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正准备溜回房里补觉,就被谢琰一路扯进了内室。
他关门、落锁,一气呵成,动作快得像我小时候打狗的速度。
“林然,我昨晚想了整整一宿。”
我倚在门边掏耳朵,“你想我怎么杀你比较轻松?”
“不是!”
他急得脸都红了,“我想的是……我们迟早要有个孩子。”
我挑了挑眉,“谢二公子现在就打算传宗接代了?
才成亲第一天,你不嫌脸皮太薄?”
他立刻搬出一套说辞:“我想得周全,第一个随你姓,第二个随我,公平公正公开。”
我一口茶差点喷他脸上。
“那不如你先随我姓林练练?”
谢琰咽了口唾沫,继续装傻,“我看你小时候打我,手劲贼大,咱孩子说不定也能武能文……”我起身就去找鸡毛掸子,“谢琰你是不是疯了??
我还没把你打折,你就惦记下一代了?”
他一脸委屈:“你要是不想生也行,我就……就陪着你一辈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很低,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我。
那点脆弱和认真混在一起,竟有点让人心跳不稳。
我没说话。
我走过去,从床底抽出鸡毛掸子。
他哆嗦了一下,以为我要动手。
我把掸子放回去。
“谢琰。”
“啊?”
“今晚回来睡床上。
再睡地上,小心风湿。”
他说不出话,眼睛一亮,像只被捞起来的小奶狗。
他一边扒着我的手指头傻笑,一边小声说:“林然,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我眼皮一抬,冷声道:“我喜欢你小时候那副哭鼻子的怂样,现在没了,挺失望的。”
他眨了眨眼,“那你要喜欢,我明天哭给你看。”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悄悄偷乐。
成亲第三日,我们穿着喜服进宫谢恩。
我不想穿那条红裙,太沉、太热、太像等会儿要去跳一段喜庆广场舞。
谢琰在一边扯我袖子,嘴角带着那种“今天要在圣上面前露脸了”的自信。
“林然,走得慢一点,等等我。”
我慢条斯理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行就趴地上,我让人拖你进去。”
他笑得像个刚成年的哈士奇。
——进了金銮殿,百官肃立,我刚刚行完礼,就听皇后娘娘那腔调拖得比御膳房的面还长。
“哀家听说,林家这女儿,从小克狗、克鸡、克邻居家的桃花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