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射击精准而冷静,每一发子弹都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战斗,就在这破晓的晨曦中,猝不及防地爆发了。
枪声,如同骤雨般密集起来,撕裂了小镇最后的宁静。
日军的火力明显占优,三八大盖清脆的点射声,与中正式、汉阳造沉闷的枪声交织在一起,间或夹杂着手榴弹爆炸的巨响和士兵们或愤怒或痛苦的嘶吼。
硝烟开始弥漫,呛人的气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腔。
李啸云沉着地指挥着战斗,他的声音在枪林弹雨中清晰可闻,不断地调整着防线,弥补着薄弱环节。
他知道,这场遭遇战,将是对他们这支孤军最残酷的考验。
他们没有退路,唯有死战。
一名日军士兵试图从侧翼迂回,刚一露头,就被埋伏在那里的一个老兵一枪撂倒。
但更多的日军士兵嚎叫着,端着刺刀冲了上来。
“上刺刀!”
李啸云怒吼一声,率先从掩体后跃出,他的中正式步枪枪口下,那柄磨得雪亮的刺刀在晨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残兵们纷纷起身,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弹药不足,那就用刺刀说话!
用牙齿咬!
用拳头砸!
狭窄的街道,残破的庭院,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
刺刀相击的锐响,骨骼碎裂的闷响,临死前的惨叫,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李啸云如同一头受伤的猛虎,他的刺刀使得又快又狠,每一次突刺都直指要害。
一名日军士兵嚎叫着向他扑来,他侧身避过对方的刺刀,手腕一翻,枪托狠狠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那名日军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倒下去。
他没有片刻停歇,转身又迎向另一个敌人。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而粘稠,但他毫不在意,眼中只有不断涌上来的敌人。
他看到王麻子与一个身材壮硕的日军伍长扭打在一起,两人都丢了枪,像野兽般撕咬翻滚。
他看到那个叫眼镜的学生兵,虽然依旧害怕得浑身发抖,却也鼓起勇气,用刺刀捅进了一个日军的小腹,然后被对方一脚踹开,但那日军也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生存与毁灭,就在这一刻,以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在这片被遗忘的焦土上,激烈上演。
晨曦已经完全驱散了薄雾,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这片修罗场。
但对于李啸云和他的弟兄们来说,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