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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当天,渣父子在陪妹妹庆生小说

水沐云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寒风呼啸的腊月,世子府产房床边燃着两盆炭火,却还是有着刺骨的寒意。二十岁的杜宛宁躺在产床上,一阵阵剧痛让她的面色惨白如纸。贴身丫鬟巧儿和宋嬷嬷在床边忙碌着,殷红的血水浸透了身下的产布。"小姐,您再忍忍,用力啊!"宋嬷嬷擦着额头的汗珠,声音里带着焦急。这已经是第三个时辰了,胎儿迟迟未能降下。"啊——"又一阵剧痛袭来。杜宛宁紧紧抓住床边的绳索,指节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想起自己生第一胎时,母亲和几个嫂嫂都在身边照料,而今日."小姐,喝口参汤吧。"巧儿端着温热的参汤,小心翼翼地喂到杜宛宁嘴边。杜宛宁微微摇头,虚弱地说道:"巧儿,你去看看.将军府那边可有人来问?"巧儿和宋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巧儿放下参汤,轻...

主角:杜宛宁杜芷柔   更新:2025-05-19 18: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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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宛宁杜芷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难产当天,渣父子在陪妹妹庆生小说》,由网络作家“水沐云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寒风呼啸的腊月,世子府产房床边燃着两盆炭火,却还是有着刺骨的寒意。二十岁的杜宛宁躺在产床上,一阵阵剧痛让她的面色惨白如纸。贴身丫鬟巧儿和宋嬷嬷在床边忙碌着,殷红的血水浸透了身下的产布。"小姐,您再忍忍,用力啊!"宋嬷嬷擦着额头的汗珠,声音里带着焦急。这已经是第三个时辰了,胎儿迟迟未能降下。"啊——"又一阵剧痛袭来。杜宛宁紧紧抓住床边的绳索,指节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想起自己生第一胎时,母亲和几个嫂嫂都在身边照料,而今日."小姐,喝口参汤吧。"巧儿端着温热的参汤,小心翼翼地喂到杜宛宁嘴边。杜宛宁微微摇头,虚弱地说道:"巧儿,你去看看.将军府那边可有人来问?"巧儿和宋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巧儿放下参汤,轻...

《难产当天,渣父子在陪妹妹庆生小说》精彩片段


寒风呼啸的腊月,世子府产房床边燃着两盆炭火,却还是有着刺骨的寒意。

二十岁的杜宛宁躺在产床上,一阵阵剧痛让她的面色惨白如纸。

贴身丫鬟巧儿和宋嬷嬷在床边忙碌着,殷红的血水浸透了身下的产布。

"小姐,您再忍忍,用力啊!"

宋嬷嬷擦着额头的汗珠,声音里带着焦急。

这已经是第三个时辰了,胎儿迟迟未能降下。

"啊——"又一阵剧痛袭来。

杜宛宁紧紧抓住床边的绳索,指节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想起自己生第一胎时,母亲和几个嫂嫂都在身边照料,而今日.

"小姐,喝口参汤吧。"

巧儿端着温热的参汤,小心翼翼地喂到杜宛宁嘴边。

杜宛宁微微摇头,虚弱地说道:"巧儿,你去看看.将军府那边可有人来问?"

巧儿和宋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

巧儿放下参汤,轻声道:"小姐,您别想那么多,先顾着自己。将军府那边在忙着二小姐的及笄礼,街上锣鼓喧天的,想必很是热闹。"

又是一阵痛楚袭来,杜宛宁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知道,此时此刻,整个杜家上下都在为她那个"妹妹"庆贺。

父亲、母亲、三个哥哥,还有她的夫君和儿子。

那个从小就比她更受宠的妹妹,准确地说,是义妹杜芷柔。

十二年前的那个冬日,父亲从边关带回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说是救命恩人临终托付。

那时的杜宛宁才十岁,却清晰记得从那天起,家里的一切都变了。

杜芷柔天生丽质,性格又讨喜。母亲总说她比宛宁懂事,大哥说她比宛宁聪慧,二哥夸她比宛宁有见识,三哥则宠她比宛宁更甚。

就连严厉的父亲,看到杜芷柔时眼中都会流露出慈爱。

"啊——"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打断了杜宛宁的思绪,她感觉小腹处仿佛被千刀万剐。

"不好!"宋嬷嬷脸色大变。

"胎位不正,小姐,您千万别晕过去!巧儿,快去请大夫!"

巧儿慌忙跑出去,寒风从门缝灌进来,杜宛宁觉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恍惚间,她想起六年前自己成亲时,杜芷柔站在她身边,笑靥如花地说:"姐姐,你真好看。"

那时的她多么开心啊,以为找到了一个真心爱护自己的夫君。

新婚之夜,他温柔地说:"宛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可是现在,在她生死攸关之际,他却在为杜芷柔的及笄礼献上贺礼,陪着他们的儿子给小姨鞠躬。

"小姐!您别哭啊!"宋嬷嬷心疼地擦去杜宛宁脸上的泪水,"待会儿大夫来了,很快就能生下小少爷或小小姐了。"

杜宛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宋嬷嬷,你说,我这一胎,会不会是个女儿?若是女儿,我定要让她知道,这世上,娘亲是最疼她的."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这次的疼痛比之前更甚,杜宛宁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

她死死咬住帕子,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远处,隐约传来锣鼓声和欢笑声。那是将军府在给杜芷柔祝贺。

杜宛宁记得自己的及笄礼很是冷清,因为那时候杜芷柔病了,全家都在照顾她。

"来了来了!"巧儿带着大夫急匆匆赶来,"张大夫,快看看我家小姐!"

张大夫把过脉象,神色凝重:"胎位不正,产妇已经虚弱,必须尽快且慢,老夫人和世子爷呢?"

宋嬷嬷低声道:"都在将军府,五小姐及笄礼"

张大夫皱眉:"这可如何是好?若要保大人,需得有长辈做决断。"

杜宛宁突然抓住大夫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大夫,救救我的孩子,若只能活一个,就救孩子"

产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杜宛宁痛苦的呼吸声。巧儿和宋嬷嬷都哭了,张大夫叹了口气,开始取出银针。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夫人!夫人!"

是看门的小厮在喊,"将军府来人了,说二小姐要给您送贺礼,问您生了没?"

杜宛宁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流下。

她知道,这必然又是杜芷柔的主意。

每次家里有什么大事,杜芷柔总会想着她,让所有人都觉得杜芷柔懂事。

可杜宛宁宁愿她不要这样"懂事",宁愿她能让自己的父母、兄长,还有丈夫,在自己最需要他们的时候,陪在身边。

"回他们,说二小姐说二小姐正在用心调养,不便见客。"巧儿强忍着哭腔回答。

张大夫已经开始施针,杜宛宁感觉意识渐渐模糊。

她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个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郎君。

他那么可爱,可是他更喜欢姨母,因为杜芷柔总会给他带点心,教他背诗。

而自己,只会板着脸教他规矩。

"小姐!坚持住!"宋嬷嬷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杜宛宁想回应,却觉得浑身无力。她的意识开始游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还没有杜芷柔,父亲会抱着她读书,母亲会亲手为她梳头。

那时的将军府,还有她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产房的沉寂。

"是个小姐!"宋嬷嬷喜极而泣,"小姐,您生了个小小姐!"

杜宛宁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小女儿。

这个孩子,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声啼哭,没有人听见,除了她的娘亲。

"我的女儿!"杜宛宁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想要抱抱自己的孩子。

杜宛宁看着怀中的女儿,轻声说道:"我的好女儿,从今以后,娘亲定会让你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真心爱你的."


夕阳西斜,杜府内院的积雪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

产房里,宛宁靠在软枕上,看着襁褓中安睡的女儿,眼中满是温柔。

"夫人,少爷和小郎君回来了。"巧儿轻声禀报。

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宛宁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看向门口。

自己的丈夫陆雁回和六岁的儿子陆安然大步走了进来。

陆安然一进门就四处张望,完全没注意到母亲苍白的脸色,反而从袖中掏出一块点心,边吃边说:"娘亲,姨母今天给我做的点心,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着,还把沾着糖霜的手在床边的锦被上蹭了蹭。

"安然!"杜宛宁想要制止,却被陆雁回拦住:"孩子高兴嘛,让他去。"

安然得意地扬起小脸:"对啊,姨母说我最可爱了,还说等我大些,要教我吟诗作画呢!娘亲你都不会这些,整天只会教我规矩."

杜宛宁看着儿子天真无邪却字字戳心的模样,心如刀绞。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夫人,你怎么不派人去将军府通知我?"陆雁回就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要不是我想着你快生了主动回来看看,岂不是要错过孩子出生?"

杜宛宁苦笑了一下:"派人去通知过的,想必是将军府太热闹,没人注意到。"

陆雁回似乎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大步走到床边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眉头微微皱起:"是个女儿?"

"是。"杜宛宁轻声回答,心头涌上一阵失落。她知道丈夫还想要个儿子,可她已经尽力了。

"娘亲,妹妹好丑啊!"陆安然踮着脚尖看了一眼,立刻皱起小脸,"一点都不像姨母那样好看!"

杜宛宁心头一痛,正要说话,却听陆安然继续道:"今天姨母穿得可漂亮了,还给我吃了好多点心。要不是娘亲你生孩子,爹爹答应让我在将军府住几天呢!姨母说等她出阁前,还要教我写诗画画."

"够了!"杜宛宁打断了儿子的话,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安然,你先出去。"

陆安然愣了一下,看向父亲。陆雁回摸了摸儿子的头:"去吧,让你娘休息。待会儿我陪你去书房。"

“臭娘亲,就知道凶我!”

陆安然生气的大哼了一声,摔门离开。

等儿子出去后,陆雁回转向杜宛宁:"你何必对孩子这么严厉?他还小"

"是啊,他还小。"杜宛宁打断丈夫的话,声音平静得可怕,"所以你们就这样教他,让他六岁就学会了轻视自己的亲生妹妹,学会了在母亲生产之时,还在外面玩乐?"

陆雁回皱眉:"你这是何意?芷柔的及笄礼是大事,全家都要参加。再说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傍晚才回来。"

杜宛宁冷笑一声,"若不是想着我快生了,怕是要等到夜里吧?"

"宛宁!"陆雁回声音沉了下来,"你这是在责怪谁?芷柔待我们一家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她对安然视如己出,对你更是处处维护!"

"出去。"杜宛宁闭上眼睛,"你们父子俩都出去。我累了。"

陆雁回还要说什么,但看到杜宛宁苍白的脸色,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等脚步声远去,杜宛宁才睁开眼睛。泪水无声地流下,她看着襁褓中的女儿,轻声说:"对不起,让你投错了人家."

"小姐"宋嬷嬷心疼地走过来。

"嬷嬷。"杜宛宁擦干眼泪,声音恢复了平静,"我想和离。"

"什么?"宋嬷嬷吓了一跳,"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杜宛宁苦笑:"有什么使不得的?嫁给他三年,我算是看清楚了。他心里一点没有我,我不过是一个联姻的工具罢了。"

"可是小郎君."

"安然吗?"杜宛宁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已经被惯坏了,在他心里,姨母比娘亲重要。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变成第二个陆雁回。"

她转向宋嬷嬷:"嬷嬷,我只信任你,你帮我整理一下我的嫁妆单子。我想带着女儿离开这里。"

"小姐,您才生产完"

"我知道。"杜宛宁摸着女儿的小脸,"所以要趁着坐月子这段时间,把一切都准备好。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也像我一样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宋嬷嬷看着杜宛宁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老奴明白了。只是,您准备去哪里?"

"不着急。"杜宛宁说,"我再想想。"

她知道带着女儿离开这个想法,会被别人指责大逆不道。

在此期间,她要做好万全准备,再去提和离。

夜更深了,产房里只剩下婴儿均匀的呼吸声。

杜宛宁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已经下定决心。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巧儿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夫人,二小姐来了,说要来看望您。"

杜宛宁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让她进来吧。"杜宛宁随后平静地说,目光落在襁褓中熟睡的女儿身上。


“听闻姐姐昨晚生产,妹妹今天特意来看望你。”

杜芷柔走进房间,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对了,我给姐姐带了些滋补的糕点,都是我今早亲手做的。"

杜宛宁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多谢妹妹关心了。"

巧儿接过食盒,杜芷柔走到床边,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眼中流露出羡慕:"姐姐,小外甥真可爱。"

杜宛宁没有说话,却不自觉地将孩子往怀里搂了搂。

杜芷柔似乎没有察觉到杜宛宁的戒备,自顾自地说道:"姐姐,昨晚都怪我……"

她的眼睛微微泛红,"我不该在你快生产的时候举办及笄礼,让姐夫和安然也过去了.没人陪伴在你的身边。姐姐不会埋怨妹妹吧?"

杜宛宁打断她,不想再听这些假意的道歉,"无事,你不必自责。"

"姐姐当时生安然的时候,我还小,不知道生孩子有多辛苦。现在想想,你一个人在这里."说着,杜芷柔的眼中突然蓄满泪水,轻轻抽泣起来。

杜宛宁心中冷笑,果然,这就是杜芷柔的本事——永远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善良大度的形象,让所有人心疼她,怜惜她。

"芷柔,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用?更何况你的及笄礼也很重要。"杜宛宁语气淡然。

杜芷柔连忙擦干眼泪:“看来姐姐还是怨我了,妹妹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杜宛宁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女儿。

小小的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情绪,不安地动了动。

"姐姐,给我抱抱小外甥好吗?"杜芷柔突然伸出手,作势要掀开襁褓看婴儿的脸。

杜宛宁本能地一避,将女儿护在怀中:"你别动,她刚睡着,别吵醒她。"

杜芷柔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柔和:"姐姐说得对,是我不懂事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童声:"姨母!姨母在这里吗?"

不等回应,陆安然已经推门而入。他一见到杜芷柔,便欢喜地跑过去:"姨母,你来看我了!"

杜芷柔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安然乖,姨母是来看你娘亲和妹妹的。"

陆安然这才不情不愿地看了杜宛宁一眼:"好吧,那娘亲你今天有好些了吗?"

语气敷衍至极。

"安然,过来见过妹妹。"杜宛宁示意儿子走近。

陆安然撇了撇嘴,慢吞吞地走过来:"有什么好看的,妹妹长得跟树上的猴子一样。"

杜宛宁没有责备儿子的无礼,只轻声道:"你也曾经是这么小的婴儿,长大就会变好看了。"

"才不是!"陆安然反驳道,"姨母说我小时候可爱极了,不像妹妹这么丑!"

"安然!"杜宛宁的声音微微提高,"不许这样说妹妹。"

杜芷柔赶紧打圆场:"姐姐,安然不是这个意思,他还小,不懂事。"

"哼,还是姨母对我好。"。

杜宛宁看着这一幕,心中又气又痛。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妹妹毫无关心,却对杜芷柔的话言听计从。

"安然,去外面玩吧。"杜宛宁不想再看到儿子和杜芷柔亲热的样子。

陆安然却不愿离开杜芷柔:"我想跟姨母说话都不行!娘亲总是赶我走!"

杜芷柔却又做起和事佬:"安然乖,娘亲身体还虚弱,你去外面等姨母好不好?待会儿姨母陪你玩。"

陆安然这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待陆安然离开,杜芷柔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样子:"姐姐,我真的很抱歉。安然这么依赖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杜芷柔,"杜宛宁直视着杜芷柔的眼睛,声音平静的说道,"以前觉得你是我妹妹,我不应该跟你计较,但现在……"

杜芷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杜宛宁看着她继续说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从你进我家门那天起,你就在和我争,只是你争得很巧妙,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杜芷柔脸色微变,眼泪却更快地涌了出来:"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

"够了!"杜宛宁打断她,"你的眼泪对我不起作用了。现在请你离开世子府内,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全家。"

杜芷柔的眼泪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但很快又恢复了委屈的神情:"姐姐,你的身体还没好,情绪不要激动."

她伸手似乎要去抚摸襁褓中的婴儿。

杜宛宁立刻将女儿护在怀中,厉声道:"不要碰我的孩子!"

"娘亲!"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陆安然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你怎么凶姨母?"

杜芷柔立刻抽泣起来:"安然,没事的,姨母不是故意惹你娘亲生气的"

陆安然跑过来,怒视着杜宛宁,"娘亲,你为什么要欺负姨母?姨母对我们那么好!"

杜宛宁正要解释,陆安然却已经挥起小拳头,愤怒地打在了她的手臂上。

"坏娘亲!总是欺负姨母!我打你!"

杜宛宁惊愕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难以置信。

杜芷柔假意制止:"安然,不可以这样对娘亲."

但在杜宛宁眼中,她分明看到了杜芷柔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众人惊骇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陆安然竟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动手。

杜宛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里刚刚挨了儿子一拳。

虽然六岁孩童的力道并不算大,但那带来的心痛却远超身体上的疼痛。

"安然,你过来。"杜宛宁缓缓抬起头,声音却出奇的平静。

陆安然还保持着挥拳的姿势,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但看到杜芷柔泪眼朦胧的样子,又壮起胆子犟起嘴:"我没有错,是娘亲先欺负姨母的!"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杜宛宁的手掌已经落在了陆安然的脸上。

这一巴掌并不重,但足以让所有人愣在原地。

陆安然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啊,我的脸!好疼!"回过神来的陆安然捂着脸哭喊起来,"娘亲,你竟然敢打我!"

"安然,你刚才打了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陆安然有些害怕,他从未见过母亲这般冷漠的神情。

"天底下,就没有儿子打母亲的道理。"

杜宛宁冷声道,"你已经六岁了,该懂得孝道。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该对父母不敬,更不该动手打人。"

"可是可是姨母哭了我只是."陆安然委屈地解释。

"所以你看到别人哭,就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吗?"

杜宛宁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安然,你可知,我才刚生产,身体还很虚弱。你不但不体谅,反而打我?"

陆安然被母亲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

他求助般望向杜芷柔,希望她能为他解围。

杜芷柔终于开口:"姐姐,安然还小,他也不是有意的."

"杜芷柔,"杜宛宁打断她,目光如冰,"我在教育我的儿子,你是外人,不要插手。"

她转向儿子:"安然,向我道歉。"

陆安然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态度,一时竟不敢违抗:"对不起.娘亲"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大声点。"

"对不起,娘亲。"陆安然声音大了些,但还是充满不情愿。

杜宛宁点点头:"去你的房间反省,晚膳前不许出来。"

"我不要听你的话!"陆安然突然大喊起来,"我要去找祖母!我要告诉祖母你打我!"

说完,他哭着一转身跑出了房间。

待陆安然离去,房内只剩下杜宛宁、杜芷柔和两个丫鬟。

"姐姐,我真的没有教安然对你不敬."

杜芷柔作势要上前,脸上的表情既惊讶又委屈。

"站住。"杜宛宁的眼神阻止了她的靠近。

"巧儿,宋嬷嬷,你们先出去。"杜宛宁吩咐道。

"我不会再听你的解释。"

待众人离开后,杜宛宁直视着杜芷柔,语气冷峻,"我只想告诉你,从今天起,不要再来世子府。"

杜芷柔一愣,很快又露出受伤的表情:"姐姐,你这是在赶我走吗?就因为安然的事?"

"不止是安然的事。"

杜宛宁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芷柔,这些年来,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父亲将你带回家的那天,我曾真心把你当亲妹妹。"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可你呢?从一开始,你就在处心积虑地从我这里夺走一切——父母的疼爱、兄长的宠爱,现在甚至轮到我的夫君和儿子。"

"不,姐姐,你误会了!"杜芷柔急切地辩解,眼泪再次涌出,"我从未想过要夺走什么,我只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

杜宛宁打断她,"这些话对别人管用,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从今以后,我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再让你有机会离间我和他们的关系。"

杜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很快又被泪水掩盖:"姐姐,是你想多了,安然那么喜欢我,我也不可能伤害他."

"我的儿子我自会管教,不劳你费心。"杜宛宁冷声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妹妹!我父亲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

杜芷柔的声音一反之前的温柔,突然变得很恼怒。

宛宁看着她,摇了摇头。

"芷柔,恩情是可以报答,但不需要用我的人生来偿还。"

杜芷柔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杜宛宁平静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好我的家人,还有——"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儿,"我的女儿。"

杜芷柔索性不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阴冷:"杜宛宁,你会后悔的。"

杜宛宁不再理会她,而是看向门外。

"巧儿,送二小姐出府。"

杜宛宁淡淡地说,转身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不再理会她。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宋嬷嬷走进来。

看着床上的杜宛宁,眼中满是担忧。

"夫人,您还好吗?"

杜宛宁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嬷嬷,我刚才是不是不应该打安然?"

宋嬷嬷安慰道,"小郎君还小,他会明白您是为他好的。"

杜宛宁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儿,轻声道:"也许吧。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念安也变成这样。"

"念安?"宋嬷嬷好奇地问。

"嗯,我给她起的名字。"杜宛宁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脸,

"陆念安。我希望她一生平安顺遂。"

宋嬷嬷走过来,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眼中满是怜爱,"不过世子爷那边."

"他若有心,早该回来看望了。"

杜宛宁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苦涩。

"念安出生后,他只来看望过一次。"

她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他们都不在意,我便自己决定好了。"

宋嬷嬷看出了主子的心事,转移话题道:"夫人,等您出了月子,要不要给小小姐请个奶娘?"

杜宛宁摇头:"不必了。我的奶水足够,等我出了月子,还是自己带着她吧。"

宋嬷嬷有些担忧,"夫人,世子府的规矩,小姐出生后都是交由奶娘和丫鬟照料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杜宛宁语气坚定,"我不会让念安变得跟安然那样,被人教得疏远了自己的亲娘。"

"你们可知安然去哪里了?他真的去找老夫人告状了吗?"

杜宛宁突然想起刚跑出去的儿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巧儿犹豫了一下:"是的,夫人。小郎君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哭得惊动了半个府邸。"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让开!我要见杜宛宁!"

宋嬷嬷和巧儿脸色一变,脸上不由变得忧虑了些。

夫人这才刚坐月子,就一直有人前来打扰。

房门被猛地推开,陆老夫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得意的陆安然。

"好你个杜宛宁!你竟敢打我的亲孙儿?还赶走芷柔?谁给你的胆子!"

陆老夫人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指着杜宛宁骂道。

"老夫人。"杜宛宁躺在床上,微微欠身,也算是行了个礼。

"哼!连礼数都忘了?"陆老夫人冷笑一声,"你看看安然的脸!都被你打肿了!"

陆安然听到祖母为自己出头,顿时更委屈了,哭着说:"祖母,娘亲打我,还凶姨母!"

杜宛宁看了儿子一眼,心中暗叹,自己都没有使劲,安然的脸上怎么会有红肿?

"老夫人,我确实打了安然一掌,是因为他先对我不敬,我只是尽了母亲的责任管教他。"

"胡说!"陆老夫人怒斥道,"安然乖巧懂事,怎么会打长辈?一定是你冤枉他!"

"老夫人若不信,可以问问巧儿和宋嬷嬷。"杜宛宁看向身边的两个丫鬟。

"她们是你的人,自然会帮你说话。安然,告诉祖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拽出藏在她身后的陆安然,一脸和蔼的问道。

陆安然一边抽泣一边说:"姨母来看望娘亲,很关心娘亲和妹妹,却被娘亲凶了,姨母伤心地哭了。我、我看不过去,就说了娘亲几句,娘亲就打我"

陆老夫人听到陆安然的狡辩,自然信以为真。

她怒瞪着杜宛宁,"芷柔一片好心来看你和安然,你不但不领情,还发脾气?现在连儿子都打?你真是反了天了!"

杜宛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既痛又冷。

她的好儿子,竟然用撒谎来讨好老夫人和杜芷柔。

杜宛宁语气平静但坚定,"老夫人,作为母亲,我必须教导他尊敬长辈的道理,所以才教训了他。"

陆老夫人一时语塞,转而又道:"就算安然有错,你也不该赶走芷柔!她是你妹妹,对你一向敬重。"

这时,陆念安似乎被吵醒了,发出轻微的哭泣声。

杜宛宁心疼的低头哄了哄,随即抬头看向陆老夫人。

"老夫人,我们不要再吵了,孩子被吵醒了。"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哭两声怎么了?"

话虽如此,但她也知道在产房吵闹确实不妥,只能强压怒火:"好,看在孩子的份上,今日就放过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你若敢再打安然,别怪我不客气!"

"老夫人教训得是。"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对了,这丫头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杜宛宁轻声道,"我已经为她取了名字,叫陆念安。"

"念安?"陆老夫人皱眉,"这算什么名字?也不问问雁回?"

"世子府上下都忙,我不敢打扰。"

杜宛宁语气平缓的说道,"若是您或世子爷有更好的名字,自然可以改。"

陆老夫人摆摆手:"罢了,不过是个女孩,叫什么都无所谓。"

她正要带陆安然离开,却忽然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你可知道,在我陆家,做媳妇的若是不懂规矩,会有什么后果?"

杜宛宁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老夫人:"儿媳不懂,请老夫人明示。"

老夫人走回房中,在床边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杜宛宁。

"你以为你生了两个孩子,在陆家就立足了?别忘了,雁回才二十六岁,正是大好年华。"

杜宛宁微微蹙眉,但并未接话。

"我可以让雁回纳妾!"

陆老夫人盯着杜宛宁的眼睛,似乎在看她的笑话,"一个听话懂事的妾,很快就能代替你的位置!"

话音刚落,产房内一片寂静。

巧儿和宋嬷嬷都紧张地看向杜宛宁,夫人这才刚生下第二个孩子,老夫人就如此威胁,也不怕夫人受不了这般打击。

陆安然也懵懂地看着祖母和母亲,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杜宛宁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平静地看着陆老夫人。

"若世子爷想要纳妾,我不会阻拦。"

"你.你说什么?"

陆老夫人显然没料到杜宛宁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杜宛宁重复道,"我同意雁回纳妾。只要雁回能保证对两个孩子的疼爱,其他事情,我不会干涉。"

陆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杜宛宁。

在她的预想中,杜宛宁应该会惊恐万分,立刻低头认错才对。

"杜宛宁,你这是什么意思?"陆老夫人声音提高了,"你不怕失去雁回的心?"

杜宛宁轻笑一声:"老夫人,心若已不在,又谈何失去?"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插老夫人的心。

陆老夫人一时语塞,只能恼怒地瞪着杜宛宁。

"你.你别在这里给我狡辩!"陆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

杜宛宁平静地说,"我只是在讲事实,世子爷对我如何,老夫人心中也清楚。"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人总是会变的,老夫人。"杜宛宁微微一笑,"从此以后,我不会再退让。"

陆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一声:"好,很好。杜宛宁,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拉起陆安然的手,愤然离去。

直到脚步声远去,杜宛宁才长舒一口气,肩膀微微颤抖。

"夫人"宋嬷嬷和巧儿连忙上前,关切地看着她。

"我没事。"杜宛宁勉强笑了笑,却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只是只是忽然觉得很累。"

宋嬷嬷心疼地扶她躺下:"小姐,您太冲动了。老夫人不是好惹的"

杜宛宁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轻声道:"我没事。"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念安,娘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永远不会。"


"夫人,世子爷来了。"巧儿轻声在门外禀报。

"我知道了,请世子爷进来吧。"

杜宛宁整理了一下衣襟,将女儿轻轻拍了几下,让她安稳入睡。

门被轻轻推开,陆雁回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长袍,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陆雁回看了一眼摇篮中熟睡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他并未多言,只是将食盒放在床头的小玉桌上。

"宛宁,我给你带了些桃花酥,你尝尝合胃口吗?"

陆雁回主动打开盒盖,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块粉红色的桃花酥,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杜宛宁有一点诧异,陆雁回很久没有这么体贴了,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雁回紧接着继续说,"对了,芷柔说这是你最喜欢的点心。"

杜宛宁高兴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的手指微微一僵,抬眼看向陆雁回。

"杜芷柔?你今日见到她了?"

陆雁回似乎没有察觉到妻子语气中的异样,点头道:"是啊,今日在将军府遇见了。她说你刚生产完很辛苦,托我给你带点糕点。"

"她还特意嘱咐我,点心要选清淡些的。说你最爱吃桃花酥。"

杜宛宁听到这话,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杜芷柔这番话,在外人听来定是一片好心,可只有自己知道她是不怀好意。

看杜宛宁没有理睬自己的话,陆雁回的继续说道。

"我去将军府,是见你父亲,商议些公事。难道我去见岳父还要向你汇报吗?"

杜宛宁摇了摇头,她看向桃花酥,"杜芷柔又是何时知道我喜欢吃桃花酥?"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是姐妹,一起长大,她当然知道你的喜好。你今天怎么老问这些奇怪的问题。"陆雁回不耐烦的回应道。

杜宛宁看着丈夫越来越不耐烦的神情,曾几何时,她还会伏低做小,生怕惹得陆雁回不快。

可现在,她却对他的话,毫无波澜。

因为她早就不在意他了。

"芷柔一向温柔体贴,她是真心关心你。"陆雁回的声音提高了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不满:"宛宁,我发现你最近总是疑神疑鬼,芷柔处处为你着想,你却对她疑神疑鬼,她可是你亲妹妹啊!"

杜宛宁默默听着丈夫的责备,心中涌起一阵疲惫。

子不教,父之过。

陆安然还真是真是一等一的随了陆雁回。

"陆雁回,"杜宛宁抬起头,直视丈夫的眼睛,"你知道吗,我对桃花过敏。"

陆雁回的表情僵住了:"什么?"

"我对桃花过敏。"

杜宛宁重复道,语气平静,"从小便是如此。只要吃了带桃花的食物,就会浑身起疹子,无法见人。"

"这.这怎么可能?"

陆雁回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定是骗我,芷柔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我也很好奇,她若真如你所说,是那么关心我的人,为何会托你带回让我过敏的食物呢?"

陆雁回一时语塞,表情很是尴尬。

"或许或许她记错了"他有些结巴地解释道。

杜宛宁不置可否:"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着杜宛宁平静的面容,陆雁回忽然觉得面前的妻子有些陌生。

过去的杜宛宁总是温顺和善,现在的她好似被一层刺包围着。

陆雁回皱着眉头,"宛宁,你最近真的变了。母亲说你对她不敬,对芷柔冷淡,现在连对我也"

"变了吗?"杜宛宁轻声打断他,"生了念安后,我确实有些不同了。"

"念安?"陆雁回疑惑地问道。

"念安是你女儿的名字。"杜宛宁的声音有些冷,"我给她取的。"

陆雁回这才恍然大悟:"哦,你给她起名字了啊。"

杜宛宁看着丈夫漫不经心的态度,心中更加失望。对比他当初得知安然出生时的欣喜若狂,如今对待女儿的冷淡,简直天差地别。

"雁回,"杜宛宁忽然说道,"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有杜芷柔?"


陆雁回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杜宛宁!你在胡说什么?"

"自从杜芷柔来到杜家,你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如今你对她百般维护,对我却冷淡疏离,我不禁要怀疑."

"够了!杜宛宁,你太过分了!芷柔是你妹妹,我亲近她是因为她是你家人,她对安然还有你关心有加,你竟然敢怀疑我和她"

陆雁回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打断她。

“你怎么敢怀疑……”

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枕边人,眼神充满了受伤。

"我只是问问而已。若是没有,你何必这样激动?"

陆雁回被这句话噎住了,脸色更加难看:"杜宛宁,我看你是坐月子坐糊涂了!这种名誉上的事,你竟敢污蔑我!"

“若无事最好,若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杜宛宁不再跟他争吵,扔下一句话后,转而看向摇篮中的女儿。

"时候不早了,我和念安都要休息了。要不你回书房休息吧。"

"你!"陆雁回气得指着杜宛宁,"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敢赶我走了?"

“你明天早朝需要早起,念安晚上会啼哭,我怕打扰到你休息,更何况你早起也会吵醒念安。”

杜宛宁抬头看他:"所以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陆雁回愤怒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临走前,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桃花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复杂的神色。

待丈夫的脚步声远去,杜宛宁才长舒一口气,眼中的坚定被疲惫取代。

"夫人"巧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收起桌上的桃花酥。

看到让主子过敏的食材,巧儿气愤地说道。

"二小姐太过分了!她明知道您对桃花过敏,还故意让世子爷带回来,这不是存心要害您吗?

"她连我的喜好都不知道,只是想在雁回那里表现出关心我的姿态,还能让他觉得我无理取闹,对她心存芥蒂。"

杜宛宁看向窗外的月光,轻声道:"只可惜,她这次算计落空,也不会想到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姐姐了。"

宋嬷嬷端来一杯热茶,关切地问:"夫人,那世子爷那边怎么办."

"他已经渐渐与我离心,现在动不动对我责怪呵斥,不能再指望他了。"

杜宛宁接过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而且今日之事,不过是再次证明他的态度了。"

"嬷嬷,我已经决定了。为了念安,我必须独立起来。无论是雁回,还是陆家,亦或是杜家,我都不会再依靠。"

"夫人,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你要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去做。"巧儿轻声说道。

杜宛宁看了眼巧儿手上的桃花酥说道,"先把它扔了吧,其他的我会从长计议。"

巧儿点头退下,宋嬷嬷走上前来,为杜宛宁掖了掖被角:"老奴看得出来,这几日您心思重。先是与老夫人起了冲突,今日又与世子爷闹得不愉快。但是您才刚生产完几日,这样下去,身子会先垮掉的。"

杜宛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倦意:"嬷嬷,我该怎么办?眼看着不仅杜家,连陆家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现在连安然都在疏离我……"

"可老奴觉得,眼下最打紧的是您的身体。"宋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

"月子期间,妇人家最过虚弱。若是落下病根,夫人只能为他人做嫁衣了。为了您自己,也为了小小姐,您必须要振作起来。"

杜宛宁沉默片刻,轻声道:"嬷嬷说得对。只是这样下去,他们只会越来越疏离我。"

"夫人,有时候避而不见,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杜宛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嬷嬷是什么意思?"

"您想想,"宋嬷嬷压低声音,"二小姐及笄礼,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您若是硬碰硬,只会伤了自己。不如暂时避开锋芒,专心照顾小小姐。"

杜宛宁若有所思:"嬷嬷的意思是,我借口养身体,谢绝所有来访?"

"正是。"宋嬷嬷点点头,"您可以让大夫开些调养的方子,告诉世子爷和老夫人,您需要静养一个月。谁也不见,安心坐月子。"

杜宛宁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嬷嬷说得有理。明日就请张大夫过来一趟。"

宋嬷嬷看着从小看大的小姐,眼里充满了心疼,她俯下身帮杜宛宁掖好被子。

“是,夫人这样做最明智。待您月子坐完,身体恢复了,所有的事再从长计议不迟。"

杜宛宁看向窗外,轻声道:"这一个月,我会好好想想的。"

第二日清晨,张大夫被请入世子府,为杜宛宁诊脉。

离开时,他一脸严肃地告诉陆雁回和陆老夫人,夫人产后身体虚弱,需要绝对安静地休养一个月。

这条消息很快传遍了世子府。


很快,一月之期已到。

杜宛宁坐在院里的摇椅上,怀中抱着熟睡的念安。

念安这一个月养的不错,现在活泼好动,白白胖胖。

一个月来,她不仅养好了身体,也把念安照顾的很好。

"夫人,账本都查完了,都在这儿了,您瞅瞅。"

巧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把账本放在一旁的桌上。

杜宛宁早在成亲时,陆老爷就将世子府的中馈交给了她掌管。

只是后来怀孕后胎不稳,她将掌家之权暂时交给了老夫人代为掌管,却不想让老夫人尝到了甜头。

"夫人,您看这里。"宋嬷嬷翻开一本账本,指着上面的数字。

"这两个月,老夫人给陆小姐的月银从十两增加到了三十两,还有这些首饰、绸缎,都是库房悄悄挪出去的。"

杜宛宁微微蹙眉,陆婉秀是陆老夫人唯一的亲生女儿,年方十七,尚未出嫁,娇纵任性是出了名的。

"除了陆婉秀,她还挪给谁了?"杜宛宁继续问道。

"还有小郎君的月例也悄悄增加了,从五两增到十五两,但是小郎君这个年纪用不到……"

宋嬷嬷抬眸看了杜宛宁一眼,继续说道,"此外,老夫人自己的月例也加了五两。但最离谱的是这个"

她翻到另一页,指着一笔巨大的支出。

"这五百两银子,账上写着是修缮花园,但实际上只用了不到一百两,剩下的都被老夫人挪走了……"

杜宛宁看着这些账目,心中一片冰凉。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老夫人就已经坐不住了,大肆挪用家产。

"明日就是要出月子的时间了。是时候收回掌家之权了。"杜宛宁放下账本,轻声道,

宋嬷嬷点头附和道,"当初夫人婚书上明确写着,世子府的中馈交给世子夫人掌管。老夫人若是不肯交还,也说不过去。"

"总之,我们先做好万全之策,后面再见招拆招吧。"杜宛宁抚摸着怀中女儿的小脸说道。

次日清晨。

杜宛宁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将头发梳成妇人发髻,化了一个庄重的妆容。

她将念安交给宋嬷嬷照看,带着巧儿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个月来,她几乎没有离开过院子,如今重新走在府中的小路上,竟有些陌生的感觉。

"夫人,安少爷这段时间都没来过,他一直住在老夫人那边。"巧儿小声说了句。

杜宛宁点点头,心中微微泛起一丝酸楚。

自己的儿子,如今与她竟如此生疏,也不知道这一个月,他有没有好好长大。

走近老夫人的院子,杜宛宁就听到了嬉笑声。

远远地,她看到陆安然正在院子里与几个小厮玩耍。

"安然。"杜宛宁轻声唤道。

玩得正欢的陆安然闻声抬头,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最后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母亲安好。"

杜宛宁看着儿子如此生疏的神情,心中了然。

这一个月,老夫人想必在他耳边没说自己的好话。。

她沉了沉心,想着今天还有要紧事要办。

"祖母在里面吗?"杜宛宁问道。

陆安然点点头:"在,婉秀姑姑也在。"

杜宛宁心中一凛。陆婉秀平日里不怎么关和她打照面,今日却特意前来,只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知道了。"杜宛宁淡淡地说,向前走去。

陆安然还想说什么,却见母亲已经进了正厅,只能悻悻地跟上去。


厅内,陆老夫人正和陆婉秀说说笑笑。

看到杜宛宁进来,两人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儿媳给老夫人请安。"杜宛宁福了福身。

"你.你怎么来了?"陆老夫人有些惊讶,随即皱起眉头,"你的身体"

"多谢老夫人关心,儿媳的身体已经渐好了。"

杜宛宁沉静的回复老夫人,"今日正好月子期满,所以特地来向老夫人请安。"

陆老夫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杜宛宁,似乎在猜测她的来意。

"嫂嫂,你看着可比之前憔悴多了,还不多休息几天,出来干嘛?"

陆婉秀没有行礼,而是从上到下反复打量着杜宛宁,眼神中充满了不怀好意。

杜宛宁也抬眸了她一眼,看到她来者不善的话,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看到杜宛宁对自己如此冷淡,陆婉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还没等她说什么,陆老夫人却脸色一沉。

"杜宛宁,你这是什么态度?婉秀她好心问候你,你却装听不见?"

杜宛宁装听不见,"老夫人,儿媳今日到来。不仅是跟您请安,还有重要的事要请示您。"

"什么重要的事情?"陆老夫人警惕地问。

"儿媳身体已经恢复,特来接回掌家中中馈。”

陆老夫人的脸色一变,当即反驳道:"哼,你身体刚好,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还想着掌家?

"儿媳不敢。"杜宛宁平静地说,"只是按照规矩,该由儿媳掌管的事,不应该长久麻烦老夫人。"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再说了,这一年我代你掌家,府中上下都已经习惯了。你突然要接手,只怕会乱了章法。"

杜宛宁看陆老夫人滴水不进,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双手递上:"这是当年婚书的拓印,上面明确写着,世子府的中馈由世子夫人掌管。"

陆婉秀看到陆老夫人被自己的嫂子怼的哑口无言,当下就气不过站了出来。

“嫂子,你怀孕期间,都是母亲一手操劳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你突然来找茬,难道是在质疑母亲掌家不当吗?

杜宛宁不动声色:"老夫人,儿媳这一个月养病期间,正好有闲暇查看了府中账目。"

陆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账目?"

"是的。"杜宛宁点点头,"儿媳发现,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妥当。比如,修缮花园的五百两银子,实际只用了不到一百两;又比如,婉秀的月银怎么从十两增加到了三十两"

说着,她看了一眼陆婉秀。

"你!"陆老夫人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你这是在怀疑我中饱私囊?"

"儿媳不敢。"杜宛宁依然保持着平静,

陆婉秀的脸色也变了,连忙起身道:"杜宛宁,我月银增加那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陆老夫人拦住她,一脸生气的怒视着杜宛宁。

"婉秀是我亲生女儿,我多给她些月银怎么了?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

"亲生女儿?"杜宛宁轻笑一声,"陆婉秀是你们陆家的女儿,我自然不会计较她的月银。但老夫人在我坐月子期间,大肆挪用府中钱财,这就不是小事了。"

"老夫人若不愿交还,儿媳只好交由京兆尹去评判了,便让这京城的人,都知道陆家是如何对待儿媳的。"

"你敢!"陆老夫人厉声道。

杜宛宁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我为何不敢。"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透露出她早已下定的决心。

陆老夫人和陆婉秀被她的眼神震慑,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陆老夫人最后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重重地摔在桌上。

"好,你要掌家,我就还给你!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陆府由不得你胡来!"

杜宛宁上前拿起钥匙。转身欲离开。

却又停下脚步,看向门口的陆安然,"安然,你随母亲回去吧。"

陆安然犹豫了一下,看看陆老夫人,又看看杜宛宁。

最后却摇了摇头:"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这里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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