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坐在桌子旁,手中捧着一卷什么书在看。
见我醒了,不慌不忙地把书合上:“听萧鹤说起,你叫季安?”
我点点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知沈少爷还记不记得,在六年前的烟雨楼,曾帮过我个忙。”
沈砚若有所思,我以为他记不得我了,他却说:“良月这些年一直还记得你。
自我订婚后,她便去了舅母那里,舅母为她更了名,去了月字,叫阿良。”
我不太记得清她的样貌了,但能记起她挽着我的手时脸上明媚的笑颜。
沈砚并没有同我说很长时间的话,他好像有什么重要之事,急匆匆地便出门离去,只是临走之前赠了我一枚质地极好的玉佩,玉佩上面依稀带着玄青色的飘花。
它好像后来一直搁置在某个落了灰的角落,除去我不戴玉佩之外还有个原因,只是它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我遗忘了。
沈砚走后的无数个夜晚,我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关于我并不适合在寻香楼,甚至于本能的抗拒和除他以外的别的男人碰触。
从不敢说到寻香楼人尽皆知,只经过了两晚。
在他们开始脱衣服的时候,我会反胃,在他们碰我的时候,我会不自主的伸手想要推开。
夜晚的时间变得那样漫长,长过六年前能望到窗边皎月的那些时候。
掌事听闻客人的谣言后,摇着头叹了叹气,只得暂时停了我的牌子。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那样,除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羡慕起些生在富贵人家的姑娘,这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烈,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也许我怎样都不能看开。
直到两个月后,红菱红着脸在我身前站定,却又好像有些害羞地道:“季安,他说要带我去萧府,虽然只是做个妾。”
“恭喜啊。”
好像除了道贺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看着我笑:“公子他对你好像,有些特殊。”
我解释清楚,并不想叫红菱误会,“在寻香楼里,他几乎同每个姑娘都说过话,除了我。”
“我会把你带去萧府,和我一起。
这也是他的意思。
“所以,紧些收拾东西,把能带走的都带走,我们争取以后就不回来了。
“好吗?
季安。”
红菱的婚礼没有挂着红绸的花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