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将小巷染成血色。
“你睡一会儿吧,我守夜。”
我对萧承澈说。
他因药力而昏沉,很快睡去。
我轻轻走到床边,俯视他沉静的睡颜。
现在杀他易如反掌,那块瓷片就藏在我袖中。
我慢慢掏出瓷片,锋利的边缘在烛光中泛着冷光。
将刃口贴上他的喉咙时,我的手稳得一批。
只需轻轻一划,就能为沈家一百三十一条人命讨回血债...萧承澈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偏了偏头,肩膀处露出一道细疤。
那是十二岁那年,他为救我,挡下刺客的刀留下的。
当时血流如注,他却笑着说:“幸好没划到脸,不然就破相了...”我的手颤抖起来,瓷片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一滴血珠渗出,顺着颈线滑入衣领。
我无声地流泪,喃喃自语:“爹爹...我该怎么办...”最终,我收起了瓷片。
但在离开前,我悄悄拿走了萧承澈腰间那枚青玉佩。
上面刻着澈字,是先皇后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就让它成为我的筹码,或者...我的纪念。
6回东宫的第三日,我在萧承澈书房擦拭案几。
他肩伤未愈就去早朝,留下满室药味混着墨香。
“姑娘,李丞相求见太子,已到前厅了!”
秋香慌张跑来。
我手一抖,墨汁溅在袖上。
李崇义此时来访绝非好事。
刚起身,就听见前厅传来争执声。
我闪到屏风后,透过雕花缝隙窥视。
“殿下…殿下肩伤从何而来啊?”
李崇义的声音传来:“老臣听闻前夜城南有刺客出没...”萧承澈端坐主位,玄色朝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李相消息灵通。
不过是猎鹰时被树枝刮伤。”
“是吗?
那殿下可知,兵部昨夜失窃半块北疆兵符?”
我屏住呼吸。
兵符明明在我们手中,这是陷阱!
萧承澈轻笑出声:“李相兼管兵部,倒问起本宫来了?”
李崇义脸色骤变,从袖中抽出一封奏折:“陛下今早收到密报,说兵符在...东宫。”
空气瞬间凝固。
萧承澈缓缓起身:“既如此,李相不妨带人搜宫。”
李崇义眯起眼睛:“殿下说笑了,老臣这就先去请圣旨。”
待李崇义离去,萧承澈疾步走向书房。
我匆忙从屏风后闪出,被他一把拽进内室。
他低声道:“听着,李崇义要栽赃我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