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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灼灼明朝开:桃夭梁复瑾番外笔趣阁

虞念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给少帅唱堂会的第三年,人人都说我是他养在梨园里最像程小姐的雀儿,连梁家长辈也提过不行抬我做房姨太太。直到那夜我在雅间外听到他说:“桃夭?一个照着阿沁模样养的戏子罢了。”翡翠板指叩在枪套的脆响中,满堂军官哄笑起来。我低头望着托盘里早已没了热气的碧螺春弯了眉眼。他们不知道,我亲手下毒给少帅时也是这般开怀的。1梁复瑾的珐琅怀表停在了七月初六申时三刻,他随手丢给我,有些烦躁地敲着椅子的扶手。我猜他是忧心表坏了,会误了明日接程沁的时辰。“南门钟表铺老板技术不错,不会耽误少帅大事。”我只当不知道,将表递给他的侍从,替他捏起肩来。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他略微展眉,朝侍从点头示意。“桃夭今日的胭脂似乎更红些。”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少帅上月赏下的南洋口脂...

主角:桃夭梁复瑾   更新:2025-05-19 02: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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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梁复瑾的其他类型小说《桃花灼灼明朝开:桃夭梁复瑾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虞念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给少帅唱堂会的第三年,人人都说我是他养在梨园里最像程小姐的雀儿,连梁家长辈也提过不行抬我做房姨太太。直到那夜我在雅间外听到他说:“桃夭?一个照着阿沁模样养的戏子罢了。”翡翠板指叩在枪套的脆响中,满堂军官哄笑起来。我低头望着托盘里早已没了热气的碧螺春弯了眉眼。他们不知道,我亲手下毒给少帅时也是这般开怀的。1梁复瑾的珐琅怀表停在了七月初六申时三刻,他随手丢给我,有些烦躁地敲着椅子的扶手。我猜他是忧心表坏了,会误了明日接程沁的时辰。“南门钟表铺老板技术不错,不会耽误少帅大事。”我只当不知道,将表递给他的侍从,替他捏起肩来。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他略微展眉,朝侍从点头示意。“桃夭今日的胭脂似乎更红些。”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少帅上月赏下的南洋口脂...

《桃花灼灼明朝开:桃夭梁复瑾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给少帅唱堂会的第三年,人人都说我是他养在梨园里最像程小姐的雀儿,连梁家长辈也提过不行抬我做房姨太太。

直到那夜我在雅间外听到他说:“桃夭?

一个照着阿沁模样养的戏子罢了。”

翡翠板指叩在枪套的脆响中,满堂军官哄笑起来。

我低头望着托盘里早已没了热气的碧螺春弯了眉眼。

他们不知道,我亲手下毒给少帅时也是这般开怀的。

1梁复瑾的珐琅怀表停在了七月初六申时三刻,他随手丢给我,有些烦躁地敲着椅子的扶手。

我猜他是忧心表坏了,会误了明日接程沁的时辰。

“南门钟表铺老板技术不错,不会耽误少帅大事。”

我只当不知道,将表递给他的侍从,替他捏起肩来。

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他略微展眉,朝侍从点头示意。

“桃夭今日的胭脂似乎更红些。”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少帅上月赏下的南洋口脂,说是程小姐会喜欢的颜色。”

梁复瑾忽然低笑,抬手用力将我拉到怀中,气息缠上我颈间的珍珠项链。

“明日阿沁的接风宴。

你唱压轴的《游园惊梦》。”

我顺从地躺在他怀中,低眉笑道:“怕唱不好程小姐喜欢的这出戏。”

梁复瑾拨弄着我的白玉耳坠,“唱砸了就把你赏给海关的日本顾问。”

声音平淡,像在讨论明日吃什么。

我敛了笑意,眸中起了水雾,直愣愣地盯着他:“程小姐回来,我需要搬出府吗?”

他抬手覆上我的眼睛。

“上午管家已经将顾园收拾好了,照府中模样布置的。

若是知趣些,我不会亏待你的。

桃夭,别试探我,你连阿沁的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

我紧紧地环住他的腰,闷声说道:“桃夭自知低贱,只有每日侍奉笔墨一事惟愿少帅成全。”

他移开手,叹了口气。

“每隔五日,戌时来我书房。

泽叔会带你走小路。”

我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着跳动的心脏,微微一笑:“谢少帅成全。”

晚上坐在梳妆台前,我仔细地端详着自己保养得当的脸,不防被人蒙住双眼。

“卿卿叫我好找。”

2我闻着熟悉的熏香,一时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程督军雅兴,学起登徒子作派来了。”

我也不急着挣脱开,懒洋洋地倚在他怀中。

程砚礼就势屈身,将头搁在我身上,并
不接话,“卿卿我累。”

见我不语,他又接着说道:“若是住着不开心,不如来我府上。”

我拨开他的手,看着镜中亲密的姿势,“你知道我的性子。”

他直起身,将一把闪着银光的刀递过来,沉默地直视着镜子。

我不接,率先移开视线,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还未干透的戏单,冲他笑道:“梁少帅命我谁备程小姐接风宴的堂会,程督军不若先赏面给个指点。”

程砚礼看向我,目光沉沉,仍保持着递刀的姿势。

“蓁蓁,别笑了。

不想笑就别笑了。”

我近乎是条件反射般发了脾气,“别叫我蓁蓁。”

手中的戏单被捏成团,未干的墨水沾染了一手。

他走过来将刀柄交到我仍在颤抖的手,将我拥入怀中。

“卿卿,我会是你手上最好用的刀。”

3我将头埋入他温暖的颈间,任由泪沾湿他的衣服,像我从前常做的那样。

程视礼无奈地笑道:“又闹我,这衣服才上身。”

我的心酸酸涨涨的,没忍住张口向他脖颈咬去。

他闷哼了一声,没客气地使劲捏了捏我腰间的软肉。

“没良心的。”

我没说话,真心实意地扬唇笑起来。

“话说梁复瑾倒是把你养胖了。”

这话带着醋味,听着酸溜溜的。

从前我或许反呛回去了,但如今我从他怀中起身,敛起笑意。

“我有喜了,阿礼。”

程砚礼僵硬地笑道:“谁的?”

我看着他笑比哭还难看的神情,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我摇摇头说道:“阿礼,不想笑就别笑。

这个孩子,只能是梁复瑾的我可以养的。”

程砚礼打断我,快速地说道。

我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相信我,你和孩子我都可以养的很好。”

程砚礼没有和我细算,而是坚定地承诺道。

我狼狈地避开他倔强的眼神,又一次陷入沉默。

4“姑娘?

姑娘?”

我恍然,揉了探了额头。

“抱歉,玲儿,我昨天没休息好。”

侍女玲儿是我捡来戏班子的,自我登台起就跟着,也只当我是为程沁归来一事忧心,欲言又止地递上一盏茶。

我笑着安抚她:“不过昨夜睡不习惯罢了,你叫我有何事?”

玲儿咬唇,半晌才开口:“少帅亲自去接程小姐去程府了,遣人来说今日的戏台子搭在那里。”

我抬眉笑道:“多大点事,你去
和班主说上一声便是。”

玲儿见我的确毫无波澜,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我描完最后一笔黛青色眼尾,才慢悠悠收拾起下午的行头。

不过唱戏罢了,在哪儿不是唱,谁唱不是唱,唱给谁听不是唱,只怕有些人已是戏中人,却自以为戏外看客。

哼着苏州评弹小调,我竟有几分期待下午。

但一想到可能见到程砚礼,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近程府便听见一旁汽车的鸣笛声,敢在这里还如此行事的,必定只有程砚礼。

正当我心烦意乱时,一道女声传来。

“还不快请桃夭姑娘下来,程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轿子的地方。”

5“梁小姐这话有意思。”

我抚了抚鬓边的山茶花,掀开轿帘走下来。

“看来程梁两家好事将近,指挥起来不分你我了。”

梁淑祺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刚下车的程砚礼,见他似有不悦地皱眉,到底还是收敛了几分嚣张气焰。

“谁不知沁姐姐与我堂兄郎才女貌?

岂容得你说三道四。

还不速去准备,若是误了时辰,这尖牙利齿也保不住你。”

“桃夭姑娘见谅。”

后出声的,是梁大帅原配的女儿,梁复瑾的姐姐梁馥瑜,并不得父亲喜爱,平时在梁家也说不上话,她浅浅微笑,像传统的闺阁小姐,优雅温柔,不惹事端。

梁淑祺不解地看了一眼这个平时木头人一般的堂姐,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她与程沁交好,向来没少为难我的,如今轻而易举放过,自然不会是因为没多少存在感的堂姐,八成是为了程砚礼。

真真是个蓝颜祸水,如此想我难免又看了他几眼不成想又刚好同他视线相撞。

我急匆匆地行了礼,带着戏班子向里走。

“砚礼哥哥有所不知,这桃夭不过我堂哥闲时解闷的玩意儿,到时候自然打发了。”

程砚礼冷淡地收回视线,只当没听见,也紧跟着走进去。

徒留梁淑祺气得脸涨红,梁馥瑜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我只顾得垂头向前,却不料突然撞上了人。

一声柔软的惊呼后,传来梁复瑾的冷斥。

“桃夭,你做什么?

长眼睛出气用的吗?”

6我抬头,果然一身白色洋裙的程沁正被他护在怀里。

“桃夭知错,无意冲撞程小姐。

请小姐恕罪。”

我屈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梁复瑾抬手捂住程沁的眼睛,下一秒凛冽的刀锋从我脸边蹭过。

挑掉了我鬓边的花和发髻,白玉簪在青砖上迸裂,发出清脆的响声,耳廓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印,血珠滴落在我海棠红的旗袍上留上暗深的印迹。

不需要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从前厅穿过去就是戏台,今日的戏好好唱。”

梁复谨满含警告地看了我一眼,将刀收入鞘中,低头耐心地哄着程沁,绕过我们离开了。

“桃夭姑娘在城中也算是个名角,这般对她不太好吧。”

程沁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

回应她的是梁复瑾含笑的声音。

“不过戏子罢了,何须阿沁费心。

如今不过是让她长长记性。”

两人亲密的低语渐行渐远。

而我无所谓地跟着管家换了方向,朝人最多的前厅走去。

嘲讽、看戏、打量等等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将凌乱的头发朝后拨了拨,露出平静的面容和仍在滴血的耳朵。

“被捧了三年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也好认清自己地位。”

“这般低贱的女人也配和阿沁姐相比,到底是少帅心软了。”

“若是少帅不要了,改日捡回去当个暖床的也好,滋味肯定不错。”

7议论声断断续续地传入我的耳中,梁复瑾羞辱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程砚礼来找我时,一帘之外的人还在走来走去准备东西。

“你疯了不成?”

我身上的戏服刚换上,震惊地瞪着他不管不顾地凑上前来咬我。

“我是疯了,卿卿。

你就任由那姓梁的如此行事?

他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程砚礼和我当年一样的暴脾气,可我早已没了棱角和底气。

“程督军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做事。”

我冷笑一声,原来的不知所措也化为怒气推开他。

“督军若是无事不妨去前台看戏,在这里耍我一个戏子有什么意思。”

程砚礼红着眼看我,声音委屈。

“卿卿,你看看我。

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

我还没说话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唤我。

“桃夭,你换好了吗?”

是梁复瑾,外面也渐渐安静,想必是他让人出去了。

我看着无处可藏的更衣室,生怕他突然掀开帘子。

“马上,少帅不妨先等等。”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作用,眼见帘子被人拉住,我颇为绝望地望向程砚礼。

<v>8“少帅,督军有请。”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恭恭敬敬却又不容拒绝。

帘子被放开,我的心也随之落下。

“你是个聪明人,今天的场子容不得你要心眼子。”

梁复瑾言语威胁,明显带有不悦。

我此时只想赶紧把他打发了,连忙应道:“桃夭知道,少帅放心。”

听到脚步声渐远我才舒了口气。

经过这么一出,我也无心再和程砚礼争辩。

“督军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吧,我没空招待。”

他幽怨地盯着我,最后将一支点翠牡丹簪子塞到我手中。

“衬你。”

没容我推拒,他很快抽身离开。

这爱给人强塞东西的毛病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

我失笑,但在推帘出去后将簪子认真地收在了妆匣子里,随后拿起一旁珐琅胭脂盒,取了一点用指腹抹匀。

戏台帷幔升起那刻,我瞥见副官正在和梁复瑾低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没等我这句唱完,便有一群人撞开程府朱门,持枪闯进来。

9台下人惊慌失措,你推我搡。

我依然稳稳地接着唱戏,丝毫未受影响。

青龙帮的人干事不讲规矩道理,我不过递了封匿名信就这么快有动作,也难怪陆九爷能稳坐帮派第一把交椅。

缠枝莲纹的水袖蹁跹,抬手间一根银针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梁复瑾背对着我的后颈,又是一阵骚乱。

我不合时宜想起一句话:“这世道,谁不是戏台子上的鬼?”

这出戏到底没有唱完,我刚卸下脸上最后一抹油彩时,梁复瑾的副官来请我去一趟。

“少帅有何吩咐?”

我疑惑地起身,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他并不理会我,沉默地在前面带路。

当我看见床上正在喝药的梁复瑾时,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旋即扑上前去,声音哽咽。

“少帅!”

一只手却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我不可置信的眼中映照出梁复瑾凶狠的脸。

“你交待还是我让人审?”

10我有些喘不上气来,盈盈含泪的眸中欲说还休。

“少帅您不信我?”

挣扎间我尚未系紧的盘扣散开,露出锁骨间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我去年替他挡刀时划伤的,深可见骨,养了足足三月有余才好。

我看见他眼中的迟疑,索性闭上眼不再动弹。

最后呼吸上新鲜空气的时候,我知道我赌赢了。

“这些日子城中不安
定,你也不必来府上了。

顾园那边我会增派人手,你老实待着就是,没事不要出门。”

梁复瑾并不看我,自顾自地说道。

我缓缓起身,飞快地在他唇上印上一下,未干的泪也蹭了上去,随后用手掩面跑了出去,十足悲伤的模样。

“你胆子倒大,一出《游园惊梦》唱成了《夜奔》。”

程砚礼伸手将我拉到回廊后时,我差点叫出声。

他极快地捂住我的嘴,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拍开他的手。

“比不得程督军,大庭广众之下对女子拉拉扯扯。”

程砚礼揉了揉手腕,一时失笑。

“劲儿也挺大。”

“我已经派人收拾好残局了,很快他的手下就会告诉他身藏银针的哑奴自杀在柴房。”

他又一次捂上我的嘴。

“我知道卿卿厉害,可以全身而退,但我不愿意你有半分可能陷入危险。”

11见我眼睛通红,程砚礼连忙松开了手。

“情急所为。”

沉默片刻,我取下耳上的白玉耳坠递给他。

“值不了几个钱,但是是我娘留给我为数不多的东西。”

随后仰头笑道:“阿礼,我娘会高兴我把它给你的,对吗?”

程砚礼拿走一只,将另一只给我戴上。

“以此为凭,我以后就赖上卿卿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像从前一样。

那时我还叫蓁蓁,因为大师批命而自幼养在海城外祖家的谢家小小姐,谢宁蓁。

而作为程家继承人的程砚礼则因为过于桀骜不驯,被家主一气之下丢来海城历练,但在搬来的第二天,他就成功地和当地纨绔子弟混到了一块。

我一直被祖母耳提面命离这群人远些,但还是不防一次被突然飞来的球吓了一跳,跌坐在灌木丛中,不仅划伤了腿,而且毁掉了我当时最喜欢的裙子。

在我不顾形象的嚎啕声中,自知理亏的小子们一哄而散,只有程砚礼在扶我时被我硬生生拽住。

许是实在看不下去我的狼狈模样,也可能是被我哭的不耐烦,他将我背起来送回了家。

外祖母见到我时吓了一跳,她锐利地看向无所谓的程砚礼。

我扑上前去抱着外祖母哭道:“若不是这位哥哥,蓁蓁今日丢脸死了。”

外祖母面色稍霁,留他坐下喝茶。

此后我经常去寻他,一开始他并不搭理我,架不住我打小在外祖母身边练出来的撒娇功夫,他成
了我在海城最好的玩伴。

后来他问我当初为何这么说,我佯装思索,最后笑嘻嘻地将手里的糖葫芦塞到他手中。

“我阿姐说,心软的人往往都很善良。

你主动来扶我,虽然我拽住了你,但其实并不是挣脱不开,而且你最后愿意送我回家就说明我没有看错。

善良的人值得一个好报,不是吗?”

程砚礼沉默了一瞬,没有回答,然后笑了起来,阳光照在他脸上,是除了阿姐以外,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12只可惜再后来他被程家接回远渡重洋留学,他离开前,我把外祖精心研制的药东搜西刮装了一箱子偷偷给他。

“我外祖杏林妙手,定能保你全须全尾归来。”

程砚礼欲言又止地接过,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等我。”

等待和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思及此,我回过神来,一时失语。

“阿礼,我需要时间。”

说罢,我并不看他,匆匆绕行。

在程府门口,程沁拦下了我。

“程小姐有何贵干?”

我恭恭敬敬地屈身行礼,面上仍挂着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程沁冷哼一声,像是极其看不惯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将手中玄色的香囊扔给我.那是我在她回来前去寺中求来请小厮送给梁复瑾的。

“收敛些心思,少帅有我便足矣。”

“对了,听说少帅很喜欢你做的安神茶,将方子送到我府上来,日后便不劳桃夭姑娘费心了。”

我忍气吞声地应是。

程沁满意地笑道:“我早听人说,桃夭姑娘是个聪明人。”

从程府回来后,外面的确多了一圈的人手,枪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刺眼。

在玲儿提出想去买糕点被拒后,我明白梁复瑾这是变相将我软禁起来了。

13第五日,我病倒了。

好在梁复瑾也并未想要我的命,大夫很快随着泽叔过来。

“桃夭姑娘有喜了。”

大夫也不知这消息对少帅是好是坏,额上冒着冷汗:“但忧思过重、郁结于心,这才晕了过去。

还有几分滑胎的迹象。”

泽叔为难地皱眉,让他先去开方子。

“泽叔,求求您让我见见少帅。”

我刚醒来就努力地支起身体,声音略微干哑。

泽叔并不看我:“少帅说过不见您,姑娘还是保重身体为好。”

“那您可否告诉我,少帅如何?”

我失望地垂下头,长发遮挡住瘦削的
脸,叫人看不清神情。

泽叔还是不理会,让人照着方子去抓药:“你们将姑娘看好了,出了差错就当心脑袋。”

玲儿担忧地握住我的手,气得浑身发颤:“我们姑娘不过心系少帅,甘愿为这笼中雀,但这岂是你们折辱她的理由。”

“好一个心甘情愿。”

突如其来的女声平淡无波,却让一屋子的人一愣。

14程沁扬眉笑道:“怎么?

见到我很意外?”

“程小姐愿意屈尊前来,是桃夭的荣幸。”

我苍白着脸回答道,有些难堪地扯着被子遮挡微微隆起的小腹。

程沁闻言冷下眉眼,对一旁的泽叔说道:“人,我带去见少帅。

出事我担着,这样可以吧?”

见他依旧为难,便有些不耐烦地威胁道:“我若连个外室都算不上的戏子都带不走,程梁两家也没什么继续深入下去的必要了。”

泽叔露出微笑,依然恭敬:“程小姐言重了。

只是桃夭姑娘现在身子实在经不起折腾。

您也不想因为一个外人同少帅伤了情份吧?”

“你在教我做事?”

程沁从包里拿出少帅印信。

“这样,如何?”

泽叔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没想梁复瑾会将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一个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最后提出他要跟随同行。

程沁点头。

“把大夫也带上吧,省得出了意外,倒是我恶毒了。”

15程沁将车后座的披肩扔给我,自顾自地坐在里侧。

我怔愣了一下,垂头道:“多谢程小姐好意。”

在梁府门口,我见到了程砚礼。

程沁一点都不意外似的,淡定地推开车门,平静地打了声招呼:“堂兄。”

“你何必如此?”

程现礼皱眉。

程沁反而笑了,眉眼舒展:“彼此彼此。”

我沉默地裹紧披肩,落后程沁半步进入梁府,程砚礼站在原地没有动。

梁复瑾仍卧病在床,房间里氤氲着浓浓的药味。

他先向站在桌旁的程沁伸出手,含着笑意:“你怎么来了?”

随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冷冽、警告、防备以及厌恶。

程沁没有动,而是抱胸而立,语气嘲讽:“她想见你,我就带她来了。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复瑾眼中划过一丝杀意,但依然平静地开口:“想必是桃夭不懂规矩又说了些不该说的罢了。”

程沁坐下,从随身带着的手提包中拿出一个
油纸包放在桌上,对我扬了扬下巴:“这是我按你给的方子配制的安神茶包,还不去给少帅端上一杯。”

“我来吧。”

泽叔刚想动,就被程沁叫住了。

“我是说,让桃夭来。”

我快步上前,壶里是为了方便吃西洋药而备的白开水,待茶汤变成漂亮的金黄色时,我才上前递过去。

梁复瑾并不接,对程沁说道:“阿沁,你不必这般。”

程沁不看他,态度很明确。

梁复瑾只得接过杯子,将还滚烫的茶水硬生生一饮而尽,烫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阿沁,这样可以了吗?”

“桃夭有喜了。”

16程沁转头说道,但并不是往常温柔优雅的神色,面无表情地唤我过去。

我站定在她身后,看着梁复瑾的面色由红转青到惨白。

“大约是错诊了。”

“医术不精错诊确有可能。”

程沁点头,梁复瑾面上浮现喜色。

“那莫须有的罪名也是人瞎吗?”

程沁这句话让梁复瑾彻底冷下脸来,连勉强的笑都挂不住。

“阿沁,这是何意?

程沁拽住我的手腕,向前一拉。

“你问我何用,直接问当事人不好吗?

对吧,宁蓁妹妹?”

梁复瑾死死盯住我的脸,我笑了笑。

“少帅没能赶尽杀绝,很意外吗?”

梁复瑾刚想唤泽叔,却发现人已经被放倒在门口。

他挣扎着想起身,摸索着枕头下面,却被一道笑意盈盈的女声止住动作。

“如果你在找你的爱枪,很不幸它在我这里。”

梁复瑾僵硬地看过去,一身黑色军装的梁馥瑜把玩着手中的手枪。

17“你们!”

梁复瑾刚张口,突然意识到一些不对,他猛然盯向我,像困兽猩红了眼睛。

“你给我喝的什么?”

我无辜地笑道。

“安神茶啊。

只不过加了点料。

算起来积累了这么些时日也该有作用了。”

“我还加重了些剂量,宁蓁妹妹还是太有耐心了。”

程沁接过话茬,补充说道。

“程沁,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

梁复瑾的恨意和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人撕碎。

程沁站起身来,浅青苏绣荷花的旗袍衬得她亭亭玉立。

“可你万不该对宁荷动手!”

她眼中犹有泪光闪烁。

“你若真的爱我,又怎么会不知宁荷救过我的命?

这是整个女高都知道的事情。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梁复瑾
,你爱的不是我,而是能给你带来权利和面子的程家小姐。

你的好可以给程潆程溪桃天绿腰等等任何一个人,但宁荷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你怎么会好意思用这样一份肮脏的感情来绑架我?

哦,你当然可以,因为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18梁复瑾已经说不出话了,四肢僵硬。

他似乎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将视线转向梁馥瑜,而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此刻冷漠得判若两人。

“父亲老了,已将权力交到我手中。

我的好弟弟,你还是死心吧。”

梁馥瑜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帅如今这般颓唐,心中只觉舒坦。

“当初你娘在我母亲怀胎不稳时拉着你登门刺激,我苦苦哀求也没能拦住她,甚至愈发嚣张地骂我母亲是生不出儿子的母鸡,不得宠的贱人。”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也是女人啊,怎么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后来母亲一尸两命,你们母子登堂入室,过得逍遥自在。

你和我们那冷血父亲的一样,把女子视为玩物和弱者,如今不过咎由自取罢了。”

梁馥瑜眼中含着泪但笑得灿烂,一只手掂了掂手中的帅府印信。

“权力在手,方知你们男人过得多畅快。

这窝囊日子也该你们过了。”

我将手中的茶杯掷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音格外悦耳。

“梁复瑾,你们嘲我是个戏子,可这低贱并非我所愿。

这世道何曾给过一个无家可归之人出路?

你们玩弄权势,打着正义的旗帜干尽肮脏的事。”

我挺直脊背。

“我父亲一片赤心被污蔑,家中兄弟姐妹学成尚未报国已成亡魂。

你才是最可笑的戏子,自欺欺人地演着卑劣的戏码。”

19“你和堂兄好好聊聊吧。”

程沁在门口辞行时示意我看向倚在车门旁的程砚礼。

“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车票是下午的,你们就不用来送我了。”

梁馥瑜交待好事情,出来就听见这句话。

“何不留在陵城?”

程沁笑着摇头:“何必留在伤心地。”

她眼中有些落寞,我突然想起,阿姐曾说过,陵城良缘,看瑾与沁。

梁馥瑜也没有强求。

“我听说夏城海鲜极美,还是你有口福。”

我们笑成一团。

坐上程砚礼的车,我还有些恍惚,平稳开出一段路程后才开口。

“谢家灭门不久,我外祖父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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