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前程，可不能被妈拖累了。”
公交车快开了。
反应过来的我爸和我奶追了上来。
他们属实是没想到，一个疯女人竟然能有这能耐。
“快走！”
妈妈把跪在地上的姐姐拉起来，用力推上了车。
姐姐站在门边上想把妈妈也拉上来。
妈妈只是打开她的手，喊她快走。
我奶尖叫着要上前把我姐扯下来。
“臭丫头！
彩礼钱都快到手了！
你居然敢跑！
果然是个赔钱货！”
那个生完一胎又一胎后身体虚弱的妈妈奋起反抗，不到一米六的身躯死死地拦住我奶和我爸，不让他们上前一步，一如当年用斧头砸开门锁的她。
“妮儿，快走！
永远不要回来！”
妈妈的声音在奶奶和爸爸的拳打脚踢中逐渐变弱。
她眼里是奔向光明的大女儿，怀里是永远依偎的二女儿。
她笑起来。
11我妈来自村里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外婆生了六个，前三胎的女儿不是死了，就是被送走了。
我妈是最小的女儿，前头两个哥哥的存在算是保住了妈妈的性命。
外婆很爱妈妈，但外婆在家里人微言轻，在两个懒汉哥哥的欺压下，妈妈必须从小拼命地干活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妈妈长大后，唯一疼爱她的外婆去世了。
妈妈就被卖到了我奶家。
因为外婆的关系，妈妈总是想，如果自己有了女儿，一定要好好对她，不让她受自己受过的苦。
后来我妈生下我姐。
我妈疼爱我姐，总是尽可能地替我姐多干些活、多争取一口蛋、肉。
在这个破败的家里，妈妈用她并不宽的肩膀为姐姐撑起一小片得以栖息的天空。
妈妈知道我奶和我爸重男轻女的本性，并未掉以轻心，虽然他们现在没怎么虐待过女儿，但有了儿子后就说不准了。
于是我妈去求助神婆。
神婆慷慨地送了我妈一瓶阳痿药。
就这样，我爸五年都保持着不孕不育的优秀状态，和我妈的关系也一定程度上进入和谐期。
可我妈实在是没想到，我奶竟然会想出用亲生孙女去换个没血缘关系孙子回来的昏招。
我妈又去求助神婆。
神婆一笑，说这事儿好办的很。
卖药给我奶的钱，神婆还分了一半给我妈。
后来我来了。
可我又走了。
我的死对妈妈的打击太大。
妈妈成了那个村里人人都可怜又看不起的疯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