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冷笑。
陶景妍加码:“重点是,我下部戏想找她演!”
萧潇清了清嗓子,放软声音,友好询问:“你想让她当《想你》的女主?她叫什么?让我开开眼,能有多麻烦。”
“不!”萧潇立马否定刚才的说法,“不管这麻烦有多大,我都给你摆平了!说吧,她的名字。”
陶景妍也清了清嗓子:“是的,你没有听错,也不用怀疑,我也没脑瘫,她的名字叫:檀莞茜。”
萧潇:“……”
萧潇“啪”地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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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景珩的车正缓缓开进滨城戏剧学院,他在后排,还在低头看着平板处理工作。
他的时间每天都很紧张,从睁眼开始就能收到集团各个部门报送上来的合同,文件,等着他批阅,签字。
还要过目海外的业务,有时一个会议能从早上开到下午。
今天是他在滨城的最后一天,明天得飞欧洲,参加一个经济峰会,预计出差一周左右。
知道陶景妍来滨城选角,他抽时间过来陪她吃午饭。
车辆安静地行驶在梧桐大道上,坐在副驾上的裕叔突然“欸”了一声,疑惑道:“那不是檀小姐吗?”
陶景珩眸光一顿,视线从平板缓而慢地移到贴了防偷窥膜的车窗上,又透过车窗半透明的黑色,精准落在站在人行道上,哭得双唇发颤,眉头紧皱的人身上。
她生得玉骨冰肌,肤如白玉,一张小脸上,五官大而漂亮。因而哭起来像一轮被揉皱的月亮,无端令人怜爱。
裕叔觉得奇怪:“那天早上从游轮上离开不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哭得这么惨?”
想到酒店那晚的经历,裕叔稍拧眉:“又让不怀好意的人欺负了?”
“裕叔,”车后座冷淡沉雅的声音说,“你真是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裕叔就轻轻笑,不把他的挖苦放在心上:“毕竟是在澜湾出过事的人,还被你特意关照过。游轮上又照拂她一晚,我不得不多注意。”
“礼仪而已。”陶景珩说。
然而他没有收回视线,超6米的普尔曼靠近她,经过她,最后只能在后视镜看见她的背影。
可能是她哭得实在太惨了吧,那晚在游轮上拿他当鸡毛令箭的狡黠荡然无存……
“停车。”他轻声命令。
裕叔不多说,朝他递去一方柔软手帕。
陶景珩瞥一眼,像是嫌他老人家多管闲事,淡声拒绝:“不用。”
裕叔一点也不客气地收回了手帕。
司机迅速下车,为陶景珩打开车门,起身,下车的一瞬,扣上一粒西服扣子。
檀莞茜这会儿已经打完电话,只是经年沉积,被她死死关在心底的情绪,像是压抑已久的魔障,寻了丝缝隙就迫不及待钻出来,让她一时间收不住。
这种失控的情绪真的让人很讨厌。
她吸了吸鼻子,仰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别在大马路上丢人。
逼到一半,鼻尖轻轻耸了耸,她好像在冷风中闻到一点熟悉的香味。
是沉香和雪松混合交缠的味道,很独特,让人想到雪山巅矗立的青松,冷傲而清冽。
她立马将仰了一半的头低回来,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下意识四处张望。
直到身后传来皮鞋磕地的“嗒嗒”声,她猛地转身,滞住。
距离她还有两三步的人身形高大,笔直挺拔。穿很正式,很英伦的棕咖色西服,白色衬衫有很浅的条纹。浅灰色黑白条纹领带很规整地系着温莎结,西服口袋巾和领带同色。
檀莞茜总觉得他是欧洲某个皇家贵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才每一次出现都这样精致贵重,叫人无端沉溺,挑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