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挑战最终Boss的日子。
回到香港后,每次视频通话,美咲身后的背景都是不同的游戏厅。
她总说“在刷新副本”,却再也不让我看到她的房间。
直到有一天,视频请求变成了“用户已注销”,我才明白,她早已在某个未存档的节点,永远退出了我的人生游戏。
那年冬天,我收到从日本寄来的包裹,里面是美咲的Game Boy和一本拍立得相册。
最后一张照片上,她站在京都站的自动贩卖机前,比着胜利手势,背后的樱花正在飘落。
相册里夹着片干枯的枫叶,叶脉间隐约可见字迹:“谢谢你,让我成为某人的主线剧情。”
东京的像素在记忆里逐渐模糊,唯有那个千禧年的夏天,像永不褪色的游戏彩蛋,永远藏在时光的 cartridge 里。
每当梅雨季节来临,我总会听见Game Boy开机的音效,那是美咲留给我的,唯一不会过期的存档点。
第四章 纽约雪夜的像素残影2003年5月12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樱花已落,我在图书馆校对毕业论文,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美咲的视频请求。
接通的瞬间,我愣住了——她穿着高领毛衣,头发遮住半张脸,身后的游戏厅背景异常安静。
“毕业旅行想好去哪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轻快,指尖在镜头前晃了晃,“我发现了秋叶原的新隐藏关卡……”话未说完,画面突然黑屏,再拨回去已是关机状态。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
两周后的深夜,东京警视厅的电话撕碎了时差:“松本美咲小姐于5月20日坠楼身亡,初步判定为自杀。”
英语里的“suicide”像把像素刀,割裂了我对春天的所有期待。
遗物箱里除了Game Boy和拍立得,还有本染着咖啡渍的笔记本,最新一页停在5月15日:“他们又来游戏厅了。
穿黑夹克的那个,指甲缝里有烟渍。
他说神待少女装什么清纯,可乐泼在我的《塞尔达》卡带上。
我想报警,却看见店长在和他们递烟。”
字迹在此处被划破,“默君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他说要带我去看香港的星光大道。
可是我的星星,早就碎在游戏厅的地板上了。”
夹层里掉出张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