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盈谢权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小叔子婚后三年,死去的前夫回来了姜盈谢权》,由网络作家“白九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书房出来后,姜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失魂落魄般走到卧室的门口。刚搭上门把手,身后不远处传来谢舟渊温柔的嗓音。“盈盈,我这次回来,给你带回来了一份礼物。”姜盈手上动作顿住,迟疑的转头看去。就见与她不到五米距离的客房门口,谢舟渊长身玉立,轻轻靠在门边,一双桃花眼染着一层温柔的润泽,化解五官的锋利。他穿着白色衬衫,衣领微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往下的肌肉紧贴着布料,若隐若现。冷光打在他身上,皮肤透出近乎病态的白,添上一抹病弱美。面对这样的谢舟渊,姜盈脑海里瞬间回响起谢景晖的威胁和交代。她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舟渊,你给我带回来了什么礼物?”谢舟渊眸光沉沉,侧身让出一条路。“进来看。”姜盈看着他身后大开的房门,就好像看到一头...
《和小叔子婚后三年,死去的前夫回来了姜盈谢权》精彩片段
从书房出来后,姜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失魂落魄般走到卧室的门口。
刚搭上门把手,身后不远处传来谢舟渊温柔的嗓音。
“盈盈,我这次回来,给你带回来了一份礼物。”
姜盈手上动作顿住,迟疑的转头看去。
就见与她不到五米距离的客房门口,谢舟渊长身玉立,轻轻靠在门边,一双桃花眼染着一层温柔的润泽,化解五官的锋利。
他穿着白色衬衫,衣领微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往下的肌肉紧贴着布料,若隐若现。
冷光打在他身上,皮肤透出近乎病态的白,添上一抹病弱美。
面对这样的谢舟渊,姜盈脑海里瞬间回响起谢景晖的威胁和交代。
她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舟渊,你给我带回来了什么礼物?”
谢舟渊眸光沉沉,侧身让出一条路。
“进来看。”
姜盈看着他身后大开的房门,就好像看到一头巨兽张开血喷巨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她轻抿唇角,缓慢的往前走了两步。
“好。”
话音未落,谢舟渊先一步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昏暗的房间。
接着,一双宽厚的手掌覆盖在姜盈的眼前,遮挡住所有的光亮。
姜盈心里一紧,不安地要伸手去拉开那只手。
下一秒,头顶传来谢舟渊温和又低沉的嗓音。
“盈盈,闭上眼,等我叫你睁开的时候,再睁开。”
视线被剥夺,其他五官变得格外的清晰。
姜盈能感受到身后谢舟渊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独特的檀木香,伴随着一丝药味。
让她一瞬间回到了当年奶奶突发重病,十六岁的她走投无路,跪在暴雨中四处求救,却无人帮她时。
是谢舟渊撑着一把黑伞,立在她面前,温柔的话语伴着那股檀木香砸开狂风/暴雨,清晰的落在她面前。
“你叫姜盈是吧?我叫谢舟渊,我们谢家能救你奶奶,你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姜盈手上的动作一顿,等她再回神回来,头顶再次传来谢舟渊的声音。
“好了,睁开眼吧。”
漆黑的眼前一点点明亮起来。
入目的是一个华丽的八音盒。
金色八音盒上浮雕花纹,内里镶着五光十色的宝石,在光下恍如烟花绽放。
转动钥匙后,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从盒子里升出来,随着悦耳动听的音乐翩翩起舞。
谢舟渊笑着说:“盈盈,你说你最喜欢八音盒,每年你的生日我都会送你一个,因为我失忆有三年没送给你,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喜欢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姜盈的脸色微变,笑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嗯,喜欢。”
谢舟渊满意的点头,“盈盈,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好没变,还是我的好未婚妻。”
姜盈身体一僵,笑容消失,有一瞬间她想把真相告诉他。
把她已经和谢权结婚三年的事实告诉他,让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他的未婚妻。
但爷爷威胁的话,奶奶躺在病床上的身影,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停,令她头疼欲裂。
到最后,她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那间房离开,回到她和谢权的卧室。
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雪松冷香,缓解着姜盈的头疼。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八音盒,没有丝毫的留恋,把它放进了隔间的杂物室。
再躺进冰冷的被窝,闻着谢权残留的气息,仿佛他就在身边,慢慢睡了过去。
“轰隆——”
睡到半夜,一道紫色惊雷划破漆黑夜空,震醒了姜盈。
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道道雷光闪过,像是恶鬼来袭,要把她吃了。
姜盈的身体止不住颤抖,额头冒出冷汗,她慌忙闭紧眼睛,用力蜷缩着身体,把自己更多的塞进被窝里。
忽然,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搭上姜盈的后背,带着睡醒后的沙哑嗓音响起。
“我在这,别怕。”
姜盈僵了两秒,慢慢抬起头,看向身边黑暗中多出来的这个人。
谢权什么时候回来的?
恰好,这时候一道雷光闪过,把眼前人的模样照亮。
只见谢舟渊一双桃花眼含着无边春/色,凌乱的白色睡衣松开,冷白的肌肤渗着一股妖气。
姜盈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眼眸,后背泛起寒意。
她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谢舟渊,你怎么在这?”
谢舟渊侧躺在床上,伸出脉络分明,透着淡色青筋的手,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强势的挡住她逃跑的动作。
他轻笑解释道:“盈盈,我看今晚会有大暴雨,你最怕的就是打雷,我怕你害怕,特意过来陪你。”
姜盈对上那双浓黑如墨的眼睛,心头不由更慌,手腕发力,试图挣开谢舟渊的束缚。
她面上讪笑道:“舟渊,我现在已经不怕打雷了,你不用陪我,赶紧回去吧。”
谢舟渊却不肯松手,用的力更大,把她往他眼前拉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气。
他看着姜盈颤动的睫毛,看到她那双清眸里藏着的不愿。
他的眸色一暗,翻滚着未知情绪,“盈盈,我是你的未婚夫,如果不是三年前我意外失忆,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夫妻躺在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可?再说我是在担心你,又不对你做什么,你怕什么?”
他刻意顿了一秒,“盈盈,还是你瞒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姜盈眼前浮现起谢权的那张脸,还有和谢权在这张床上所做的事。
她小脸惨白,心虚不已。
“舟渊,我其实和......”谢权已经结婚了。
后面的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谢舟渊面色一变,一把将她拉紧怀里,强硬的抱住她,阻止她再开口。
他眸光沉沉,低声痛苦道:“盈盈,我的头突然好疼,你让我抱会。”
姜盈鼻尖全是谢舟渊身上浓郁的檀木香,把谢权残留的雪松冷香冲散,她努力的挣扎,想要逃脱这个怀抱。
“舟渊,你放开我,我现在去叫医生。”
可谢舟渊不肯松开,反而抱得更紧,声音里还带着委屈。
“盈盈,不要离开我。”
再深埋进她的颈间,“就让我这么抱着你,一会就好。”
翌日早上六点。
姜盈就已经起床给谢权熬汤。
熬了整整三个小时,她才提着熬好的汤,去谢氏大楼。
刚一进门,前台就认出来她,小跑到她面前,把她拦在原地。
“谢少夫人,抱歉,今天您不能进谢氏大楼。”
姜盈疑惑的看向她,“为什么?”
以往她来公司找谢权,前台都会恭恭敬敬的为她引路,怎么今天一反常态,把她拦在门口。
前台面露为难,“少夫人,是谢总今早特意嘱咐,说以后都不准你踏进公司一步。”
姜盈微蹙眉头,俨然不信这套说辞。
“不可能,谢权从来不是这种人,你让我上去问清楚。”
话音刚落,电梯口出现吴助理的身影。
吴南乐穿着干练的西装,快步来到姜盈面前,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
“少夫人,这确实是谢总今早下的命令,说从今天起到以后都不准你再踏进大楼半步。”
“还有今早谢总得知你要我发他的行程给你后,还特意让我通知你,以后不用打听他的任何行程,做好你的谢少夫人就行。”
姜盈如同雷击般,头晕目眩,她强撑身体,紧紧握紧保温盒,手指止不住颤动,眼眶微红。
“他......”
就这么讨厌她?
不等她说出后面的话,身后传来高跟鞋踩踏的清脆声,一声高昂的娇声,像黄鹂莺啼,响起在姜盈耳边。
“吴助理,是阿权让你来接我的吗?”
姜盈听到“阿权”二字,怔愣两秒。
谢权和顾洛宁关系已经这么亲近了吗?
旁边的吴南乐挤开姜盈,凑到顾洛宁面前,先前冷漠的神情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挂起如沐春风的笑容,态度殷切。
“顾小姐,谢总一直在等您,请跟我来。”
前台也上前一步,把姜盈拉到一边。
“少夫人,你挡到顾小姐的路了。”
姜盈闻言,脑海里瞬间浮现起爷爷昨晚和她说的话,要她给顾洛宁让路。
她看着顾洛宁一袭红裙,宛如盛放的玫瑰,高贵艳丽的从她眼前走过。
无来由地她出声叫住了顾洛宁。
“顾小姐,等等。”
顾洛宁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姜盈,眼神挑衅,还带着明显的轻蔑,嘴角挂上虚假的笑意。
“谢少夫人,我急着去找阿权,你有事?”
姜盈扬起小脸,露出那张眉目如画,眸似繁星的姣好面容。
“顾小姐,我为谢权熬了他最喜欢的汤,今天他太忙了,我不方便去打扰他,现在你要去见他,能请你帮我带去给他吗?”
说罢,她递上保温盒,浅浅一笑,眼尾上挑,清纯中又不失妩媚,美得惊艳。
一瞬间,衬得顾洛宁这朵玫瑰瞬间失色,变得俗不可耐。
顾洛宁没想到姜盈如此大胆,瞬间敛去笑容,不悦道:“姜盈,你让我把你亲手做的汤送给阿权?”
姜盈一脸无辜道:“是不是太麻烦了?我还以为你叫我老公阿权,叫的这么亲密,两人关系很好,帮我送个汤没问题。”
她微顿一秒,叹气道:“看来也不过如此,那就算了。”
此话一出,顾洛宁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就好像被姜盈当众狠狠甩了一巴掌,羞辱至极。
“姜盈,你!”
话音刚起,就见姜盈听都不听,径自转头面对吴南乐,把保温盒塞进他手里。
“吴助理,那我就不上去了,麻烦你把汤带给谢权,跟他说今晚我做了一桌他喜欢的菜,让他记得回来吃饭。”
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让人挑不出错来。
顾洛宁从小到大就是顾家最受宠的小女儿,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还从未碰到像姜盈这般无视她,给她脸色的人。
她不由握紧拳头,眼底全是对姜盈的敌意。
忽然想到谢爷爷交代她的事,她又很快冷静下来,斜睨着姜盈的肚子,冷笑出声。
“姜盈,好好珍惜你最后和阿权的三个月吧,毕竟三个月后,就你这死肚子也肯定怀不上孩子,到时阿权会和你离婚,成为我的未婚夫,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姜盈轻轻一笑,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
“是吗?那可能随不了顾小姐的愿了,谢权爱我爱得紧,夜夜抱我入睡,没准很快我们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顾洛宁听到这话,气得眼尾瞬间红了。
“姜盈,你真不要脸!”
姜盈挑眉,“没你不要脸,有妇之夫都勾引。”
顾洛宁气得双眼冒火,看着如同一团棉花的姜盈,怎么说都没用,反而把自己气个半死。
她急得恨不得想扇姜盈两巴掌!
吴南乐见顾洛宁如此生气,怕事情发展越来越失控。
他连忙叫住她,“顾小姐,谢总还在上面等您呢,我们先上去吧。”
听到“谢总”二字的顾洛宁,立马冷静下来。
她狠狠剜了姜盈一眼,愤怒的踩着高跟鞋上电梯。
姜盈也不屑与她多做纠缠,时刻牢记自己的目的。
她柔笑着提醒吴南乐,“吴助理,麻烦你记得告诉谢权,让他今晚一定要回家吃饭,我给他准备了个礼物。”
吴南乐没有什么表情的点点头,“好的,少夫人。”
再追着顾洛宁坐上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他看到姜盈离去的孤寂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他跟在谢总身边三年,见过姜盈无数次,每一次只要谢权开口,她都会乖乖听话,从不反驳。
对其他人,也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可今天怼顾洛宁的姜盈,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像是一只乖顺的猫,突然伸出爪子挠人了。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要不要告诉谢总呢?
突然,侧边传来顾洛宁的娇声。
“吴助理,谢爷爷应该都跟你说了吧,我是他精心挑选,最适合阿权的未来妻子。”
吴南乐身体一僵,恭敬的低头,“是的,顾小姐,谢老爷子都交代过我们,让我们务必尽一切努力帮你。”
顾洛宁低垂下眼,面上闪过一抹狠意,“正好我现在就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把那破汤扔了,别把姜盈来公司的事告诉阿权,我今晚和阿权的约会,可不想被她破坏!”
谢权再次负气离开。
独留姜盈一人缩在沙发上。
身上属于谢权的余温散去,空气里也没了他身上好闻的雪松冷香。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看着窗外开车离开的谢权,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们才结婚时,谢权还不是这样。
那时,谢权哄着她,处处讨她欢心,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知道爷爷失去谢舟渊,急迫的逼她怀上孩子,谢权怕她受委屈,拼命帮她。
谢权劝说不了爷爷,就日日回家,与她从天黑到天明,就为了助她早日怀孕。
可惜不到三个月,她生了一场大病,谢权突然拒绝和她同房,连见她一面,都极度抗拒。
最后是爷爷逼着,谢权才肯答应一月三次的规定。
这三年来,他就像是完成任务般,把她当做一个花瓶摆设,做完就走。
稍有哪里惹他不高兴,他就不回来。
姜盈眸色低垂,染上几分晦暗,抿紧微紧的唇瓣。
这次看他这生气的模样,怕是又要半个月不回来了。
但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等不了那么久。
姜盈掏出手机,给谢权的助理发消息。
吴助理,麻烦你把谢总接下来一周的行程明早发给我。
吴助理也没多问,直接回。
好的,少夫人。
同时,一条新的通话跳了出来,是她的闺蜜慕晴晴,慕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发过来的。
姜盈点了接通,视频对面出现慕晴晴的脸,背景音是嘈杂的酒吧夜场音。
慕晴晴娇滴滴的大声说:“小盈,出来玩吗?我今天物色了一批贼嫩的男模,快来一起玩。”
她还故意对准自己身边的几个男模,试图让姜盈看清楚。
“小盈,我找的这几个不错吧,能喝还有腹肌。”
姜盈头疼的看着有这爱好的慕晴晴,摇了摇头,轻笑着说:“晴晴,我就不去了,你玩的开心。”
慕晴晴翻转镜头,镜头对准自己的脸,她眯眼看着姜盈,看到她的脖颈处有抹红痕。
像是牙印。
她埋怨道:“小盈,又到你和谢权同房的日子了?难怪你不肯出来玩,算了算了,还是怀孕的事更重要。”
姜盈苦涩一笑,没再多说。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认真道:“晴晴,上次我托你帮我卖的画出手了吗?”
慕晴晴寻了个僻静的角落,认真道:“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那幅画今天下午出手了,买画的人很神秘,出了五百万买下你的那幅画,比你心里预期的价格多一倍,明早钱就打到你账上。”
姜盈听到这话,眸底泛起喜色,感激道:“晴晴,谢谢你,回头我请你吃饭。”
慕晴晴摆手,“小盈,你跟我客气什么,现在你的画可抢手了,都不需要我帮你,就已经很多人抢了。”
她顿了一下,压低嗓音,“还有不少国画大师说你天赋异禀,未来必是国画界一颗璀璨明星,好多名师跟我打听你的真实身份。”
姜盈闻言,沉静了两秒,再哑声开口道:“晴晴,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是我画的画,你帮我继续瞒住。”
慕晴晴和姜盈在一起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姜盈是不想让谢家知道,所以才不想透露真实身份。
她使劲点头,“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尤其是谢家。”
姜盈信得过她,淡笑道:“晴晴,谢谢,今晚你包男模的钱,我给你出了。”
慕晴晴雀跃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直接从你卖画的钱里扣了。”
姜盈笑着点头,“好。”
慕晴晴高兴的抬着手机,一边和姜盈闲聊着最近的八卦,一边往男模方向走。
突然,姜盈看到了慕晴晴镜头里一晃而过的人影。
是今晚负气离家的谢权。
他坐在吧台处,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在他旁边,还有一位长发飘飘,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背对着镜头,看不到面容,亲密的靠着他。
短短一秒的镜头,瞬间让姜盈脸色苍白,慌了神。
她快速挂断电话。
如果她刚刚没看错的话,和谢权在一起的女人,就是顾家千金——顾洛宁。
也是爷爷为谢权挑的下一个结婚对象。
所以这段时间谢权越发厌恶她,是因为他已经喜欢上顾洛宁,不想再和她......
“少夫人。”
忽然,保姆站在姜盈旁边,出声叫她。
姜盈连忙回神,仰头看去。
“怎么了,刘妈?”
在谢家干了多年的保姆刘妈,手里拿着一个木盒,道:“少夫人,少爷今天回来,是特意把这个送给你的,是你找了三年的砚台。”
“少爷心里是有你的,他走前说的话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姜盈清眸下垂,落在那块上好的墨色砚台上,与当年她才学国画时,谢舟渊送她的那块砚台一模一样。
谢舟渊死后,那块砚台被伤心过度的爷爷当场摔碎,说她不准再画画,这家里不准再出现和谢舟渊相似画法的国画。
也因此,这三年来,她一直都偷偷躲着画画,同时又在暗中寻着相似的砚台。
可没想到谢权今晚回来,是为了送她这块砚台......
姜盈伸出莹白的手指,抚在那块砚台上,眸底盈起浅浅的笑意来。
“刘妈,你帮我准备好食材,明早我想给谢权熬他最喜欢的汤,送去给他,再叫他回来吃晚饭。”
酒吧里谢权和顾洛宁一起喝酒的事,应该是一场误会。
明天她送汤给他的时候,问清楚就好了。
而同一时间,远在B城的一栋奢华庄园里。
三楼主卧的房间,皎洁的月光穿透落地窗,落在一幅国画上。
画上是一条身子潜在深渊之下,头颅浮于水面的黑龙,睁开锐利的黑眸,仿佛穿透画纸,跃然而出。
不过寥寥几笔水墨,这黑龙就像是活了一般,散发出迫人的气势,令人生寒。
画前有人影攒动,冷白的指尖从黑暗中探出,触碰上那条黑龙的头颅,像是透过画抚摸着作画之人。
一双阴鸷的眼眸迸发出寒光,阴寒恻笑。
“我的好盈盈,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马上我们就能重逢了。”
窗外的暴雨还在下,雷声不停。
姜盈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的雨打窗户。
身后是谢舟渊睡着时发出的浅浅呼吸声。
哪怕他睡着了,抱着她的动作比清醒时更紧,像是用一根锁链,把她牢牢的圈在原地,不能逃,只能乖乖听话。
“盈盈......”
后颈处传来谢舟渊沙哑的嗓音,附带着一个轻柔的吻。
姜盈身体紧绷,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抗拒。
“啪!”
她反射性地回身,一巴掌打在了谢舟渊的脸上。
鲜红的巴掌印出现在那张俊脸上,谢舟渊歪着头,暗眸汇聚着层层的黑雾,冷冰冰的看着她。
“你打我?”
姜盈怔怔的看着他,嗅到空气里的危险,心跳如雷。
她快速收回微颤的指尖,眨着清眸,作出无辜委屈的模样,“舟渊,我们三年不见,你突然活着回来,我睡醒后有些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别人,对不起,不小心伤到你了。”
谢舟渊的舌尖顶着右侧脸颊,感受到微微刺痛,幽深的眸光精准落在乖巧的姜盈身上,唇角勾起淡淡笑意。
“没关系,这次我原谅你了。”
接着,他右手抚上姜盈雪白的脖颈,卡在她的喉咙处,面色平静的轻轻用力,让她连吞咽口水都成困难。
再贴着她的耳边,低声呢喃:“但盈盈,你知道我的脾气,再有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这一句话,如同恐惧降临,把姜盈笼罩其中,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她手心冰凉,嘴唇干涩泛苦,“不会有下次了。”
过了三年没有谢舟渊的日子,她都快差点忘了,谢舟渊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凡是惹他不痛快的人,他有的是手段让别人加倍还回来。
谢舟渊薄唇微扬,“乖盈盈。”
姜盈听到这三个字,胃部传来不适感,突然很想吐。
但她强压住胃部,保持着微笑,不发一言。
直到谢舟渊离开,门关上的一刹那。
姜盈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跑进卫生间,呕吐起来。
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生理性的泪水溢满眼眶,她难耐的扶住墙,缓缓站起来。
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泛红,狼狈不堪,与这间装修华丽的房间格格不入。
现在谢舟渊回来了,她不能再在家等谢权回来,她必须得更主动去找谢权,好尽快怀上孩子。
不然她怕夜长梦多,没等她怀上孕,谢舟渊就得知一切,以他的性子,如果知道她成了谢权的妻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若是她怀上孩子,没准爷爷看在孩子的份上,还能帮她保住奶奶的治疗,还有她的小命。
念及此,姜盈不再犹豫,直接给谢权打电话。
那头许久都没接通电话。
她微微蹙眉,思索两秒后,转头给慕晴晴打去电话。
“晴晴,昨晚你在酒吧,有没有听到和谢权在一起的公子哥说他今天要去哪?”
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慕晴晴,声音里还带着朦胧睡意。
“我好像记得昨晚那几个公子哥说今天顾洛宁请了谢权,还有他们下午一起去马场玩。”
姜盈闻言,心下一定,“晴晴,我记得你有马场的会员,能借我用一下吗?”
慕晴晴瞬间清醒过来,“小盈,你是要去马场抓奸吗?我陪你一起去!”
不到一小时,慕晴晴开着拉风的紫色敞篷跑车,停在了谢家门口。
她戴着墨镜,穿着酒红色连衣短裙,凸显出火辣性感的身材,看到姜盈出来后,冲着她抛了个媚眼。
“小盈,上车,我东西全都备好了,一会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保证把抓奸现场拍得清清楚楚。”
姜盈一身白色纱裙,举止优雅的坐进副驾驶位。
她看了眼谢家的方向,故意压低声音,“晴晴,我真的不是去抓奸的,我是想去找谢权,跟他再谈谈。”
慕晴晴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顿觉奇怪,“谢老爷子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姜盈脸色一僵,讪笑两声,看着车窗外划过的高楼大厦,抿紧了唇。
而在谢家的二楼。
隐在阴暗处的谢舟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
“咔哒。”
发出清脆的响声。
猩红的火焰亮起。
映出他阴鸷又疯狂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盈盈,我才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去找谢权,就这么喜欢他吗?”
指尖猩红啪地一声灭了。
谢舟渊的墨眸黑得吓人。
他掏出手机,给谢景晖打去电话,“爷爷,谢权在哪?我要见他。”
永昼马场作为A城最大的马场,保密性好,服务周道,颇受A城上流社会各大豪门喜爱。
但姜盈以前从来没来过,今天是她第一次来。
慕晴晴倒是常来,驾轻就熟的领着姜盈往贵宾室去。
“小盈,我已经让人安排好马术服给你,你先换上,一会我带你挑匹马进内场,然后再去找谢权。”
“好。”姜盈拿好衣服去换。
提前换好马术服的慕晴晴,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和她包养的男模聊天。
聊了会,见姜盈久久没出来,她冲着更衣间开口。
“小盈,你换好了吗?”
过了几秒,姜盈的声音才传过来。
“换好了。”
紧接着,姜盈从更衣间走了出来。
她微蹙漂亮的眉头,姣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这衣服怎么感觉有点紧?”
慕晴晴疑惑的看过去,当场惊艳在原地。
“小盈,你也太漂亮了吧!”
只见紧身的马术服包裹住姜盈傲人的身姿,修身剪裁勾勒出完美线条。
她的五官精致小巧,卷曲的棕色长发垂落在雪白颈间,宛如高贵典雅的公主,美得移不开眼。
慕晴晴倏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姜盈的手,认真的开口。
“小盈,就你这身,一会见到谢权,你直接往他身上扑,我不信他能无动于衷!”
要不是她是个女的,不然她已经把小盈扑了!
姜盈面颊泛红,羞涩道:“晴晴,谢权他们来了吗?”
慕晴晴点头,“谢权来了,现在应该在挑马,我带你去找他!”
“小盈,一会见到谢权,你正好可以叫他给你挑一匹好马,他在这个马场养了好几匹好马。”
慕晴晴引着姜盈走到马房处,不时侧头跟她说。
她是永昼马场的高级会员,拥有一匹专属于她的马,平日里由马场的工作人员精心照顾。
在她过来时,工作人员也会提前准备好,方便她带去内场骑行训练。
但姜盈是第一次来,也不是马场高级会员,并没有自己的马。
所以需要挑一匹马。
姜盈看着面前修建的豪华马房,每匹马都住在宽敞的单间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一对一负责。
此时,她一眼看到远处站在马房里的谢权。
他独自站在一头白马前,宽大的掌心轻轻抚在白马额头,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冰冷凉薄的嘴唇微微上扬,眸光深邃柔和。
姜盈看到这一幕,不由想到若是她和谢权有个孩子,他是不是也会如此慈爱的看着他们的孩子。
她轻摸小腹,下定决心般回头对慕晴晴说:“晴晴,你在外面等我吧,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慕晴晴没拒绝,“好,有事你叫我。”
姜盈轻轻点头,目送她出去后,毫不犹豫地走到谢权面前。
“谢权。”
谢权听到姜盈的声音,眸色骤冷,“你怎么在这?”
姜盈看着他冷漠如霜的脸色,知道他又不高兴了。
但想到家里谢舟渊那个定时炸弹,她按下心头的退意,试探地伸出指尖,勾住谢权的袖口。
“谢权,昨晚回去后,我想了你一夜,所以今天我故意跟踪你来这,就是想见你一面。”
谢权没有动,侧眸淡淡的落在她身上,静默的等着她的下文。
姜盈见他没拒绝,胆子又大了些许,指尖一点点下滑,触碰上他修长的手指,再慢慢勾上他的掌心,身体往他身上靠。
她诱哄道:“谢权,你别生气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谢权眸色暗了暗,依旧没有动作,任由姜盈靠近他,诱惑他。
“姜盈,如果你还是为了孩子来的,那你趁早断了念头,我不会答应你的。”
姜盈身体僵了一秒,又很快扬起笑脸,把整个身体贴上谢权,圈住他的窄腰。
“谢权,你不要孩子,那我也不会强求你非得跟我生一个孩子,只是我觉得一个月只能和你同房三次,次数太少了,想和你能多几次。”
谢权眯起墨眸,反手抓起姜盈的手腕,迫得她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一瞬间,他把她眼底的一切尽收眼底。
清澈的眼眸里暗藏着一丝心虚。
她又在骗他!
谢权沉下脸,“姜盈,你骗人的手段怎么越来越差了?”
被戳穿后,姜盈眸色晃了一秒,又很快冷静下来。
谢权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说明这事还有聊的余地。
她眼珠一转,立马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谢权的身上,再用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脖颈,逼他低下头来。
再凑近他的唇边,轻轻研磨。
“既然骗不了你,那我哄你的手段变厉害了吗?我就想哄着你加几次同房次数,怀不怀无所谓,我只是想要你。”
从谢权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姜盈睫毛轻扇,黑眸清澈如水,神情认真,动作笨拙的吻他。
他喉结滚动,低声说:“真笨。”
接着,他圈住她的盈盈细腰,弯下腰,重重的吻上她。
轻吻转变为深吻。
亲得她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腰间。
等这个吻结束,姜盈的头都有点晕了,身体也软了不少。
她窝在谢权的怀里,小声的喘/息着,在他耳边轻哼。
“谢权,我亲不动了。”
谢权清冷的眸子染上几分欲色,揽住她的腰,声音沙哑动听。
“那先不亲了。”
姜盈乖乖缩在他怀里,看着他态度虽然缓和,却只字不提增加次数的事,知道他心里还有些别扭。
她也不急现在逼着谢权答应,等今天再哄哄他,晚上顺其自然就让他应下。
姜盈弯起眼眸,扭头看着马房里那匹毛发如雪的白马,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漂亮的光泽。
“谢权,我从来没学过骑马,不如你教我骑马吧?”
谢权对上那双生动的眼眸,没有拒绝。
“你先去内场等我,我换完衣服过去教你。”
姜盈乖乖点头,“好。”
谢权伸出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下巴,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去吧。”
一抹红晕瞬间从姜盈的脖颈沿着耳后根,爬上脸颊,热得她快步离开这里。
走到门口,看到慕晴晴站在门口,对着她眯眼一笑。
“小盈,你和谢权还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啊~”
姜盈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故意转移话题。
“晴晴,谢权一会过去,我们先去内场吧。”
慕晴晴收起逗她的意思,与她并肩往内场走。
“小盈,刚刚顾洛宁来过马房,但是看到我守在门口,她又折了回去,估计是来找谢权。”
姜盈闻言,脸上的神情平静不少。
“没事,今天她抢不走谢权的。”
话音一落,走进内场的两人,就看到顾洛宁一身劲装,手里挥舞着马鞭,立在一匹纯黑色的宝马面前。
她斜睨向姜盈,眼神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得意。
“我说这平日里只知道男/色的慕晴晴,今天怎么有空来马场骑马,原来是陪你这个不入流的玩意来骑马。”
姜盈听出顾洛宁的嘲讽,平静的眼眸看向她,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丑得令她发笑。
“顾小姐,你们顾家的教养都是如此糟糕吗?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顾洛宁举起马鞭,指着姜盈的鼻子,不可一世道:“姜盈,你一个克死丈夫,嫁小叔子的恶心玩意,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顾家的教养,毕竟我们顾家可没人做得出像你这么罔顾伦理的事。”
其他跟着来的世家子弟看到这一幕,跟着大笑出声,眼神里全是对姜盈的讥讽。
“要不是姜盈舔着脸,逼着权哥娶她,否则她哪能嫁给权哥!”
“就是,害死谢大少,又强嫁谢二少,她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怎么还有脸真把自己当谢少夫人,要我们尊重她啊?”
“难得今天能把权哥叫来马场一起玩,没想到在这碰到姜盈,一会权哥看到她,怕是又要像昨晚一样生气离开,真是晦气!”
难听的话如同狂风/暴雨般砸在姜盈娇弱的身躯上,一旁的慕晴晴看不下去了。
她直接站出来,把姜盈护在身后。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小盈可是谢权的老婆,他怎么可能看到小盈在这就离开!”
忽然,一道清冷的嗓音从后方传来。
“谁说我要离开?”
当谢权覆上来时,姜盈面红耳赤,难耐地发出声音。
随着沉沉浮浮,她望向眼前大汗淋漓的男人。
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对方俊美的妖孽容颜,还有他眼角那颗惑人的泪痣。
她都快记不清,在老公死后的第三年,这是她与小叔子的第几次亲密了。
好像是一百次了吧。
都那么多次了,她还是没怀上谢家的孩子......
“你不专心。”
忽然,男人低头,用力的咬在她肩膀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嗯......”
她吃痛的发出痛呼声,指尖用力划在他背上,眼角划过一抹泪光。
等一切结束,已近凌晨三点。
姜盈脸颊透红,按照医生所说的姿势躺下,好增加受孕几率。
刚洗完澡的谢权,水滴从黑发上滴落,砸在性感的锁骨上,再顺着肌肉纹理滑向饱满诱人的腹肌,滑入浴巾里。
他走到姜盈的面前,冰冷迫人的视线垂在她身上,眸底暗色浮过。
“三年都怀不上,你现在做这些也是白用功。”
姜盈身体一僵,脸上挂起一抹牵强的笑容,目光落在小腹处,带着几分希冀。
“万一这次就成了呢。”
她十六岁那年,父母车祸双亡,留下她和奶奶相依为命。
没想到祸不单行,奶奶没多久突发罕见病,从此昏迷不醒,无数医院束手无策,只有谢家研究的天价新型药能救奶奶。
她直接跪在谢家门口,求他们救她奶奶。
谢家大少爷看上她,说要把她培养成他未来的完美妻子,只要她答应,他就帮她救她奶奶。
她为了奶奶,毫不犹豫答应。
可婚礼那天,谢大少爷意外车祸去世,新郎一夜之间变成了谢二少爷谢权。
而谢家和她的交易,也从成为谢大少爷的妻子变成为谢家生下一个孩子。
谢权套上衬衫,骨感分明的指尖扣着纽扣,眼神淡漠,似乎不愿与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姜盈见他要走,连忙调整了下姿势,慢慢坐起来。
“明晚还要回老宅陪爷爷吃饭,你不留下来吗?”
谢权手指一顿,寒眸微抬,落在姜盈身上,眸底浮起几分可笑。
他修长指节一勾,掐住她的下颚,把她拉进眼前。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能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浮起的一抹红晕。
他轻笑两声。
“姜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有特殊癖好吗?喜欢每次同房完的第二天,都去跟爷爷例行公事,报备今晚我们做了多少次。”
姜盈身体一僵,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不是的......”
刚开口,谢权直接沉声打断。
“姜盈,明天你要回就自己一个人回去,我没空陪你。”
和谢权相处三年,姜盈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又惹他生气了。
她莹白的指尖微颤,偷偷缩成团,接着她调整好情绪,目光直白向上的看着谢权,露出一个乖巧的讨好笑容。
“谢权,你别生气,明天我回一个人回去陪爷爷吃饭,如果爷爷问起你,我会跟爷爷说你是工作太忙,所以才不回去。”
说到最后,她微顿两秒,“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呼吸间喷出的热气,轻轻打在谢权的指尖,烫得灼人,让他呼吸一乱。
他垂眸,对上那双明显讨好的鹿眸。
看到她这副乖巧听话的好妻子模样,就仿佛看到几年前的姜盈,在谢舟渊面前那样。
想起那会儿她对谢舟渊满心满眼的喜欢和崇拜。
他心头不悦,猛地抽回手,“那是你的事。”
说完,猛地砸门离去。
“砰”地一声,砸得姜盈身体一抖。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耳边传来熟悉的车辆离开的轰鸣声。
之前乖巧的脸上瞬间变成毫不在意的淡漠神情,她摸着小腹的位置,小声呢喃。
“你一定要争点气,让我快点怀上谢家的孩子,这样就算谢权越来越讨厌我,以后不碰我,我也不用怕谢家不救奶奶了。”
以前谢权最喜欢的就是她听话的模样,看她听话的在床上任他摆弄,看她永远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但这一年来,她能明显感觉到谢权有些腻了,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再这样下去,想怀上孩子会越来越难,她必须得想想办法,尽快怀上孩子。
可还没等姜盈有所行动,谢老爷子先行动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姜盈如约准时到了谢家老宅。
一下车,还没进屋,老宅的管家就板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少夫人,老爷在书房等你。”
姜盈听到“书房”二字,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她捏紧手中的提包,试探性地问管家。
“李管家,爷爷今天心情好吗?”
李管家瞟了她一眼,严肃的回道:“老爷今天心情不好,早上摔了两个他最爱的古董花瓶。”
姜盈闻言,心头更紧。
看来爷爷的心情不止不好,而是非常的不好。
看来今天又少不了要被爷爷教训了!
她轻咬下唇,从包里拿出一个茶饼,递给李管家。
“李管家,把这茶泡上一杯,一会送来书房。”
接着,她便抬起脚,往三楼的书房去。
到书房门口时,姜盈都能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谢老爷子暴躁的怒音。
“姜盈人呢?不是说到了吗?怎么还没上来?”
姜盈深吸一口气,挺直纤细的腰背,莹白的手指轻叩书房门,轻柔的开口道:“爷爷,我来了。”
房门推开,书房地上一片狼藉。
坐在房间正中央的谢景晖拄着拐杖,冷眼看她。
“姜盈,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姜盈笑容微僵,踱步到谢景晖面前,乖巧的低头认错。
“对不起,爷爷,是我走路慢了一分钟,所以来晚了。”
她余光偷瞟到谢景晖神色缓和些许,她追着说:“爷爷,你今天叫我来书房,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吗?”
谢景晖看着她这副听话的模样,心头舒服了几分,又想到那件更重要的事,立马严肃起来。
接着,他从书桌上抽出一份合同,扔在姜盈面前。
“姜盈,这三年来,我给足你机会,每个月让谢权和你同房三次,可你的肚子就是不争气,一直怀不上孩子,我们谢家是名门望族,不可能香火断在你手里。”
“我已经给谢权物色好了合适的谢太太,既然你死活怀不上,那就赶紧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签了,结束你和谢家的交易,和谢权离婚,给别人让路!”
与谢权在一起的三年,姜盈最清楚如何哄好谢权。
她按照以前的做法,放低自己的姿态,仰起雪白脖颈,将整个身躯缩进谢权怀里,与他亲密无间。
“谢权,你不要生气了,我不会出去找别人的,我只找你。”
谢权垂眸看着姜盈的动作,眼前浮现起曾经她与谢舟渊认错时的模样。
就像现在这样,窝进怀里,像只猫一样撒娇讨好。
可惜谢舟渊已经死了三年,而他不是他的大哥。
谢权掐住姜盈下颚的手上一紧,制止住她接下来的动作。
“姜盈,我说的够清楚了,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哪怕你去找死了的谢舟渊怀上孩子,我都不在乎。”
言语冰冷刺骨,刺得姜盈小脸又是一白。
她抓住他的衣袖,红着眼对上那张矜贵冷漠的脸,心口疼得她有些呼吸不上来。
她把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谢权,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有个孩子吗?”
谢权听到这话时,眸底晃过一抹痛苦的暗色,但速度太快,快得无人发现,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他甩开手,拉开两人距离,眼神淡漠无光。
“多此一问。”
姜盈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心口处汩汩血流。
她知道谢权一直抗拒和她有个孩子,可真的问出口,听到这个答案,还是免不了有些难过。
她颤抖着身躯,不肯松开手,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倔强的说:“谢权,可我想和你有个宝宝......”
寒风穿巷而过,也把谢权的冷声吹到姜盈耳边。
“姜盈,你怀不了孩子,不要痴心妄想。”
寒气入骨,冷得姜盈松开了手。
她盈着泪光,模糊的望着谢权决然的离开小巷,坐上了顾洛宁的车,消失在视野中。
酒醒的慕晴晴从酒吧里冲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盈独自站在小巷里,身影单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心口一疼,立马脱了外套,披在姜盈的身上。
“小盈,今晚都怪我喝多了,说错话了,害你又受委屈,要不我明天去找谢权,跟他好好解释一下。”
姜盈对上慕晴晴担忧又充满歉意的眼神,她回过神来,牵强的勾出一抹笑来。
“我没事,你也不用找他解释,他现在有了新人,我和他快要结束了。”
解释不解释,在谢权那里,都改变不了他讨厌她,不让她怀孕的事实。
慕晴晴闻言,瞪大双眼,“什么新人?谢权那狗东西出轨了?”
姜盈苦笑两声,“爷爷因为我三年都怀不上孩子,想让谢权和我离婚,然后和顾洛宁订婚,现在谢权和顾洛宁已经在接触了。”
慕晴晴一直都知道姜盈呆在谢家的原因,她愣了几秒,随后皱紧眉头。
“要是你和谢权离婚,那你奶奶的病岂不是谢家就不治了?”
姜盈惨然点头,“所以我和爷爷说好了,再最后给我三个月的机会,只要三个月内怀上孩子,谢权和顾洛宁的婚事就可以作罢,我奶奶的病也能继续治。”
“但现在,谢权根本不想见我,更别说让我怀孕了。”
寒风吹得慕晴晴的脑子越发清醒,她握紧姜盈的肩膀,“借种不行的话,那我们就下药吧。”
她神情格外的认真,“刚好我前两天听说有一种药,效果特别好,用一次就能怀上,等我回头弄来,你偷偷下给谢权。”
“要是一次不行,你就多下几次,三个月的时间,你逮机会就下,我就不信这还能怀不上!”
姜盈知道慕晴晴说这话是为了安慰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晴晴,谢谢你,你不用担心我,下药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慕晴晴轻拍姜盈的后背,眼神却格外的明亮坚定。
不管小盈要不要,反正她一定要帮小盈,今晚她就去下单那个药!
忽然,一阵铃声响彻在漆黑的小巷里。
姜盈掏出手机,就看到“爷爷”二字,她神情僵了两秒,随后调整好情绪,接通电话。
“爷爷,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另一头的谢景晖言语有明显的兴奋,“姜盈,你和谢权现在在一起吗?怎么打不通谢权的电话?”
姜盈听他语气,知道不是来半夜为难她的,微微松了口气。
“爷爷,我现在没和谢权在一起,他最近公司比较忙,没接电话可能是他现在在忙工作。”
无来由地,她不想让爷爷知道谢权现在是和顾洛宁在一起。
谢景晖也不在意,笑呵呵道:“他忙就让他忙吧,你赶紧回家,爷爷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盈看着通话记录,眼底露出疑惑,“好消息?”
半夜三更,能有什么好消息?
等姜盈从夜色回到谢家,已近凌晨。
往日里漆黑无光的谢家,此时灯火通明,不时还有嬉笑声传来。
姜盈看着这一反常态的谢家,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轻抿薄唇,握紧提包,鼓起勇气踏进大门。
冲着客厅的方向,挂起笑容喊:“爷爷,我回来了。”
谢景晖喜悦的声音传来。
“姜盈,你快来看看这是谁!”
姜盈走进客厅,不等她看清,就撞上了一双阴鸷狠戾的黑眸,和一张总在午夜时分出现在她梦中,死去三年的脸。
她脸上的笑容顿消,惊恐爬上眸底,后背生出一股彻骨寒意。
死了三年的谢舟渊,怎么活着回来了?!
“谢舟渊怎么会突然活着回来了?
当年不是都确定他死了吗?”
慕晴晴整个人跟见鬼一样,满脸惊恐。
姜盈无措的攥紧拳头,“爷爷说他当初被人救了,因为失忆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慕晴晴惊声道:“失忆?”
姜盈沉沉点头,“现在他只记得一部分记忆,还在恢复阶段,医生说他受不了刺激,爷爷要我配合他治疗,继续当他的未婚妻,帮他恢复记忆。”
慕晴晴听完这些话,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
“所以你今天来找谢权,就是因为谢舟渊突然活着回来,你怕出事?”
姜盈点头,“奶奶的病不能有任何闪失,我现在还没怀上孩子,我怕后面谢舟渊知道我和谢权结婚的事后,会对奶奶下手。”
她的手轻轻覆上小腹,“所以我想尽快怀上谢权的孩子。”
可不仅没谈好增加次数的事,还看到了谢权对顾洛宁的特殊对待。
慕晴晴握住姜盈的手,“小盈,你还有我,我来想办法帮你怀上孩子。”
她订的药已经在路上了,再等一周,药到了,直接下药帮小盈完成怀孕的目标。
姜盈对上慕晴晴认真的眼眸,心里涌入一股暖流,眼眶温热。
“晴晴,谢谢你。”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姜盈也没了学骑马的念头,便回了谢家。
刚踏进大门,客厅里就传来谢舟渊慵懒的嗓音。
“盈盈,去哪玩了?”
姜盈把包递给刘妈,假装自然的走进客厅,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谢舟渊,身穿黑色休闲家居服,衬得他面如冠玉。
她掩下心头的慌张,开口道:“晴晴约我去马场玩。”
“马场?”
谢舟渊唇瓣微扬,眸底却无笑意,“我从来没教过你骑马,谁教你的?”
姜盈听着这审问的语气,不由自主地蜷缩指尖,面上笑着说:“晴晴教我的。”
谢舟渊浓黑的眸子没有波动,平静的上下打量着她。
“谢权最喜欢骑马,还在永昼马场养了几匹好马,你怎么没叫他教你?”
姜盈听到这话,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眸底有一丝明显的慌乱。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随意开口道:“是吗?
我不知道。”
谢舟渊见姜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他沉寂两秒,笑着说:“那等过两天,我带你去马场看他的马,顺便看看你骑马学的如何。”
姜盈脑海里浮现谢权抱着顾洛宁从她眼前离开的场景,捧起热茶的手一顿。
她指尖微紧,维持着自己的冷静,“今天刚去了马场,我这几天都不太想去玩,而且你还在养身体,也不适合去骑马,还是算了吧。”
谢舟渊对上姜盈清澈的黑眸,眼底含着对他的关心。
目光下移,触上她那微肿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有咬痕。
他伸出有力的双臂,一把圈住姜盈的细腰,将她带入怀中,强行掐住她的下颚。
骨节分明的指尖用力按上有明显牙印的嘴唇。
“姜盈,这是谁咬的?”
幽黑的眸子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姜盈的下唇传来刺痛感,痛得她蹙起眉头,“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谢舟渊指腹按压,暗眸蕴含着愠怒。
“自己咬的,还是别人亲的?”
姜盈被他牢牢箍住,无法动弹,一把危险之刃悬在她头顶,仿佛随时都会要她的命。
她暗中攥紧拳头,强忍下内心的畏惧。
再微红着眼,委屈的看着他,“谢舟渊,你死了三年,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怀疑我?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谢舟渊触及到她眼底的伤心,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改为抚/弄那处碍眼的痕迹,试图把它清除干净。
“盈盈,对不起,是我想多了,我该相信你,不该怀疑你。”
姜盈感受到那如同羽毛的轻抚,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脑袋,躲过他继续的动作。
“舟渊,你弄疼我了。”
谢舟渊指下一空,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但看到她泛红的眼尾,又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他低下头,温声道歉。
“盈盈,我错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姜盈见谢舟渊真心认错,不由想到与他长相七分相似的谢权。
明明两人是亲兄弟,可谢权从来不会跟她真心道歉,只会不停对她说出刺心的话。
而每一次都是她先低下头,去跟谢权道歉,让他继续和她完成每月同房的任务。
哪怕今天谢权当着她面抱着顾洛宁离开,她要是想怀上孩子,还得想办法去哄谢权,让他继续帮她怀孕。
“盈盈,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忽然,头顶传来谢舟渊不悦的声音,强行拉回姜盈的注意力。
姜盈疑惑的看向他,“你跟我说了什么?”
谢舟渊眯眼看她,继续说:“爷爷打来电话,让我们一会回老宅吃饭,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过去吧。”
姜盈听到这话,后背紧绷起来,“就我们两个人吗?
谢权去吗?”
如果谢权也回老宅吃饭,看到她和谢舟渊在一起,把他们结婚三年的事说出来,到时候怎么办?
谢舟渊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轻笑道:“爷爷说谢权工作忙,没空回老宅吃饭,就我们两个回去。”
姜盈瞬间松了口气,“那我上楼收拾一下。”
谢舟渊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一言不发。
在姜盈爬上楼的那一刻,他又突然开口道:“盈盈,记得把唇上的牙印遮干净,以免被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姜盈身形一顿,反射性地伸手摸上那处被谢权咬出牙印的位置。
刚一碰上,就像是碰到烈焰灼烧,烫得她猛收回指尖,慌乱的快步上楼。
两个小时后,换了身浅蓝色长裙的姜盈,跟在谢舟渊身后,回了老宅。
谢景晖早就等在门口,一看到谢舟渊出现,他拄着拐杖,快步来到谢舟渊面前,抓住他的手。
“舟渊,饿了吧?
爷爷让厨师做了你最爱吃的,我们先进去吃饭。”
说完,就不管姜盈,径自拉着谢舟渊进去。
姜盈也已经习惯了被谢景晖漠视,慢慢的跟在后面。
刚走两步,前方的谢舟渊停住脚步,挡在她面前。
姜盈疑惑抬头,就见谢舟渊低下温润如玉的面庞,虔诚般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近。
“盈盈,你走路可真慢,跟紧我。”
走在最前方的谢景晖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皱,在看到谢舟渊转过来时,又极快敛下目光,换成乐呵呵的神情。
“舟渊,你对姜盈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姜盈脸色微变,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谢舟渊牵得更紧,不给她任何抽离的机会。
谢舟渊面带微笑,眸色沉暗,“盈盈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对她好,我对谁好?”
他展开修长的十指,强硬的挤开姜盈莹白的手指,与她掌心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姜盈看着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清眸晃过一抹不自在。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谢景晖,“爷爷,茶园今年送来一份上好的新茶,我今天带了些过来,不如我给你和舟渊泡两杯尝尝。”
说完,她淡笑着看向谢舟渊,扭/动手腕试图挣脱开谢舟渊紧握的手。
谢舟渊不想放,手上依旧用力。
“泡茶的活交给下人去做,你是我的未婚妻,用不着做这些。”
姜盈听到那三个字,呼吸猛地一滞,连挣脱的动作都忘了。
她反射性地抬头寻找谢景晖,向他求救。
她还是做不到在所有知道真相的下人面前,无所顾忌的扮演着谢舟渊的未婚妻。
谢景晖注意到姜盈可怜兮兮的眼神,再看两人交握的双手,不由握紧拐杖。
他笑呵呵道:“舟渊,你三年没回来,也许久没尝过姜盈泡的茶,不如今天尝一尝,她泡茶的手艺可是越发的好了。”
姜盈趁机跟着说:“舟渊,我想让你你尝尝我泡的茶。”
眼神真诚,语气诚恳。
谢舟渊转动幽黑的眼珠,看着她灵动的眸子闪着光芒,他的呼吸重了些许,胸膛微微起伏。
他松开手,“既然盈盈这么想让我喝你的茶,那我就尝尝。”
姜盈收回手,偷偷轻揉着被按疼的手腕,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舟渊,那你陪爷爷聊会天,我去泡茶。”
说罢,她就离开客厅。
谢舟渊看着那抹离开的蓝色倩影,心里生出空虚感,不停摩挲着指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谢景晖把这一幕收进眼底,轻轻拍了下谢舟渊的肩膀,“舟渊,你跟我来下书房,我有点事想跟你谈。”
谢舟渊不得不收回目光,恢复成温润如玉的模样,转身和谢景晖上了楼。
一进书房,谢景晖就指着书桌前的位置。
“舟渊,你先坐下,我拿个东西给你。”
三年没回来,谢舟渊没有丝毫的不熟悉感,从善如流地坐下,指尖轻扣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周身环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他才是这间书房的主人。
谢景晖捧着一个盒子走出来时,看到金色光线恰好落在谢舟渊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圣光。
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三年前运筹帷幄的谢舟渊,他精心为谢家培养的真正掌权人。
“舟渊,打开看看。”
精美的木盒出现在谢舟渊面前。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锁扣处,轻轻一勾,掀开了盒子,露出里面放满的文件。
他眯起黑眸,“爷爷,这些是?”
谢景晖坐在谢舟渊面前,身体前倾,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舟渊,这是爷爷特意准备给你的礼物,是一些谢家的地下产业。”
谢舟渊闻言,眸光一暗,抽出放在最上面的文件——是谢家地下赌/场的账本。
再往下,还有地下拍卖会......“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景晖看着从小被他当做未来家主培养的谢舟渊,叹了口气。
“舟渊,爷爷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当年你出意外,怪爷爷搜索得不够仔细,才没第一时间找回来你,现在看到你活着回来,爷爷心里总觉得亏欠你。”
他看着那些文件,“所以爷爷就想把谢家这些地下产业当做弥补,全都给你。”
谢舟渊没有出声,他摩挲着那些纸张,看向那满满一盒的文件,深邃的眼眸翻滚着看不透的情绪。
谢景晖还在他耳边继续说:“舟渊,这几年谢家地下产业在谢权手里洗白了不少,现在剩的这些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可观的利润,你就当个养病期间的乐子,拿去随便玩玩,打发一下时间。”
谢舟渊听完这些话,幽眸暗色更深。
他勾唇一笑,“那多谢爷爷了。”
谢景晖见谢舟渊接受,满意的轻拍他的肩膀,“舟渊,晚饭应该准备好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谢舟渊起身,与他一起下楼。
刚打开门,就看到端着两杯茶的姜盈曲着手指,正准备敲门。
她似乎受了惊吓,鹿眸晃动,低声叫道:“爷爷,舟渊,我给你们泡好了茶。”
谢舟渊见她还是像当年一样不经吓,眸底生出几分怀念来。
他上前一步,接过她手中的茶盘,再把爷爷给他的盒子,塞进姜盈怀里。
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耳畔,“盈盈,爷爷送我的礼物,你帮我收好。”
姜盈看着怀里多出来的盒子,眉头一蹙,正要开口拒绝,就对上谢景晖警告的眼神。
她立马抿紧唇,把拒绝的话吞了回去,轻轻的嗯了一声。
谢舟渊低低一笑,掌心握住姜盈柔/软的细腰,将她往怀里带,嗓音压低。
“走吧,去吃饭。”
姜盈想要挣脱,但谢景晖警告的眼神还在死死的落在她身上,让她不敢乱动。
只能被迫缩在谢舟渊怀里,任他带到餐桌上,与他相邻而坐。
谢舟渊再次强行和她十指相扣,主动给她夹了一粒虾仁,眸底是愉悦的情绪。
“盈盈,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吃虾,我喂你。”
姜盈看着那粒到她嘴边的虾仁,小脸有刹那的变色,嘴唇微张。
但旁边谢景晖威压的眼神不容忽视,她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强吞了后,还不忘笑着说:“嗯,很好吃。”
谢舟渊见状,喂她的动作更勤快。
“那再尝尝这些,还有这些。”
姜盈全都听话的吃下去,吃完后,不停微笑的重复着,“好吃。”
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不会反抗,只会听话。
直到谢舟渊喂到眉眼餍足,他才放下筷子,拿起纸巾,轻柔的擦上她的唇角。
“盈盈,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我喂什么都吃,都喜欢,我最喜欢的也就是你这听话的样子。”
姜盈漂亮的小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不发一语,但藏在餐桌下的指尖却紧紧蜷缩,攥紧成拳。
忽然,老宅的管家神色匆匆,从外面小跑进来,直奔谢景晖身边。
“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姜盈听得一清二楚。
谢权回来老宅了。
“你......没死?”
姜盈瞳孔收缩,心率飞速加快,用力攥紧拳头,直到掌心传来刺痛感,微微回神,意识到现在不是梦。
眼前的人真的是谢舟渊!
谢舟渊直勾勾看着僵在原地的姜盈,黑眸涌动着无名情绪,像是有头深渊巨兽,要将她生吞进肚。
略带轻快的低沉嗓音,夹带着一丝温柔。
“盈盈,我回来了,三年不见,你还好吗?”
姜盈嗓音干哑,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调。
当年她和谢舟渊结婚当日,谢舟渊意外出车祸,从万丈悬崖坠落,车毁人亡。
谢家发动所有财力和势力,找了整整七天七夜,最后在悬崖下找到烧毁的车骸和化成灰的谢舟渊。
明明当时已经确定谢舟渊死了,他现在怎么回来的?
谢舟渊见她傻愣在原地,眸色阴暗下来,眼底划过一道异样的红光。
“盈盈,看到我,你不开心?”
看似温柔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悦。
姜盈闻言,听出来他生气了,身体反射性的抬头回答。
“没有,我很开心。”
见谢舟渊阴沉沉的看着她,她又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
“只是你突然活着回来,我有些......太惊喜了。”
谢舟渊没有回答她,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凶兽,审视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姜盈不敢呼吸,指甲更用力的掐进掌心,她努力勾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试图让谢舟渊相信她。
“好了,舟渊,你刚回来,姜盈难免有些缓不过神来,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和姜盈说的,等明天再说吧。”
谢景晖适时的站了出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搭上谢舟渊的肩膀。
谢舟渊对上谢景晖关心的眼神,再看姜盈明显闪躲的神色,他微眯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暗光。
“也好,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盈盈慢慢聊。”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刻意直白的看向姜盈,眼神里是对她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姜盈心尖一颤,立马垂下眸子,不再与他对视。
直到听到谢舟渊上楼的声音,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走到她面前的谢景晖,迫切的追问。
“爷爷,舟渊怎么回来的?”
谢景晖脸上没有之前的慈祥,冷冰冰的看着她。
“上书房说。”
便不再多看姜盈一眼,拄着拐杖去了书房。
姜盈早就习惯他的变脸速度,默默跟着上楼,把书房门关上。
谢景晖坐在高位,苍老威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姜盈,舟渊三年前坠下悬崖时,福大命大,正好碰到有人在附近,把昏迷不醒的他从车里救了出来。”
“但他当时受伤撞击到脑部,导致失忆了,他忘了自己是谁,所以才一直没有和我们联系。”
姜盈面露茫然,嗓音生涩,“失忆?”
可她看谢舟渊今晚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失忆。
谢景晖沉声道:“是上周,舟渊突然恢复了一部分记忆,才回来的,现在他只有你和他马上就要结婚的记忆。”
他顿了两秒,一改冷面,温和的笑着说:“盈盈,我知道你向来是个乖孩子,爷爷想请你帮个小忙。”
姜盈眼皮跳动,心里莫名的慌了一秒。
她抿起唇,“爷爷,你想让我做什么?”
谢景晖笑容和煦,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看起来像个和善的老头,让人心生好感。
“盈盈,医生说舟渊现在受不了刺激,得多和家里人,尤其是你多接触,慢慢恢复记忆。”
“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和谢权结婚的事,还在以为你这三年一直在等他回来结婚。”
他抬起眼,直直的看着她,“所以,我想让你隐瞒和谢权结婚的事,继续以舟渊未婚妻的身份,配合他治疗,等他彻底恢复记忆后,再告诉他真相。”
姜盈看着那张和蔼却不容拒绝的脸,与三年前谢景晖要求她嫁给谢权的脸一点点重合。
那时的谢景晖,也是像这样,表面温和,却吐出恶魔言论。
“盈盈,现在舟渊死了,你作为我们谢家重金培养的未来谢太太,得为谢家开枝散叶,你嫁给谢权,为谢家生个孩子。”
“只要你给谢家生个孩子,我就保证谢家把你奶奶治好,要是做不到,你就等着给你奶奶收尸!”
哪怕过了三年,那些话语依旧字字清晰的响在她耳边。
姜盈惨白着小脸,不死心的挣扎道:“爷爷,就算我答应,可谢权那边呢?
你怎么保证谢舟渊不会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我和谢权结婚三年的事?”
谢景晖不急不慢道:“谢权现在忙着和洛宁约会,没空在乎你这个马上要和他离婚的妻子,甚至巴不得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他会说漏嘴。”
“至于其他人,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会让他们都闭紧嘴,不会让舟渊听到任何你和谢权结婚的消息。”
“姜盈,现在只要你听话同意,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姜盈看着谢景晖自信的模样,知道他早就想好了对策,现在只缺她同意。
可她已经嫁给谢权三年,又如何能以未婚妻的身份去面对谢舟渊。
这不是要让她一女侍二夫?
她怎么能接受!
“爷爷,我......”谢景晖手指敲在檀木桌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强行打断她的话。
“姜盈,想想你在医院的奶奶,你是想给她收尸,还是想看到她醒过来?”
奶奶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模样,猛地闯入姜盈的脑海中。
她痛苦的红了眼,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脱力般垂下头。
“爷爷,我都听你的。”
谢景晖乐呵呵的笑道:“盈盈,我就知道你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你奶奶那边不用担心,我会继续让他们用最新最好的药,争取让你奶奶三个月内醒过来。”
姜盈仰起坚毅的小脸,强忍下眼眶的泪花,不让它掉落。
“谢谢爷爷。”
谢景晖又瞟了眼她扁平的肚子,贪心道:“不过你答应我的三个月怀上孩子的事,也别忘了,毕竟子嗣也是谢家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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