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故土,都在这道关隘之后。
一个年轻的弟兄,平日里沉默寡言,此刻却像疯了一样,用牙齿死死咬住一名狼骑兵的手臂,任凭对方的弯刀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硬生生用手中的断矛捅穿了敌人的咽喉。
当他松开牙齿时,口中已满是鲜血与碎肉,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
“守住!
给老子守住!”
秦烈咆哮着,他的破阵刀已经砍出了无数豁口,虎口早已迸裂,鲜血将刀柄染得滑腻不堪,但他依旧死死地攥着,仿佛那柄刀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疲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杀光这些入侵的畜生!
哨塔在敌我双方的反复争夺下,几度易手。
有时是东边的垛口被攻破,有时是西边的箭孔被凿开。
每一次失守,都意味着有弟兄倒下;每一次夺回,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塔内的空间越来越小,幸存的弟兄也越来越少。
地上的尸体层层叠叠,已经快要没有落脚的地方,鲜血汇聚成溪流,在石板的缝隙间缓缓流淌。
火把的光芒渐渐微弱,油脂即将耗尽。
黑暗如同有生命的巨兽,正一点点吞噬着哨塔内残存的光明与希望。
秦烈一刀将一名试图从他脚下尸体堆中爬起的狼骑兵枭首,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汗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
他环顾四周,还能站着的弟兄,已经不足五人。
每个人都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绝望,但手中紧握的兵器,却依旧指向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
“头儿……我们……还能撑多久?”
一个声音带着哭腔,那是营里年纪最小的兵,叫“狗剩”,今年才十七岁。
他的脸上沾满了烟灰和血污,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写满了恐惧。
秦烈转过头,看着狗剩。
火光下,这个年轻士兵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秦烈的心猛地一抽,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伸出布满鲜血和伤痕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狗剩的肩膀。
“怕了?”
秦烈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和。
狗剩猛地摇头,泪水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不怕!
头儿,我……我就是……就是想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