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令——“女子不得私习医术。”
八个字,贴在府门口,盖着御印。
裴氏亲自带人送来话:“以后你那套歪门邪道,不准再传。”
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更清楚,这事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
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女医之禁,早就有苗头。
前阵子有个御史参了一本,说民间女子研习医术,败坏礼法,蛊惑人心。
还点了几个名字。
其中就有一个是我认识的姑娘。
她曾在我这儿学过香疗,回去后开了个小馆,专治女病。
如今,她的小馆关门了。
我也被盯上了。
嬷嬷急得直哭:“这下可怎么办?
咱们是不是惹大麻烦了?”
我没说话。
只是坐在香炉旁,慢慢碾着手里的一撮药粉。
我知道,这一回,不是和裴氏斗。
是对上的是整个规矩。
但我也不怕。
因为我早就在想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能明着教人看病。
那我就换个说法。
换个名头。
我照样能救人。
照样能让女人自己掌握身体。
第二天,我写了七封帖。
请了几位常来的夫人小姐。
她们来了,脸上带着担忧。
“真不能学了吗?”
“我们还能来找你吗?”
我点头,又摇头。
“我们可以学香。”
“不是治病,是修身养性。”
“不是开方,是安心静气。”
她们看着我,半信半疑。
但还是坐下来,听我说。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册子。
“女子香疗会”五个字,写在最上面。
下面写着章程:> 以香入道,修身养性。
> 以香安神,清心明志。
> 以香辅体,调和阴阳。
她们传阅着,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
一个夫人低声问:“要是官府查呢?”
我笑了笑:“我们只是聚在一起,闻闻香,聊聊身子,谁还能拦?”
她愣了下,忽然笑出声来。
那一晚,我们点了七柱不同的香。
沉香、檀香、甘松、艾叶、白芷、冰片、苍术。
每一味,都是药。
也是信号。
从那天起,“女子香疗会”开始悄然运作。
每月初九,贵妇们齐聚一堂。
她们带来的不只是银钱,还有人脉、权势、影响力。
我不教她们望闻问切。
我教她们怎么用一缕香,看懂自己的身体。
她们也开始带别人来。
有病的,没病的,好奇的,怀疑的……一个个走进我的院子。
裴氏知道了,派人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