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划伤了他的脚踝。
鲜血渗出来,染红了昂贵的地毯,陈永年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曾经温柔如水的林婉清,此刻像只被激怒的母兽,眼神里满是绝望与仇恨。
“我们离婚吧。”
林婉清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却比嘶吼更令人心悸。
陈永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摔门而去。
门外传来电梯下降的嗡鸣声,林婉清瘫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的玻璃碎片映出无数个破碎的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陷入死寂。
陈永年再也没回来,偶尔通过助理送来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条款冰冷得像商业合同。
林婉清把自己关在画室,疯狂地画画,画布上不再有向日葵的灿烂,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线条、压抑的色块,还有一张张男人与女人纠缠的抽象画。
苏远每天都会来看她,有时带来一束野花,有时是亲手做的饭菜。
他从不追问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她在颜料与画布间宣泄痛苦。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林婉清画到一半突然崩溃大哭,苏远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她在他怀里撕心裂肺地喊:“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以后有我。”
苏远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会把这些年欠你的幸福,都补回来。”
窗外的闪电照亮两人相拥的身影,雷声滚滚而过,仿佛在为这段破碎的婚姻敲响丧钟。
而此时的陈永年,正坐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对着离婚协议发呆。
茶几上摆着半瓶威士忌,手机屏幕不断弹出消息,是那些女人发来的暧昧邀约。
他仰头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口的钝痛。
他想起母亲的话,想起林婉清曾经望向他时眼里的光,可一切都像指间沙,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深夜三点,陈永年鬼使神差地开车回到小区。
站在自家门前,他听见屋内传来压抑的哭声,还有男人温柔的安慰声。
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许久,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转身走进电梯,镜面映出他憔悴的面容——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得不成样子,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懊悔。
<电梯下降时,陈永年突然想起创业成功那天,他兴奋地跑回家,想要给林婉清买大房子、买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