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永珍背后靠着的是整个江南,宋衲是河南人,北方文风向来不振,他在朝中又没什么靠山,怎么赢?
于是,第二天一早,三封奏折同时送到了东宫。
朱标正在上朝议事,看见那三封奏折稍稍一阵愣神,突然发笑说道:“诸位爱卿。”
“本宫这里又收到了三封奏折,里面写的非常有意思。”
“宋和,你给大家念念。”
“奴婢遵旨。”
茹瑺写的自不用多说,宋衲听过后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而陈永珍却已然面色铁青。
这是对着和尚摔碗?好大的手笔啊!
“太子殿下,老臣一生清清白白,公忠体国,岂能受这样的委屈?”
“恳请殿下将此狂悖之徒处死,以全老夫声誉。”
宋衲言道:“陈大人太夸张了吧,年轻人发发牢骚骂几句而已,不至于将人处死。”
“而且,你为什么没有让他上朝对峙,反而直接希望殿下将人处死呢?”
“不教而诛是为虐,圣人的话都忘了吗?”
“你!!”陈永珍慌忙跪在地上,“宋衲和茹瑺这般羞辱老臣,老臣实在无颜立足朝堂之上,恳请殿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朱标打了个圆场:“不至于,不至于。”
“父皇和孤还被天天骂呢,问心无愧就是。”
宋和又念了郁新写的奏折,里面委婉的规劝,说司业和祭酒作对这样不好,应该和光同尘,共同为大明的明天奋斗。
朱标都能听出写这份奏折的人心有多矛盾,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
“哈哈哈!”
“我们再来看第三封。”
宁昊则是将宋衲骂了一顿,说他滥用刑罚,对待学生有如家奴仇寇。
陈永珍得意洋洋的看向宋衲,却看见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三封奏折,一个骂宋衲,一个骂陈永珍,一个和稀泥,如同玩笑一样。”
“留着何用?”
朱标让宋和都扔到火盆里面,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退朝!”
当陈永珍路过茹太素时,重重的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哼!”
“却没想到茹大人和宋衲站在了一起,好!好!”
“陈大人,且听我解释...”
“你不必多说什么,请茹大人不要后悔就是。”
茹太素对茹瑺视若己出,现在茹瑺又在刑部大牢,陈永珍将茹瑺的上奏看作茹太素的想法倒也正常。
可这根本就不是茹太素的想法啊,他知道宋衲和陈永珍的斗法,压根就没有任何参与进去的意思。
“茹瑺!!”
“你都蹲监狱了还给我惹这样的麻烦!”
“等着!”
“我非得好好修理你一番不行!”
“开门!”
“把门给我打开!”
下朝之后,茹太素从刑部大堂提着水火棍就过来了,指着茹瑺牢门说道。
哗啦哗啦,锁链解开。
茹瑺还在那睡觉呢,突然就看见一个人影提溜着棍子气冲冲走了过来,赶忙一闪:“叔父!”
砰!
水火棍落地发出阵阵闷哼。
茹瑺身子一惊,这是完全没留手啊。
“叔父,叔父,你这是干嘛?”
“我今儿非得好好教训你一下。”
“宋衲和陈永珍的事情你也敢参与进去?不想活了是不是?”
“还那么旗帜鲜明的站队宋衲?”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赢?”
茹胖子还是很有义气的,挺胸抬头:“我确定!”
眼见茹太素的水火棍又拿了起来,他赶忙说道:“陈兄也确定!”
陈雍?
作为刑部侍郎,这段时间的陈雍可鼎鼎有名,能将天牢经营的和自己家一样,由不得他不知道。
茹太素将水火棍捏在手中:“陈先生为什么认为宋衲会获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