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桔觉得送人偶加生辰八字这种事情,的确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荒诞的浪漫。
她点点头,将“小谢时洲”放进盒子里面。
连同他手里的盒子,一起交给彩玉,让她先好生收着。
那边聘礼都入账本,进库房。
虽然没有临近中午,可宁远志忍不住,吩咐厨房备小菜,就拉着谢时洲,去前厅喝酒。
至于魏素素,已经窝去房间看话本,完全不搭理前面的事情。
留下宁南桔站在院子里面,犹豫下,不放心的跟着进前厅。
坐在谢时洲的身边。
她转头盯着他露出一半,却十分好看的脸看。
不知道他那边脸怎么了,看面具遮挡的范围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大面积的伤疤。
右脸如此好看,摘下面具肯定更好看。
“来来来,女婿。”宁远志很爱喝酒,不知不觉就喝了三杯,有点上头。
魏素素平日管的严。
因为他又菜又爱喝。
这刚喝三杯,脸就已经红得不像话,眼神迷离。
清醒的时候万万不敢做,现在却拉着谢时洲的胳膊,非要让他碰杯。
面对仙儿的家人。
他的耐心十足,端着酒杯就一遍一遍的和岳父碰杯,仰头喝下。
宁南桔看着他们一杯一杯的喝。
爹爹就算了,反正这是在自家。可谢时洲不能喝醉,他得回去的。
喝的醉醺醺的算怎么回事。
“别喝了。”眼看着谢时洲不懂拒绝,傻傻的又要喝上一杯。
宁南桔冲动之下,伸手握住他的大手。
一软一硬。
一大一小。
一粗一细。
她慌乱之下抓住他修长的手指。
两个人皆是一愣。
突然间,手中的酒杯,被谢时洲不受控制地狠狠一捏,酒杯碎裂。
他面色焦急,急忙松手,“伤到你没?”
宁南桔抽出腰间的手绢,小嘴一瘪,眉头紧锁,“你受伤了!”
将手绢绑在他被割破的手指上。
碎片散落一地。
两人对视。
忽然,宁南桔又一笑,“碎碎平安,你第一次进我家门就打碎酒杯,这是好兆头。”
谢时洲不懂这个。
但她说,那就是。
他的手指不过划个小伤口,行军打仗,他身上多的是,比这个伤口深的。
不在乎。
可如今他的手指,被她充满香味的手绢包裹。两只小手包裹住他的,软软的。
这个伤受的真值。
两人时不时的对视一眼,已经松开手,那股暧昧的氛围,却在两人之间萦绕。
宁远志喝得迷糊,根本没注意两人在他面前眉来眼去,嘴里叫着,“喝,来喝,女婿!”
又过一个时辰。
谢时洲带着人回去,尽管不想走,可爹娘千叮万嘱,一定要按照规矩来。
他也只好走。
今日提亲,宁府的所有下人都有喜钱可以领。
这倒不是宁府的规矩,是流程。
但凡谁家有个喜事,都会有个喜钱。
桑晚和小莲一起排队,领喜钱。
足足两百文,对于她们而言,已经是一笔大钱。
要知道出去吃个街头小吃,都只要10文左右。
桑晚将铜钱放入袋子里面,正落入袖口。
就有人帮她传话,“桑晚,你爹娘在后门等着你,说找你有事。”
今日喜事,所以放假。
下人可以自由出入,不过不能走正门。
她皱下眉,告别小莲,赶紧跑去后门。
后门不远处站着一对中年人,满脸沧桑,个头都不高。
焦灼地在原地走来走去,男人体胖,女人体瘦。
这就是这个世界,她的父母。
桑晚抿着嘴唇,看到他们,心里陡然一颤。
桑家生下好几个孩子,妹妹们不是莫名其妙死掉,就是被送人或者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