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
“我记得。”
卢小安蜷缩在床上,“我记得水有多冷。”
“那就完成它。”
影子递来一把刀,“精神病院没有监控。”
卢小安接过刀,刀柄上沾着水库的淤泥。
清晨,管家发现他坐在花园里,满手是血。
“卢先生!
您的手...不是我的血。”
他微笑着说,“是崔明远的。”
管家惊恐地后退,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上是刚推送的新闻:《精神病患者自残,知名企业家遗孀伤势严重》。
卢小安困惑地皱眉:“奇怪,我还没去医院啊。”
警察来时,他正在给那棵老槐树浇水。
“卢小安先生,你涉嫌故意伤害...嘘——”他竖起手指,“我在给爸爸浇水。
你看,他长出新芽了。”
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取出手铐。
卢小安乖乖伸出手,突然大笑:“你们抓错人了!
我是崔明远!”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精神分裂症伴现实解体障碍。
他被送入施雅隔壁的病房。
有时深夜,他们会隔着墙壁对话。
“明远,水好冷啊...”施雅的声音飘过来。
“我知道。”
卢小安摸着脖子上的勒痕,“但很快就结束了。”
护士发现他们时,总是一个在画满符文的墙上凿洞,一个在给洋娃娃绑混凝土块。
春天来时,卢小安的情况似乎好转了。
他能认出自己是卢小安,记得今年是2023年,甚至能阅读商业杂志。
医生考虑让他转入普通病房。
直到那天,电视里重播《泰坦尼克号》,演到沉船场景。
“气泡...”卢小安突然站起来,“气泡从嘴里跑出来...卢先生?”
“月光!
水底的月光!”
他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我想起来了!
他们杀了我两次!”
他挣脱医护人员,冲进消防通道。
顶楼天台的风很大。
卢小安站在边缘,看见十六年前的水库在下面荡漾。
“这次没有混凝土块了。”
他对追上来的医生说,“我会浮起来吗?”
后来,人们在病房墙上发现一幅画。
画里是一个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上面写着两行字:“我是崔明远我是卢小安”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像是后来加上去的:“但水永远是冷的”[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