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嘴。
“你要是真男人,就别让我天天看着你碍眼。”
他转身走了,脚步沉重。
2 窝囊的清晨我蹲在那里,像被钉住了。
泥巴蹭上了裤脚,我也不去拍。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村里人都听他的。
谁家孩子考上技校,他都赞。
我高考落榜那年,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饭碗摔在地上。
从那以后,我吃饭都是端着碗去厨房角落。
不敢坐在他对面。
午饭是咸菜拌饭,一点油星也没有。
我小口吃着,怕咀嚼声太响。
爷爷坐在椅子上,用牙签剔牙。
“你就打算在这赖一辈子?”
我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有手有脚,不出去打工,在家窝着干什么?”
我咽下一口饭,喉咙像被砂纸刮过。
“我……明天去镇上找活。”
他哼了一声,把牙签扔进碗里。
“明天?
你天天说明天,明天你上天去吧。”
我放下碗,走回屋里。
手指抠着破桌角的木刺,一下一下地扯。
指甲缝里挤出血来,我也没感觉。
外面有人喊:“老爷子,今晚村口聚会,还去不?”
爷爷出门前对我说:“别锁门,晚上我晚点回来。”
我点头。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风穿过屋檐的呼啸声。
我看着天花板上那片水渍发呆,像是看进了自己的心。
那也是一片潮湿,不透气,发霉。
我突然想逃,逃得远远的。
可我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捡表哥穿剩下的。
逃?
拿什么逃?
夜深了,屋外传来狗吠声,一阵一阵地冲着黑夜吠叫。
我合衣躺下,床板咯吱响。
月光透过破窗打在脸上,凉得刺骨。
我闭上眼,不敢想明天。
明天,也许会比今天更难。
可我没有选择。
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看不起我,但我还得看他的脸色活。
活着,像根草。
风吹就倒,雨打就烂。
可我还不能死。
我得熬。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早就模糊的家。
清晨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我起床时,天色还灰蒙蒙的。
院子里的鸡已经开始啼叫。
爷爷坐在门口,手里拿着拐杖,目光冷漠。
他没有和我打招呼,只是淡淡地说:“去镇上别浪费时间。”
3 镇上的迷茫我点点头,背上旧书包。
街道上人不多,只有几个赶早市的老人。
我走得慢,心里却乱成一团。
镇上的招工广告贴满了墙。
我一