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音未落,林氏突然咯咯笑起来。
她掰着手指头数数,口水沾湿前襟:“三天……霜儿还有三天就及笄了……我要给她缝金线嫁衣……”萧珩喉结滚动,将玉佩揣进怀中:“派人盯着这妇人。”
转身时补了句,“别伤着。”
马车碾过满地梨花,沈月璃替他换药:“那疯妇说的未必是真话。”
“真话?”
萧珩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箭疤,“三年前北狄细作那一箭,本该要我的命。”
沈月璃指尖顿了顿。
“箭尖涂了寒毒。”
他盯着车顶晃动的流苏,“若非你父亲留下的药方,我活不到今日。”
暮色染红窗棂时,亲卫来报。
“那疯妇是苏家主母林氏,三年前苏小姐暴毙后便疯了,常在旧宅附近游荡。”
萧珩摩挲着玉佩豁口,忽然起身抓过披风:“去苏府。”
“侯爷!”
沈月璃按住药箱,“您的伤……备马。”
残月爬上西墙时,萧珩立在荒草丛生的绣楼前。
窗棂上还贴着褪色的喜字,他抬脚踹开门,梁上惊起一群乌鸦。
月光漏进来,照见妆奁下一角泛黄的纸——“婚书”二字被火烧去半边,国公府的印鉴晕成墨团。
4 疑云初现夜枭在枯树上叫了三声,萧珩甩开披风翻进苏府后院。
杂草缠住靴底,他摸黑推开厢房门时,霉味混着药气扑面而来——像是有人把三年前的苦汤子封在了梁上。
妆奁抽屉卡死半边,萧珩用匕首撬开,碎瓷片“哗啦”散了一地。
半块沾血的帕子裹着药渣,他凑近嗅了嗅,瞳孔骤然紧缩——这味道他太熟了。
北疆战场上,那些中了寒毒的将士临死前呕出的血,就是这种铁锈混着冰碴子的腥气。
“侯爷!”
沈月璃提着琉璃灯闯进来,鬓发散乱:“您肩上箭伤未愈,怎敢……验。”
萧珩将药渣拍在妆台上,震得铜镜嗡嗡响,“现在就验。”
琉璃灯映着沈月璃发白的脸。
银针探入药渣时泛出青紫,她突然摔了针筒:“这是北疆寒毒!
中毒者血脉凝冰,最多熬三年……这屋主是自寻死路!”
萧珩一拳砸在妆台,裂开的木刺扎进指节:“你说什么?”
窗外忽起一阵阴风。
褪色的纱帐被吹得狂舞,露出墙角半焦的纸片。
萧珩踉跄着扑过去,火折子照亮残页上“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