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脏污不堪,眼角泪痕纵横,浑浊的瞳仁望向我。
耗尽生命的最后一刻看着我。
我大哭。
尽管已然发生,尽管无力改变。
但我还是在哭。
“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王志军狠狠扇了我一个巴掌,大手攥紧我的头发,迫使我看向他那长满横肉的脸。
我突然发现自己还不如那条狗。
至少它听不懂污言秽语,也不至于耗尽大半个生命去化解童年带来的苦痛。
似乎看出我眼里的憎恶,他咧开嘴角,露出满口焦黄的牙。
淬毒的字眼一个一个往外蹦,深深刻进我的脑海。
“你身上流着老子的血,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有多厌恶我就有多厌恶你自己。”
“我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掉我的影子。”
他说。
6视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他捂住我的双眼,鼻尖在颈侧仔细嗅着,周身散发出蛇吐信子般湿冷的气息。
“它死了。”
是啊,它死了。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救不了那只狗。
也救不了我自己。
据说心灵创伤程度相似的人是会互相吸引的。
我一味地沉湎于自己的苦痛叙事,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人愈加痴迷的神情。
目光中隐匿着残忍的快感,等待我的颓靡逐渐发酵,满足他寻觅同类的猎奇胃口。
他的手沿着我的肩膀缓缓下滑,牵起我离开阳台。
“今天很晚了,留下休息吧。”
沈向南的家是布局简单的一居室。
老旧狭小的房子里,各种生活物品一应齐全,摆放得整洁有序。
抽屉里收纳着他从小到大的画稿,一张张翻过,记录的是对自己理想生活的细腻勾勒。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床底的左下角藏着一只早已落灰的草莓熊,相框的后面贴了一张破损的全家福。
桌角摆了一个满满登登的存钱罐,里面装着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储备金。
沈向南就是这样的人。
即便生活困窘,也不会放弃为自己创造幸福的最大可能性。
我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和记忆里的部分一一对应。
这里是我创造的世界,按理来说我也应当对他生活的细节了如指掌。
可是现在。
我却产生了和他共享秘密的错觉,彼此间多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暧昧。
“那个……”还没等我说完,他便自作主张打起了地铺。
裹紧被子后翻了个身,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