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你别哭,我没事的。”
他笑着说,嘴唇却已经泛紫,“我只是想早点安排好,省得你以后麻烦。”
“你安排什么?
我是该谢谢你,即使临死还想着给我留一大笔钱吗?”
我喊到失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欠我的,从不是房子、车子、股票、不是你沈景行的万贯家产。”
“你欠我的是凌晨三点煲汤时烫伤的手背,是你摔门而去时碎在地上的汤碗。”
“是我怀孕你不信,流产你不问,是你逼着我签字离婚那天,连句解释都不愿说。”
我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倒刺,生生剜进他心脏。
他终于红了眼眶:“苏梨,对不起。
我真的错了。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这么说话,也别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我。
我宁愿你恨我。”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受不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景行,你还配不上我的恨。”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
他嘴唇颤抖着,声音轻得像羽毛:“这条命能不能换你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勾起嘴角:“沈景行,你要放弃治疗,我现在就给你签同意书。
但你要我的心?”
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它三年前就停止跳动了。”
10我以为,我不会再为他心软。
直到深夜,我站在走廊尽头,看见医生从病房出来,摘下口罩,语气平静却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抢救及时,暂时脱离危险。
不过,他不肯配合治疗。
下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就不知道了。”
我脑子“嗡”的一下。
病房门还没关严,他手臂上插着针管,神情疲惫,眼底却带着一丝等候和盼望。
他还是那个沈景行。
骄傲又自负,不求任何人施舍怜悯,唯独对我,一次次低头。
我靠在门口,不进去也不走开。
他抬眼看我,想对我笑,却因为太虚弱,显得表情有些滑稽:“苏梨,你是不是……还是在意我?”
我没有回答。
“你知道吗……”他顿了顿,“那天你摔门走,我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开了瓶香槟庆祝。
我以为我终于摆脱你了。
可后来我一个人睡觉,也会睡在床的左侧,把右侧留给你。”
“我以为我放下了。”
“其实是我骗自己——从你走的第一天,我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