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判官殿的朱砂……”我喘息着说,“你命簿上战殁两个字,是我用血涂改的——陛下!”
侍卫惊慌地冲进来,“北境急报!”
他猛地松开手。
我瘫软在地上,看着他从我裙摆上踏过去,龙袍下摆沾了我的血,在青砖上拖出一道暗痕。
当夜,三尺白绫送进了冷宫。
“娘娘,上路吧。”
老太监抖开白绫。
我踩上绣凳时,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尚是太子的萧景珩偷溜进我家后院,将一枚玉扣塞给我:“阿沅,等我登基就立你为后。”
多可笑啊,这一世我们青梅竹马,却比任何一世都走得早。
脖颈被绞紧时,我听见窗外传来佩玉碎裂的声音。
“萧景珩……”我对着虚空轻笑,“你这一世……可曾……”白绫彻底勒断呼吸前,似乎有人撞开了殿门。
但已经不重要了。
“第四世,又是死在他面前?”
黑无常的锁链哗啦作响。
判官正在命簿上勾画萧景珩这一世的结局:“废后次年御驾亲征,殁于落雁谷——倒是比原定的寿数短了四十年。”
5我死后的第七十年,终于投了个好胎。
这一世,我是史馆最年轻的女翰林,专修前朝秘史。
我的手指终于又能执笔了。
今日要整理的,是永和年间的帝王起居注。
“姑娘当心,这匣子装着昭元帝的私物。”
老太监递来铜钥匙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那位爷晚年……有些疯魔。”
木匣开启的瞬间,霉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最上层是幅画像。
画中少年将军银甲白马,眉间一点朱砂,身侧题字:“朕少时梦一阴司女子,泣血改我命格,醒来枕畔尽湿。”
我的指尖刚触到画纸边缘,火盆里的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