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晚晚睁不开眼。
这次她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的意识,认命般的躺在实验室的床上,等待着新一轮的惩罚。
明明体内的储备电量是满格,她却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疲惫感。
陆景年拆卸工具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晚晚感觉核心处理器正在被剥离,那些仅剩的感情和情绪,随着线路断裂彻底分崩瓦解。
“景年哥哥,会不会太残忍了?”
许晚辞不紧不慢的开口,假意为难的关心道。
晚晚想告诉陆景年,书房里那个U盘早在几天前就被替换成了空壳,许晚辞真正想要的是她核心里的情感学习模块。
但电流灼烧着发声装置,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当最后一根神经连接被切断时,晚晚的意识陷入混沌。
视网膜上炸开了倒计时结束。
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前的瞬间,她最后捕捉到的是陆景年似乎有些颤抖的指尖。
直到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铺天盖地的痛苦,失控的嘶喊出声。
凄厉的声音让陆景年都有了片刻的怔愣。
但他没再犹豫,毫不留情的按下了格式化的按钮。
实验室的大门也重重的关上了,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芒和温度。
“景年……”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吐出两个字。
所有关于两人之间相处的记忆,以及她拥有了感情后鲜活的情绪,在紊乱的系统中彻底化成了乱七八糟的乱码。
<第六章陆景年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晚晚常戴的银色手环,金属表面早已被体温焐热。
许晚辞将头埋进他怀里时,他正对着实验室方向出神,恍惚间又听见那个清冷的声音:“景年,今日的实验数据记得存档。”
突然,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缠上了他的手臂。
“景年哥哥?
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
许晚辞踮脚吻他下颌,浓烈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这几日她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早餐煎蛋的火候、睡前喜欢喝的红酒,甚至连领带夹的位置都复刻着晚晚的习惯。
陆景年任她环住自己脖颈,喉间突然不自觉的溢出那个熟悉的编号:“WW-0613……”怀中的身躯骤然僵硬。
许晚辞仰头时眼眶泛红:“你又在想她?”
陆景年这才惊觉自己失态,指尖捏紧手环压下莫名涌上心头的烦躁。
“你先回房间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