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
这几个月来,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恋人。
而贺遂…他是在可怜我吗?
还是觉得失忆的我比较好玩?
镜中的我双眼红肿,像个可悲的小丑。
我用冷水拍打脸颊,强迫自己冷静。
怎么办?
摊牌吗?
可摊牌后我该何去何从?
父亲术后恢复还需要持续治疗费…或者…继续装傻?
这个念头让我胃里翻腾。
我做不到,太恶心了。
天蒙蒙亮时,我悄悄回到床上。
贺遂在睡梦中无意识地伸手揽我,我僵硬地任由他抱着,心如刀割。
“嗯…早安…”贺遂带着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间。
他习惯性地凑过来索要早安吻,我却条件反射地偏头躲开。
贺遂瞬间清醒,撑起身子看我:“玥玥?”
“我…我去洗漱。”
我逃也似的跳下床,冲进浴室,不敢看他的表情。
等我磨蹭半天出来时,贺遂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领带。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他抬眼看我,欲言又止。
“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最终只是这样问。
“没什么。”
我低头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角,“可能…收拾下房间。”
贺遂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摸我的头,手伸到半空又停住,最后尴尬地收回:“我尽量早点回来。”
听到楼下车子驶离的声音,我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接下来怎么办?
离开吗?
可我能去哪?
父亲还在康复中心…手机震动,是康复中心发来的账单提醒。
我看着那个数字,胸口发闷。
现在的我,连父亲的医药费都付不起。
一整天,我像个游魂般在豪宅里游荡。
这里的一切——精心布置的衣帽间、放满零食的休息室、花园里的秋千…都是贺遂为金丝雀准备的笼子装饰品罢了。
傍晚,门铃突然响起。
我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送货员,手捧一大束红玫瑰:“楚小姐,贺总送给您的。”
我机械地签收,花束中夹着一张卡片:今晚七点,天台见。
有惊喜。
——贺遂惊喜?
我苦笑着把花放在桌上。
是要宣布结束包养关系吗?
还是…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七点整,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天台,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整个天台变成了星光海洋,无数小灯串缠绕成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