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
我那好姐姐宁可对条狗笑,也不肯分我半眼!”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烫疤狰狞,“十二岁那年,因我多看了你送的玉佩一眼,嫡母就拿香炉烙我……凭什么她苏凝霜要风得风!”
窗外惊雷炸响,沈月璃抱着药箱冲进来:“侯爷!
边关急报……押下去。”
萧珩剑锋划过苏玉柔发髻,珠翠碎了一地,“三日后公审,我要她当着全城人的面——把苏凝霜受过的苦,尝个遍!”
更鼓声里,萧珩跪在苏府废墟。
暴雨冲刷着残破婚书,他徒手扒开瓦砾,挖出个鎏金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封未寄出的信,封皮都写着“萧郎亲启”。
6 魂牵梦萦纸钱灰打着旋儿扑在墓碑上,“亡妻苏氏”四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
萧珩跪在泥里,指尖蘸着血一遍遍描那“妻”字的裂痕。
血混着雨水往下淌,像是地底下渗出来的泪。
“侯爷,该换药了。”
沈月璃撑着油纸伞过来,伞沿压得低低的。
她看着萧珩肩头洇开的血,银针在袖口颤了颤:“再这么折腾,寒毒未清又添新伤……你说——”萧珩突然抬头,眼底血丝狰狞,“她若真成了鬼,是不是就在这儿看着我?”
苏凝霜的魂魄飘在槐树枝头,闻言猛地攥紧衣角。
她看着萧珩伸手抓向虚空,指尖穿过她垂落的裙摆,喉头哽得生疼——三年来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能看清他鬓角的白发。
沈月璃突然摔了药箱。
瓷瓶滚进泥水里,她一把扯开萧珩的衣襟,露出心口溃烂的箭疤:“你看看这伤!
北疆寒毒未清,日日来坟前淋雨,你是嫌命长吗!”
萧珩低笑一声,抓起酒坛灌了一口:“若能换她入梦……折寿十年又何妨?”
夜半惊雷劈开乌云,沈月璃在药庐翻烂了古籍。
烛泪滴在《北疆毒经》泛黄的页角,她突然抓起银针扎向腕脉,血珠溅在药方上:“三叶莲、赤芍、冰片……成了!”
药炉咕嘟冒泡时,她盯着跳动的火苗喃喃:“早三年……哪怕早一年……”四更天,萧珩醉倒在坟前。
苏凝霜蹲下身,虚虚环住他发抖的肩。
月光漏过她透明的指尖,在他衣襟上投下斑驳的影。
“霜儿……”他忽然呢喃着翻身,酒气混着血腥气喷在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