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们用手铐拷在了病床上。
我挣扎着嘶吼,没人回应。
我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孩子已经没了。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她甚至没正眼看我,只是冷漠地准备着针剂。
“你们凭什么关我?
我丈夫和那个贱人害我流产,他们才该进来!”
护士像对待空气一样无视我的话,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的手臂。
药效很快。
我的意识开始恍惚,大脑也因为频繁注射的针剂出现脑雾。
这里的日子是地狱般的循环。
吃药、发呆、吃饭、睡觉。
病房里的其他人早就放弃了自我。
有的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有的人无意识地流着口水,还有一些人不定时发疯,嘶吼着乱跑乱撞。
看着他们,我浑身发冷。
这就是陆泽铭和苏曼妮想要我变成的样子。
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开始在药物的间隙找回清醒。
我偷偷把药片藏在舌头底下,然后吐掉。
为了复仇,为了那个他们以为已经消失的孩子。
是的,我的孩子还活了一个。
他不知道,没人知道。
我摸着自己的手腕,感受着脉搏的跳动,那是我活着的证明。
当年我被推进精神病院的大门时,肚子已经高高隆起,随时都可能临产。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却还不是最绝望的。
生产那天,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没有家人陪伴,没有丈夫握着我的手。
我疼得撕心裂肺,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因为我知道,我不能疯,我必须清醒。
陆泽铭把我送进这鬼地方,对外宣称我癔症发作,简直可笑至极!
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为了掩盖真相,撇清责任,把自己描绘成一个照顾疯妻的英雄。
他不敢承认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不敢面对是他和那个贱人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他宁愿我是个疯子,也不愿意低头认错!
但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知道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我要为了孩子活下去。
在被监视的日子里,我偷偷联系了我的闺蜜苏晴。
苏晴是我大学时的室友,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真实处境的人。
“苏晴,求你帮帮我……”我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电话那头,苏晴沉默了很久很久,我几乎以为她挂断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她最终答应了,帮我联系了一家私人医院,安排我秘密生产。
我没告诉任何人,甚至连苏晴也不知道,其实我怀的是双胞胎。
但当时因为被陆泽铭推倒,孩子只活下了一个。
是个女孩。
我抱着她,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是我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我要让她像星星一样闪耀,让她拥有我无法拥有的一切。
我也要让害死她姐姐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庆幸的是,一位姓周的女医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你不像个精神病人,你的眼睛太清醒了。”
她某天悄悄对我说她开始暗中帮助我,偷偷给我带了很多书,也给我传递了很多外界的消息。
“你丈夫他和一个叫苏曼妮的女人已经订婚了。”
之后我在这座白色监狱里度过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被电击,被药物,被冷漠对待,被当成疯子,却从未被打败。
机会终于来了,在我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
一个自称是我父亲律师的男人找到了我,带来了两个消息。
“你父亲去世了,他留给你一份遗嘱,你继承了他名下所有财产,包括那家设计公司。”
“陆泽铭一直垂涎你父亲的公司,他把你送进来,就是为了控制你的财产。”
我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离开这里。”
律师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时候了。
离开精神病院那天,阳光格外刺眼。
我站在大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手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照片,那是我的女儿,我的星星。
我林清语,回来了。
陆泽铭,苏曼妮,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