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高烧能还清的。
7沈景行醒来的时候,脸色比纸还白。
他看到我守在病床边,眼睛一下子红了:“苏梨……别叫我。”
我起身,声音冷得像冰。
“医生说你高烧肺炎。
好好养着吧,别指望我心软。”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只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回头看他,笑了。
“沈景行,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
“你说我不够好,不配站在你身边。
可现在你躺着,我站着。”
“你再说一次,是谁不配?”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嘴唇颤抖。
“是我。”
我转身就走,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医院门口,顾之瑜在等我。
他手里提着一袋热豆浆和两个包子:“早上没吃东西吧?”
我看着他,忽然有点心酸。
他什么都没做错,可我却没法回应他。
“顾之瑜,我不想骗你。
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解释。
他打断了我,眼里带着落寞:“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
我点头。
顾之瑜沉思片刻,又轻声说:“别怕爱他让你受伤,你也别怕不爱我会对不起我。”
“你是太苦了,才不知道自己值得被捧着。”
我瞪大眼睛抿着嘴巴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谢谢你。”
“别谢我,”他说,“如果你哭,我会第一时间赶来。
如果你笑,我也会第一时间退出。”
三天后,沈景行转入普通病房。
他像变了个人,拒绝助理探视,拒绝媒体通稿,甚至把一个季度的商务活动都推了。
“我要休息。”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骄傲惯了的男人,栽在一个叫苏梨的女人手里。
我没再去看他。
但那晚,我收到一个快递。
打开,是我写过的一本日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过去三年我对他的好。
里面甚至有一些连我自己都忘了的细节——他换季过敏时,换洗的枕套都用无香洗衣液。
他晨跑回来我温在保温杯里的蜂蜜水;甚至他手指被纸割伤时,我放在医药箱最显眼的创可贴,都是他惯用的那个牌子。
还有最后一页,他手写的:“我不值得你这样爱我,可我想一辈子记住你这样爱我。”
我坐在沙发上,哭得不能自已。
这一晚,梦里全是他的影子。
第二天清晨,我收到一封律师函。
沈景行亲笔签署《婚姻过错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