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捐的理疗床都搬进了器材区——专门给术后康复的会员用。
三个月后,“明远心理健康工作室”的铜牌挂在了健身馆二楼。
那天来了好多人:推轮椅的老人,攥着病历本的年轻人,还有那个手腕带针孔的女孩。
她现在能跟着瑜伽课做下犬式了。
入秋的晚上,林简锁好健身馆门,仰头看二楼亮着暖黄的灯。
风掀起她的围巾角,那是她给顾明远织的,后来他没戴过几天。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屏幕上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林小姐,关于顾明远,有些事需要当面和你说。”
路灯突然闪了闪,照得短信内容忽明忽暗。
林简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晚风卷着银杏叶扑在她脚边,远处传来健身房里的说笑声。
她望着二楼的灯光,喉咙发紧——顾明远留下的,从来都不只是回忆。
14林简把手机攥得发烫。
短信是凌晨三点发来的,发件人没署名,只说“关于顾明远”。
她盯着屏幕上的“当面说”三个字,想起三个月前锁门时二楼那盏暖黄的灯。
顾明远留下的工作室,现在每天都有笑声飘出来。
天刚擦亮她就出了门。
见面地点是顾明远常去的咖啡馆,他总说那里的美式苦得像他早起拉会员的日子。
推开门,靠墙的卡座里坐着个穿深灰外套的男人,抬头时眼尾的细纹让林简想起顾明远手机里那张登山照。
“林小姐。”
张晨站起来,椅子在瓷砖上刮出轻响。
他手里拎着个旧帆布包,边角磨得发白。
“明远走前把这些交给我,说等你准备好。”
相册第一页是张晨和顾明远的合影。
二十岁的顾明远举着马拉松奖牌,汗湿的运动服贴在背上,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翻到中间,有张他蹲在社区花园教老人打八段锦的照片,镜头里他仰头笑,阳光穿过银杏叶落在他鼻尖。
“他确诊那天,我陪他去的医院。”
张晨推过来一份泛黄的报告,最下面的诊断结果刺得林简瞳孔收缩。
“医生说最多半年,他当天就把所有健身课调成短期,把工作室的资料全整理到云盘。”
林简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顾明远突然不再等她下班的那个傍晚。
想起他把围巾落在更衣室时说“最近总出汗”。
想起他最后在海边说“简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