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她献祭时，那决绝而凄美的身影。
“以我龙血，祭告天地……”那声音，像魔咒一样，日夜在他耳边回响。
他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闭上眼，就是龙悦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开始酗酒。
只有在酩酊大醉时，才能暂时忘却那份噬骨的悔恨。
是的，悔恨。
他后悔了。
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马踏云，即使那会折损猪族颜面。
后悔为什么不相信她的计策，导致粮仓被烧。
后悔为什么在她献祭前，没有阻止她。
哪怕，说一句软话也好。
可他没有。
他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死亡。
用她的命，给他铺就了一条鲜花和荣耀的路。
可这条路，他走得好痛。
“少主，这是新送来的美女图，您看看，可有中意的？”
管家小心翼翼地呈上画卷。
朱念烦躁地挥手：“滚！”
美女？
再美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及不上龙悦一个平静的眼神。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龙悦，其实很美。
清冷，高贵，像雪山顶上的一株白莲。
只是他，亲手把这朵莲花，揉碎了。
他开始派人去寻找龙悦的尸身。
可战场上，除了蛇族溃败的残骸，什么都没有。
仿佛她真的化作一道光，消散了。
他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动用了猪族所有的力量，去搜寻。
却一无所获。
族中长老见他日渐消沉，忧心忡忡。
“少主，逝者已矣，您要振作起来啊。”
“猪族还需要您带领。”
振作？
他怎么振作？
他的心，好像跟着龙悦一起死了。
他甚至开始想，如果当初，他对她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世上，没有如果。
有一天，他在书房，无意间翻到了龙悦曾经住过的那个小院的图纸。
那是猪族最偏僻，最冷清的院落。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派荒凉。
就像他此刻的心。
他推开那扇积了灰的房门。
里面，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一张简陋的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桌上，还放着一本没有写完的札记。
他颤抖着手，翻开。
字迹娟秀，记录着她对猪族防务的一些思考，一些耕种改良的建议。
甚至，还有几张阵法图，是专门克制蛇族毒瘴的。
每一条，都深思熟虑，切中要害。
可他，从未看过一眼。
他把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