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斤沙,“你……去哪了?”
她终于抬眼。
“进宫了。”
“皇上……他找你?”
林然点头:“不是因为我是你夫人,而是因为我是林家人。”
谢琰怔住。
“我……以为你只是林家将门之后。”
“我不是。”
她语气很轻,“我是林家养女,旧朝密探统领林靖川之女。”
“我从小接受训练,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揭出西北案背后的真相。”
“而你哥哥谢祁,牵涉其中。”
谢琰瞳孔微缩,唇角发白:“你是……奉命接近我?”
林然缓缓摇头。
“起初是。”
“后来不是了。”
“从我第一次替你打落那只飞虫的时候,从你替我缝那双旧靴子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再也不是钉子。”
她低头,轻声道:“我是你的人。”
“只是,这事不能瞒你太久。”
谢琰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他伸手轻轻覆在她掌心。
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
“林然,我不怕你骗我。”
“我只怕你……不信我。”
林然一怔,没忍住,扑进他怀里,狠狠咬了他一口。
“你是个废物,但你要是敢不信我,我就真的把你送去狗窝。”
“我信。”
他捂着被咬的肩,“信一辈子。”
谢府的夜宴,从来都不是单纯吃饭的地方。
这次由谢老太太亲自张罗,说是为谢祁“接风洗尘”,实则明里暗里、铺排妥当,连围坐的位置都讲究得滴水不漏。
林然到时,天已黑尽。
她穿着不太讲究的墨色披风,一进堂门,就成了全场眼神的焦点。
谢老太太笑得虚伪而慈祥,冲她招手:“哎呀然然,来这边坐。”
林然看了眼安排她的位置——离谢祁最近,离主位最远。
她嘴角一挑,径直越过几个下人,走到谢琰旁边,一屁股坐下。
“我坐这。”
老太太眼神顿冷,干笑几声:“你是主母,自然该坐主位。”
“主位不是给我夫君预留的?”
林然掀了掀眼皮,嗓音清亮,“谢祁再能打,也不是这家的男主人。”
谢老太太手抖了抖,一时哑口无言。
而谢祁,今天特地换了一身绣金玄衣,笑得不咸不淡:“我倒不介意叫一声林夫人主母——不过谢家毕竟讲血统,长房嫡系当家,也天经地义。”
林然似笑非笑:“你讲血统,是不是想先验一下你跟这家到底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