送他个念想。”
我问她,为何不曾为我绣过,她却只冷冷道:“你想要,自己不会拿?”
那一刻,我才明白,她的温柔,从未为我而留。
她的笑意与关怀,原来都为陆清遥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