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更愿意有人主动找她聊聊天,而不是只在她画完之后才注意到她。”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胸口压着一块石头。
重得让我喘不过气。
5黑板上的倒计时写着“87”。
距离高考还有87天,距离她离开,可能只剩下几天。
教室里弥漫着焦躁的气息,像是一块不断缩小的钟表,每过一天,心跳就快一分。
而她比平时更安静了。
不是那种习惯性的沉默,而是像知道什么却没说出口的那种静。
那天她终于出现在天台。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她走近,把速写本轻轻放在桌上。
“送你。”
她说。
我没接,只是看了她一眼:“你要走了?”
她点头:“下个月开始封闭集训。”
我愣了一下:“这么早?”
她说:“有些事,得提前结束了。”
我没有再问。
我知道她说的“结束”是什么意思。
她低头翻了翻本子,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页边缘,像是在告别一个老朋友。
我说:“那你以后还会画画吗?”
她笑了,笑得很轻,也很远。
“也许吧。
但有些东西,不一定非得画出来才存在。”
我听懂了。
可我还是没说出那句她等了很久的话——因为我知道,它已经太迟了。
我们就这样坐着,风从我们之间吹过,带着一丝燥热,也有一丝潮湿。
像是暴雨前的感觉。
她起身离开时,我忽然看见林砚站在教学楼拐角。
他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像是刚帮她改完什么画稿。
她笑着点了点头,接过那支笔。
风吹起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
可我已经来不及回头看看,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或者说,我终于明白了,但我已经没有资格知道了。
6她请假了。
这是高三以来,她第一次没出现在天台或走廊尽头。
我以为她是去准备美院的作品集,没太在意。
可一连三天都没见人影,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那天中午,我不自觉地往天台走去。
风很大,吹得那些多肉植物摇摇晃晃。
她种下的每一株都照顾得很用心,像在养什么珍贵的东西。
我坐在长椅上,想着那双低头浇水的手,忽然看见旁边有个本子掉在地上。
是速写本。
封面有些旧了,边角卷起,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